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瑶半拉半拽着，林牧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朝着那座平日里只有掌门亲传弟子才有资格踏足的归云殿行去。
“我说师姐，掌门前辈突然召见，到底所为何事啊？你……你就不能给师弟我透个底？”林牧一边维持着“虚弱”的步伐，一边试图从云瑶口中套出些许信息。
云瑶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捉弄他，只是秀眉微蹙：“我也不知道。爹爹今天早上回来后，脸色就有些凝重，把自己关在静室里半天，然后就让我来叫你。看样子……不像是要夸奖你大比第一那么简单。”
林牧的心不由得又沉了几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归云殿外。此殿依山而建，青石玉瓦，并无太多奢华装饰，却自有一股威严肃穆、与天地相合的气韵。
“你进去吧，爹爹在里面等你。”云瑶在殿门口停下了脚步，对他努了努嘴，“我可不敢进去打扰他老人家。”
林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弟子袍，然后才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
殿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掌门云景正负手立于窗前，遥望着远处的云海，背影显得有些孤高。
“弟子林牧，拜见掌门前辈。”林牧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云景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林牧身上，似乎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
“伤势如何了？”他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和，听不出喜怒。
“多谢前辈关心，已……已无大碍。”林牧低着头回答，心中却在飞速盘算对方的来意。
“嗯。”云景微微颔首，也不去追究他话里的真假，直接开门见山：“你虽夺得大比第一，名声在外，但自身根基终究浅薄，修炼资源也难以为继。此事，老夫看在眼里。”
林牧心中一凛，果然，自己的窘迫，这位掌门一清二楚！
“恰逢宗门最近发现了一处即将崩塌的上古小型秘境入口，”云景继续说道，语气不疾不徐，“此秘境存在年代久远，其内可能有上古修士遗留的些许机缘，但也必然伴随着未知凶险。更重要的是，此秘境似乎对高阶修士的进入有着极强的压制，反而炼气期弟子进入，受到的限制最小，危险相对可控，若能有所收获，对你目前的处境大有裨益。”
上古秘境？！炼气期弟子反而限制最小？！
林牧的心脏猛地一跳！这……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机会！
“我归藏一脉，向来不主张闭门造车，讲究‘于险中求存，于死地后生’。”云景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此秘境入口，宗门已派人封锁，三日后便会彻底封闭，以免发生意外。老夫这里，有一个进入的名额。去，还是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此事并非强制。你若不愿，老夫也不会勉强。你只需知道，机缘往往与风险并存。”
林牧的大脑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上古秘境，意味着未知的宝物、功法、甚至天材地宝！这对他目前资源极度匮乏的状况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而且，炼气期弟子限制最小，这不正给了他浑水摸鱼、以弱胜强的机会吗？鸿蒙空间、暗金藤、宗介……这些底牌，在那种环境下或许更能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上古秘境，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恐怖的禁制、强大的守护兽、或者其他同样进去寻宝的、心怀叵测的修士？
去，九死一生！不去，坐困愁城，资源耗尽，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弟子……”林牧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敢问前辈，此秘境……可还有其他什么信息？”
云景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倒是谨慎。关于此秘境，宗门记载也极为有限，只知其内灵气驳杂，环境复杂，可能有上古妖兽残魂或傀儡守护。具体情况，无人知晓。凡进入者，生死自负。”
他看着林牧，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日此时，若你决定前往，便来此地寻我。若不来，此事便作罢。”
林牧心中念头急转，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抉择。
他深吸一口气，躬身一拜：“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