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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这篇故事,纯属我个人经历的分享,究竟是真是幻,我到现在都不敢下任何定论。说出来呢,也算是给胆子大的人一个参考,给胆子小的人提个醒。要说具体在哪儿发生的,我只能和你们说是在我老家附近的一个老旧居民楼,但具体地址就不方便透露了。毕竟那里还住着我的亲戚朋友。有人要是真心想打听,自己去找渠道吧,但我想劝你还是别去——我真心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到现在一回忆起那段经历,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晚上睡觉都做噩梦。废话不多说,我就从头开始,告诉你们我是怎么一步步卷进这件事的。

那是大约十年前,也就是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时候。我大学是学设计的,一直想瞅准机会留在大城市拼上一把,可现实是难度很大,找工作碰壁之后,只好暂时回老家歇着。我老家那个地方比较偏,各方面都不算发达,最出名的就是老工业区和周边大片荒废的工厂,还有很多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的大院儿楼房。因为当初那边是工业中心,工人多,老式筒子楼密集,到后来国企不好做了,大批工厂倒闭,年轻人都跑去大城市谋生,那里就变得萧条破败。你去看那些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宿舍楼,墙面斑驳脱落,一进楼道就是灰尘加潮湿霉味儿,让人呆着就压抑。

我刚回去那会儿,就临时在亲戚家借住,想着边找工作边省钱。亲戚家就在那片老居民楼里头,楼层并不高,五六层的样子,没有电梯。进出只能走阴暗狭窄的楼梯,一路还能闻到老旧下水道散发的奇怪味儿。这种地方白天还好,顶多就是看着有点破,晚上就真的有点瘆人。我刚住进去的时候,也没往灵异方面想。但很多事情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旦你一脚踏进,就不一定回得来。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我第一天到亲戚家,晚上就遇到了一些奇怪事儿。亲戚家条件不能算好,房子也是老破小,空间狭窄。给我安排的住处就是他们家存放杂物的一间小卧室,里头有一张老旧铁床,还有一扇窗户对着楼后面的小巷子。那小巷子很窄,两边都是居民楼,光线基本照不进来,而且巷子里时常能听到各种猫叫、老鼠撕咬塑料袋的声音。夜里昏暗,我关了灯之后,能隐约看见那巷子透进来一点点朦胧的光,惨白惨白的,还是泛着微微青晕。

头一天晚上,我累得够呛,本来想一沾枕头就睡。可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半左右,我迷迷糊糊地就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惊醒,咚咚咚,咚咚咚,不是很大,但特别有节奏感。你要说是风吹塑料袋撞窗户吧,那声音也该是飘忽的,可这个敲击声特别清晰,像是有人专门用手指关节在敲玻璃。我起初还以为是谁开玩笑,或者是邻居家的小孩淘气。可我那间房的窗外就是狭窄小巷,楼距很近。你要真的有人站在外面敲窗,那得是踩着对面楼的窗台?还是踩着铁管?一般人怎么可能在半夜干这种事?我当时半梦半醒,一身冷汗就冒出来了。但我还抱着侥幸心理,想可能是屋里什么东西在响,毕竟铁床或老旧管道也可能有声音。

可那敲击声一下又一下,而且似乎越来越近。我把灯打开,声音就停下来了。等我再关灯,过了没多久,你猜怎么着?那声音又开始了,还是那种“咚、咚、咚”的缓慢敲击声。我就坐起来走到窗户那儿,想侧耳听听外面有没有人。我把窗户往外推开一条缝,往下看——昏暗中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见对面楼的窗子也都是黑的,就算楼道里的楼梯口还漏出点灯光,但对面的房间似乎都里面没人亮灯,更不见人影。我心里还是有点慌,就把窗子锁紧,然后回到床上,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钻进去。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说没事儿,没事儿,怕啥啊?应该是幻听。可那天晚上,我是真折腾到快三四点才沉沉睡去。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可偏偏事情不算完,第二天晚上又有动静。这回不是敲窗,是像有人在巷子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嗒”声,节奏很慢,还时不时停顿一下。我那个小窗正对巷子,所以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我不想再去管它,但精神非常紧张,我意识到如果再不确认外面情况,我估计整夜都别想睡好。

