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忙乎着吧,老头子我就先回屋歇着了。”老大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开口说道。话音落下,他微微转过身,步伐略显迟缓地走进了那座简陋的院子里,身影逐渐消失在屋内。
楚枫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急切,他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王德发的胳膊,低声说道:“快走!”两人脚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待他们走出村落,踏上那蜿蜒的田野小路时,周围的氛围才渐渐变得舒缓起来。此时,王德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急忙凑到楚枫身旁,急切地询问道:“枫哥,枫哥,咱们这次收的这几枚银元,是不是有特别值钱的宝贝啊?”
楚枫自信地扬了扬嘴角,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与自豪:“你枫哥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说着,他停下脚步,将背包卸了下来,动作小心而又迅速地从里面取出了那枚珍贵的庚戌春季云南造宣统元宝。
阳光洒在银元之上,泛起了一层柔和的银光。楚枫听着脑海中系统传来的提示音,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情,随即便开始侃侃而谈:“德发,你可瞧好了,这枚银元可不简单。
1910年(宣统二年),云南向地亚士洋行购买的铸币机器辗转运到昆明后,便开铸了该样币。该币正面点圈内为汉文和满文“宣统元宝”字样,外围镌“庚戌春季云南造”,两旁饰花饰,下镌“库平七钱二分”六字。背面蟠龙居中,外围为英文,两旁列花饰。
该币因属试铸样币,铸工精细,为华夏国银币二十珍之一。
这枚银币最特殊之处,在于币铭有“庚戌春季”四字。中国钱币以干支纪年不足为奇,但注明季节则是绝无仅有。为什么独有此币标明有季节呢?
几个世纪以来,重大事件都被雕刻在钱币上以示纪念。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问题的焦点就集中在1910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1910年4月1日(宣统二年岁次庚戌二月二十二日) 滇越铁路全线通车,这是云南省第一条铁路,长465公里,为米轨铁路(轨距1米,比全国标准轨距1.6米窄),在云南境内称“滇段”。此铁路全线以越南海防为起点,在越南境内称“越段”。自1871年提议修建,到1885年与清政府会商,1887年法国政府和议会立案,1899年与清政府签订《约南条约》确定修建并开始勘线,再到1903年动工,1910年正式通车,历时三十余年。滇越铁路是人类近代史上最艰巨的工程之一,也是当时中国的第二条跨国铁路,大西南的第一条铁路。它打破了云南地处边陲、落后封闭的状态,是云南对外开放和现代化的开始,推动了云南经济的发展。
铁路正式通车时间是该年春分(3月21日\/庚戌年二月十一日)之后不久,与币面铭文“春季”吻合。据此推论,“庚戌春季云南造”宣统元宝库平七钱二分银币可能是当局为纪念此重大工程而筹备。其后因种种原因未能发行,所以数量至为稀少。至今,它被认为是中国钱币史上最重要的文物之一,蕴含着极其重要的文化和历史意义。”
“那这枚银元是不是老鼻子值钱了啊?”王德发两眼放光,满脸期待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对这枚银元价值的好奇与渴望。
“那还用说!”楚枫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难掩激动之色,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这枚银元的价值早就超出了金钱能够衡量的范畴。在收藏界,它的稀缺程度极高,说是有价无市都一点不为过。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得到它,却求而不得啊!”
“枫哥,你也太神了!这眼光简直绝了!”王德发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原地蹦了起来,双手还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把满心的兴奋都释放出来。
“德发,瞧你这点出息,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啊。”楚枫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却也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与狂喜。他的笑声率先冲破喉咙,紧接着,那爽朗豪放的笑声便如决堤之水般再也抑制不住,从他口中畅快地倾泻而出。
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在那空旷无垠的田野上肆意回荡着。笑声惊起了草丛中休憩的几只小鸟,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笑声也仿佛融入了这蓝天白云之下的田野风光,为这片宁静的土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的情绪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此时,王德发的眼神中又涌起了新的思索,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枫哥,这宝贝这么金贵,咱们到底该咋整呢?是在这地方直接把它卖了,还是带回京都再找买家呀?”
楚枫听到王德发的问题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德发,我琢磨了一下,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要是贸贸然出手,说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我觉得还是回京都,卖给胡老板比较靠谱,他这人咱们都了解,信誉还是不错的。”
“枫哥,可这几天咱们不是还打算去缅北吗?总不能带着这么个宝贝到处跑吧,太不安全了。”王德发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忧,脸上露出一丝焦虑。
“只能回瑞里了,找家银行租个保险柜,把这宝贝存进去。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还算稳妥些,能确保东西的安全。”楚枫神色平静,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王德发听了楚枫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算是默认并同意了楚枫提出的这个方案。
此刻,两人心中都明白,在这充满变数的古玩交易之路上,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马虎。
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攀升至中天,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临近中午时分,楚枫和王德发终于踏上了那辆满是尘土的返程大巴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味与汽油味的独特气息,然而此刻的他们,满心都是收获的喜悦,丝毫不在意这有些刺鼻的味道。
刚一落座,王德发便兴奋得难以自持,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一般。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楚枫身上,嘴巴一刻也不停歇,叽叽喳喳地在楚枫耳边说个没完。
“枫哥,你说胡老板见了咱们这宝贝,会不会惊掉下巴?”王德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问道。没等楚枫回答,他又接着说道,“说不定胡老板一高兴,给咱们的价钱比咱们预想的还高呢!到时候,咱们可就发大财啦!”
楚枫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语逗得不禁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王德发的肩膀,说道:“德发,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古玩交易的事儿,变数多着呢。咱们还得小心谨慎,别出了岔子。”
“我知道,枫哥!可我就是忍不住嘛。”王德发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眼神却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且等咱们把宝贝存进银行保险柜,去了缅北,说不定还能再淘到什么宝贝呢!”
“希望如此吧。不过缅北那边情况复杂,咱们到时候可得多留个心眼。”楚枫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放心吧,枫哥,有你在,我啥都不怕!”王德发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
随着大巴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飞快地向后倒退,二人的交谈声也渐渐融入了这一路的颠簸与喧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