于是我硬着头皮,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透过窗户往外瞅。你别说,月光其实并不亮,但是那边有一点微弱的街灯余光,能勉强看见巷子里有个黑色的人影,缓缓地在那儿挪动。我也说不好那算走路还是飘,反正感觉不像走得很稳,影子忽左忽右的。我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那影子突然就停住了,像察觉到有人在观察它。它往上抬头,就那一刹那,我吓得赶紧把窗帘又拉回了。我根本不想和那东西四目相对,因为它确实看起来不是正常人,或者说,我不确定它是不是“人”。

我当时整个人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额头都暴汗。那种感觉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住了,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动,也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跳到你跟前。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真真实实地体会到恐惧可以让人全身僵住,甚至连跑出房间去叫人都做不到。我就死死抓住被子,背对着窗,祈祷那影子赶快走。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散去了没,就硬逼着自己不去管它。

第二天,我跟亲戚提了这事儿,他就说:“你多半是累了,眼花加幻听。哪儿冒出什么影子?又半夜三更的。”他们家也住这儿好多年了,虽然他们说也听过类似的声音,但都当破旧管道杂音处理,从来没觉得怪。我想想也是,都是同一个楼道,人家怎么没事就我有事?可是心里终究过不去那道坎儿,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幻想,我后来跟邻居混熟之后,慢慢打听了很多事儿。那些街坊里有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说以前这里还真是发生过不少怪事。尤其是我住的那几栋老楼,都是过去的大工厂分的宿舍,就在一条老铁路旁,听说铁路那边以前放过弃尸,还有上世纪八十年代时,这栋楼里发生过离奇的凶杀案。具体细节,老人们都在七嘴八舌地说,也没个统一说法。有的人说是夫妻吵架,丈夫一气之下把老婆杀了,然后自己跳楼。也有人说是外地来打工的一个年轻小伙,被同租的人拖进楼道里杀害,抛尸在巷子拐角的垃圾堆里。更惊悚一点的版本就是,有人查到当年这里还曾发生过几起自杀事件,好几个人在顶楼或楼梯间上吊,原因是失业、经济困难、家庭纠纷等等。反正听得我背后直冒凉气。

其中有个老大妈就跟我说:“这房子阴气重啊,好多人半夜听到哭声、脚步声,还见过在楼道飘的影子。你年轻,更该小心。”但大妈又说:“别跟别人去讲,讲了也没人信。”她还跟我提到,有些在老楼住久了的人,对那种零碎响声都习以为常了,认定就是老房子结构不牢,管道老化,偶尔会发出怪声。可是大妈也承认,自己有一次亲眼看见楼道里出现一个黑影,走近一看却没了踪迹。从那以后,她每次出门都要带着她那个老旧的手电筒,生怕半夜回来遇上脏东西。

这些邻居传闻让我更加惶恐。我开始思考,要不要赶紧走?可那时候我刚好面试到一个机会,也就是在老家这边的一家小公司上班,工资虽然不高,但算是糊口。经济不宽裕,也只能先苟且住着。

有时候,当你已经感到害怕时,往往更可怕的事儿还会接踵而至。就像老话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又过了几天,我开始出现一些身体上的不适,尤其是晚上常常发低烧、盗汗、惊醒。起初我以为是天气变凉了,或者自己没盖好被子。可是有好几回,我是在半夜被彻底吓醒的,因为我感受到有人在翻我房门把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但门却始终没被打开。我猛地坐起来,打开灯,发现门是确实锁得死死的。可诡异的地方在于门把手还微微晃动几下才停下,那绝对不是风能吹动的程度。我胆战心惊地走过去检查,外面走廊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又或者,有一次,我下班回到家,手脚都快被冻僵了,匆匆上楼。一推开我那间小屋门,突然看见床头那盏小台灯是亮着的,我却记得早上临走明明关掉了电源,插头都拔了。可它就那么亮堂堂地立在那儿。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人动了我的东西,可是亲戚和我说他们根本没进我那屋子,也不可能插回插头打开灯。我当时又不敢拆开台灯看是不是哪个线路故障,但那种“门是我自己锁上的,台灯却自己亮了”的事,简直要把人吓疯。

最猛烈的一次冲击,是我连续三天出现诡异的“鬼压床”。第一天,大概是晚上一两点,我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就感觉房间里有个人影。我努力想转头看清,却发现自己全身动不了,就连张嘴喊都发不出声。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能听到类似脚步声慢慢靠近床边。那脚步声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我心上。接着,我看到一道黑影掠过床沿,像是有人在俯视我,可偏偏光线太暗,我怎么都看不清那双眼睛。我想挣扎,却只能拼命闭眼。总体那种感觉就像在梦魇里,是半梦半醒,可太真实了,因为那种仿佛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的恐惧,让我绝望得想尖叫。

之后我勉强醒过来了,浑身都是汗,心脏狂跳不止。原以为那只是噩梦,结果第二天夜里,我又遇到同样的情况!还是那黑影,甚至好像比第一天离我更近,我都感觉到它似乎要摸我的脸。可我依旧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直到我强行让自己尖叫,但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等我猛地睁眼时,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那个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在地板上。第三天,我彻底崩溃了,这次我在鬼压床的时候“看见”那黑影已经站到床的侧面,几乎跟我脸对脸。虽然它没有确切的五官,但我能感觉到“它”有一个空洞的脸部轮廓,像是剪影。它似乎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想按住我的胸口,而我却口不能言,连呼吸都卡在嗓子里。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手脚在抖,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那个时候真的被折磨得神经都快出问题了。天天失眠,整个人面色惨白。亲戚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状况不太对劲,但他们还是觉得我就是没适应老家的环境,神经过敏。我们那儿也有些民间说法,比如可以去给自己“扫堂”或者去寺庙拜拜之类,图个心安。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听人建议就跑到城郊的一处老寺庙里,烧香拜佛,请了块平安符,想着挂在身上能辟邪。

那个寺庙其实也有点年头了,据说文革时期被毁过,后来又重修的,供奉的是观音菩萨,还有几尊罗汉像,香火算不上很旺,但也有些老人去那儿求平安、保佑。我在庙里求了平安符,打了几圈转,就跟庙里一个老和尚说起我最近遇到的怪事。这老和尚看起来挺慈祥,他没说什么具体破解方法,只说:“人性的执念和恐惧,往往吸引来无形阻碍。心若放空,它也就慢慢散了。”说得挺玄乎,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当时就求个心理安慰吧。带着那平安符,我满怀希望地回家了。

头几天,我的确感觉心理安慰起了效果,没有再梦见那个可怕的黑影,夜里也没再听到诡异的脚步声或敲击声。可惜好景不长,大概一周后,半夜敲窗声又一次出现,这次不止是敲,还夹杂着类似指甲刮玻璃那种“咯啦、咯啦”的细碎声音。我回想起在寺庙里听老和尚的话,拼命告诉自己要屏息静气,试着静下来。我不敢动,也不敢开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那声音就变得更加刺耳,我甚至能听到外面好像有人用极度干哑的嗓子念叨着什么,听不清,但绝不是风声。我忍着恐惧缩在被子里,让自己渐渐失去意识,然后,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后背汗湿了一大片。

眼看这样折磨下去不是办法,我决定再多查一点这个老楼的背景。我找了几个老邻居,混熟之后让他们帮我指路,说想看看以前这里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件记录。果然,我了解到更多的故事。

凶杀案:据说在1983年左右,一对住在五楼的年轻夫妻,因为男方有外遇的事闹到不可开交,女方一气之下拿刀砍伤了男方,男的跑出去求救,最后却倒在楼道的拐角处失血而亡。女的当晚疑似喝药自杀,结果没死成,被送去医院抢救回来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据说还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来她去世时甚至没人收尸,据说就埋在不知道哪块乱葬岗。这是大多数老住户最津津乐道的一桩血案。

自杀跳楼:在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这栋楼因为工厂效益下滑,很多工人被迫下岗,失业压力巨大。有个中年男人就想不开,从六楼一跃而下,当场就摔得不成人形。听说他自杀的地点就正好在我亲戚家那栋楼的背面,也就是离我那小窗不远的地方——怪不得我总能听到奇怪声响,也许跟这冤魂有什么牵扯?

失踪案:还有人说有个来这里投靠亲戚的青年,三更半夜突然失踪了,据传在那附近的小巷被抢劫杀害,但尸体一直没找到。更离奇的是,大概在案发后很久,那小青年常穿的一双黑皮鞋,居然在楼下的垃圾桶旁边被人发现,但人却不见了。有些迷信的人就说,他是被冤魂勾走了。

这些案件都曾在当地引发过不小的轰动,可时过境迁,大家渐渐就不再提起。可一旦你认真去打探,就会发现那些阴暗的信息全都抹不掉。由此更能推测,这栋楼似乎笼罩着某种不祥的阴影。当初我那亲戚怎么还能在这儿住这么久,我真是佩服他们的神经大条。

为了彻底弄清楚真相,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有一晚我下班回来比较晚,大概十一点左右,我特意想“探探路”。我先抖擞精神,喝了杯咖啡,准备强撑着到楼道里走一圈,把各层的走廊、楼梯间都看一下。那时候我心里想着,如果真有“脏东西”,或许能够碰见点什么,再或者看看是否有人搞恶作剧。

楼道里灯光昏暗,感应灯也不太灵敏,得走到跟前好几步才亮一下。墙壁上到处是发霉和斑驳的痕迹,一不小心就可能踩到积水或者垃圾。有些住户在过道堆了不少杂物,什么破柜子、旧家具,都栏在那。气味也不太好闻,混合着腐烂食物味儿和下水道味儿。

我先上到顶楼,走到六楼,往天台那儿看了一眼,门是关着的,上面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锁。我站在门口往里瞧,天台是空无一人,但也看得出破败的铁锈感和角落里堆积的各种垃圾。风呼呼地刮,让铁门吱呀作响,配合楼道昏暗的灯,听得我毛骨悚然。没敢多呆,我就下楼,打算一层层往下走。刚走到五楼拐角的位置,突然听见背后好像有脚步声。当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可我壮着胆子迅速回头看,什么都没有。那感应灯也灭了,黑暗里只有我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强忍着浑身寒意继续往四楼慢慢走,期间却似乎又听见了“沙沙”声,像有人拖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而楼道就我一个人啊!这种感觉实在是挑战人的承受极限。我索性当作没听见,直到我走到四楼,耳边才彻底静下来。我快步奔到三楼,想赶紧回我亲戚家所在的那层。没想到刚到三楼,迎面就看见楼道口的感应灯突然熄了,然后又闪了两下,再亮起来,我觉得像是电路接触不良,但在那一刻我居然看见尽头似乎站着一个黑影!

那影子又像是个普通人,可它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好像盯着我看。当时我心里寒毛全竖,以为又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心想,如果是居民,为啥大半夜不回家,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一声不吭。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打招呼,或干脆往回走的时候,感应灯又闪了闪,影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整条楼道只剩我一个人,灯光昏昏暗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紊乱在出现幻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光影错觉——我不仅看见了它,我还感受到它带有某种冰冷的气息。

经历这次夜探之后,我彻底打消了继续待下去的念头。我跟亲戚商量,能不能让我换个地方住?哪怕稍微远一点,或者租个房子也好。可是亲戚反而催我赶紧找大城市的工作走人,意思就是他们也不想承担或者掺和太多我那些“疑神疑鬼”的事儿。说来也是,他们住了这么久,也没听他们说遇到过很猛烈的灵异事件,只是当做幻听忽略。我也知道,每个人的灵敏度不一样,有些人可能确实感觉不到“另外的东西”。

但是新的问题是,我暂时还没攒够钱租房子,工作这边又离不开。再加上我在那个小公司刚刚稳定下来,一时半会儿找其他地方不现实。就这样,我内心一直挣扎又煎熬。期间,我的状态一度极度糟糕,晚上总是失眠、做噩梦,白天工作也毫无精神。整个人精神恍惚,生怕再遇到什么可怕事。有些同事见我脸色不好,还问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好几回,我半夜被自己吓醒,重复出现那种鬼压床,或者听到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有一次,我甚至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低语:“走……走……”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在催我走。我想反抗,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那声音是来自我内心潜意识,还是某个真正的“它”。

最让我最终下决心离开那屋子的,是一次异常诡异的正面“遭遇”。

那晚大约凌晨两点,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屋里没有开灯,很安静。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就觉得窗户那边有人。我咽了口唾沫,努力告诉自己别再自乱阵脚。可就在那时,我听到一阵“嚓、嚓、嚓”类似衣服摩擦的声音,从窗户那传来。我不想往那边看,可好奇心和恐惧交织,把我逼得忍不住一点点把视线挪过去——我看见窗边真的有一个黑乎乎的剪影,它的身形比我想象的要高,头部几乎顶到窗框上。它似乎慢慢地转过来,虽然我还是看不清它的脸,但我能感到它在逼视我。

我彻底惊呆了,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连逃都不会逃。那东西就那么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潜伏在深夜里的一只幽灵。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微弱光线,使得它在半黑半白的映照中看起来极其扭曲,仿佛身上有股浓得化不开的阴暗。我不知道它是谁,或者它是不是就是这栋楼众多冤魂中的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声响,只有我自己的心跳把我的耳膜震得发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听到“嘎吱”一声,我的房门被打开了。我想喊,却根本动不了。然后,我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特别压抑,就像有人把所有氧气抽走了一样。我胸口闷得喘不过气,那黑影突然就消失在窗边,转而我感觉床边下陷,好像有个人坐上来了。妈的,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能感到床垫往下一沉。然后我颈后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掌触碰,那冰冷感刺得我毛孔倒立。可我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睛,瞳孔不断放大,我怕极了。我以为自己就要被“它”带走。

那一刻,我脑子里乱作一团,摆出所有我知道的所谓咒语、经文,也没用。直到“它”缓缓地离开床沿,我能听到那衣物摩擦的声音在房间里移动,慢慢靠近门口。然后,门轻轻碰了一下,好像它离开了。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大口呼吸空气。可一分钟后,我才终于能颤抖着坐起来,赶紧啪地打开灯,一把冲到门口。我发现门没锁,但确实是关着的;窗户也紧闭,外面漆黑无比。那一夜,我一直不敢再关灯,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天亮。

第二天,我没多说什么,就收拾行李准备搬出去,干脆搬到公司附近的青年旅社,哪怕贵点也不想呆了。这件事让我彻底察觉到,这地方“有问题”,而且不是简单的心理因素那么轻描淡写能解释的。

我离开之前,还做了点“收尾”工作,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毕竟我以后绝不会再踏进那个地方。我去当地派出所和一些市政管理部门,想查一些老案卷和历史资料。虽然普通人很难获得详细档案,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有点关系的朋友,通过他了解到,那栋老楼所在的区域曾经确实是犯罪率相对高、治安差的片区。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那里发生过的凶杀案、打斗、刑事纠纷比普通小区要多很多。再加上人口流动量大,外地务工人员混杂,甚至还有小偷、混混、瘾君子住在里面。官方统计到一部分案件,更多的黑暗角落里发生的事情,根本没人知晓。

除此之外,我还意外获得一份关于某个特殊事件的内部通报:说是在那片区有不少因为欠高利贷、感情破裂等原因轻生的人,他们往往选择半夜从高楼跳下,也有人在楼道或厕所自缢。因为这里的楼房又老又破,小区管理也不严,可以随便进出,所以就成了某些人选择结束生命的地方。试想一下,这些可怜人的怨气、绝望和对世间的不甘,会不会在某种层面上残留在这栋楼里?

再加上历史原因——据说很早以前,这块地原来是一片乱坟岗,后来开发成了工业用地,逐渐建起工人宿舍,有的民间老人信风水的就说,这里“风水不好”,聚阴,不适合阳宅居住。可那时赶工期,这些厂房、宿舍楼就草草建了。几十年下来,人来人往,冤魂、怨气、意外等等都纠缠在一起,导致这里日渐阴盛阳衰。

结合这些调查,还有我亲身经历的无数诡异事件,我大胆推测——这楼盘积淀的负面能量和冤魂,确实可能造成一种“灵界磁场”。像我这样心理敏感、阳气不足的人,一旦住进去,就像是被那堆阴气包围侵蚀,会感受到各种灵异现象。至于为什么有人在这里住一辈子却没啥感觉,也许他们身体壮、心态正常,不会在意深夜里的一些小动静,再或者他们碰巧没跟那些灵体“对上电波”。

我相信,一切背后多少能解释成科学与心理因素的结合——破旧的房屋结构、老化的管道、通风不良导致的声音,居住者本身压力大、睡眠不足容易鬼压床等等,完全可以从理性角度分析。可我体会到的那种实打实的恐惧,尤其是能让你五感都极度清晰的体验,并不是一句“你幻觉了”就能掩盖的。更何况,那种门把手自己转动、灯自己亮、半夜窗外剪影,还有楼道里真实可见的黑影,都不只是一两回出现。我被在意料之外的瞬间,真真实实感受到这地方似乎有某种“东西”。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坚决地说:“这世界上绝对没有鬼。”因为我丢不了那个十足十的经历。

搬离之后,我整个人的状态才慢慢趋于稳定。人一旦不再生活在时时刻刻充斥着诡异气息的环境里,恢复得也挺快。我后来在城市里找了更好一点的房子租住,再没出现过睡觉到半夜有人敲窗、踏步、鬼压床的现象,也没再见过什么黑影。我想,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

再有些时候,我会心血来潮想:我究竟是不是真见鬼了?那些黑影,是不是就是曾经在那儿冤死或自杀的人?或者说,这世上真有孤魂野鬼在荒废破旧的楼道里游荡?我断断续续地做过不少噩梦,回想起那双冰冷的手触碰我脖颈的瞬间,总是惊得冷汗涔涔。有的夜晚,我仍会从梦里惊坐起,恍惚以为我还在那间破旧小房里。

等到有一次过年,我回老家探亲,亲戚家仍住在那个楼,他们已经习惯那种环境了。他们说近几年因为旧城改造,部分老楼要拆迁,这里也在名单里。只是手续一直没最终办理,拆不拆也说不准。我陪亲戚回去看了看那栋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破败,年前下了场雪,弄得楼道更加潮湿阴冷。我走上那楼梯的那刻,心里说不上是怀念还是害怕,只觉得脚步发虚。后来我就没再多进去,多看一眼都觉得压抑。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就因为这里曾聚集过太多的悲情、血腥、绝望,这些负能量没有一个宣泄口,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断酝酿,久而久之形成所谓的“怨气”或“灵异”。真的就像某些电影或传说里讲的那样,旧楼老宅不干净,里面飘荡着无数不安的灵魂。他们没有归宿,就在我们看不到的维度游荡。如果真有下一次更新改造,这些阴魂又会向何处迁移?也许,他们还会寻找新的旧楼、新的宿主,继续在深夜里追寻。那些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下,也许仍会有黑影缓缓飘过,只是我们大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到目前为止,这就是我真实经历的全部。我不是想吓唬任何人,也不想你们一定要相信,这事儿就当我一面之词吧。反正我到现在想起来依旧毛骨悚然。当时我年轻,心理承受能力也差一点,而且那段时间确实压力很大,多种因素叠加导致我体质愈发虚弱,这才让那些无法解释的“鬼魅”现象也接连不停地找上我。不过,我始终认为,能让我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绝对不只是简单的巧合。

如果你问我后来有没有再回去入住?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打死也不会。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我绝不愿住进类似那样的老楼里。哪怕有人要给我免房租,我一样不敢。那种被“看不见的眼睛”盯着的感觉,是真的能把人逼疯。到现在,每当夜深人静,回想起那段日子,我都止不住哆嗦。或许有人说这是我心理作用,但我一直坚信,“它们”是真实存在,我不过是个稍微敏感的人,碰巧看见了、听见了那些普通人忽略的部分。

很多人问我:“你怎么确定那不是幻觉?”我只能说,幻觉可以有一次两次,不会让我短期内如此绝望、如此恐惧,更不可能有那么多外界证据配合。这栋楼的历史、流传的凶案传闻、邻里口耳相传的灵异事件,都印证了这里并不太平。合起来看,这绝对是一股邪乎的阴气缠绕才导致的。只希望大家能把我的经历当作一个警示。如果你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频频不对劲”,心理和生理都出现无法解释的异常,不要硬扛。换个环境,说不定一切就变得晴朗。至少,你能躲过某些不该招惹的“东西”。

至于到底是那些无处安放的冤魂还在翻找过去,还是只是某种时空残影,亦或是我们自己内心的恐惧投射,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片老楼,我到现在想起来还会发毛,还是再一次强调:如果好奇,那你真别轻易去“探险”。有些地方如果非要探究个究竟,可能反倒会把自己陷进去。这个故事分享给你们,不是为了猎奇,而是希望你们心存敬畏,尤其对那些飘荡在阴影中的亡魂,或者那些冤死之人。或许他们也只是在发出无声的呐喊: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死去后也困在这儿,一直没法投胎,一直不肯离开。

结局很简单,我走了,但他们还在那里。也许在漆黑的楼道口,等待每一个新搬进来的人。在半夜时分,敲响那扇破旧的窗户,一下一下,直到有人醒来,披着被子,战战兢兢地打开灯,心里尖叫:“到底是谁?”可答案,无从得知。这就是我的“真实”鬼故事。我知道有些人会嗤之以鼻,但我发誓,我没有编造那些感受,那种封闭感和恐惧感,无可复制。你若不信,就当听了个恐怖小说。但如果有一天你也在类似的地方听见敲窗,或者看见像剪影般的黑影……那时你就会记起我今天说的这一切——愿你不必像我这样经历太多噩梦。

至此,我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你若问我是否再敢回首?我只能说,我很怕,也很敬畏——那里有无数的悲惨往事,也许那些孤魂,只是还在原地徘徊罢了。愿他们能早日找到归宿,不再纠缠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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