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觉得,最近自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无论她去哪儿,总能“偶遇”那个叫裴玄寂的少年。
她去灵药园采花,他恰好被推搡着摔进她脚边的花丛,衣襟沾满花瓣,仰头看她时,眼尾泛红,像只被雨淋湿的狗。
她去藏书阁借书,他“不小心”被锁在隔壁禁室,指节叩响墙壁,一声声闷响,扰得她看不进半个字。
就连她去膳堂用膳,都能听见隔壁桌议论:“裴玄寂又被按在寒潭里了,这次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楚明昭咬着糖醋排骨,心想:关我屁事。
可当她走出膳堂时,却看见裴玄寂浑身湿透地靠在廊柱下,苍白的手指攥着衣角,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深色。
他抬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却弯起一个极轻的弧度。
像是专门等在这里。
专门等她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
楚明昭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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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楚明昭终于忍无可忍。
她本在凉亭里悠闲地喂鱼,却听见假山后传来拳脚相加的闷响,夹杂着几声嗤笑.
“废物就是废物,连还手都不敢!”
“学宫大比在即,这种垃圾也配参加?”
楚明昭捏碎了一块糕点。
她本不想管闲事,可当裴玄寂被踹得踉跄跌出假山,后背重重撞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时...
“咔嚓”。
她最喜欢的琉璃盏碎了。
楚明昭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杯盏,缓缓眯起眼。
“郡、郡主?!”几个世家子弟脸色大变。
裴玄寂伏在石桌边,咳出一口血,指尖却悄悄勾住了她垂落的裙角。
楚明昭低头,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又是这副表情。
像是笃定她会心软。
她冷笑一声,抬脚碾住他的手指:“松手。”
裴玄寂睫毛颤了颤,却攥得更紧,甚至用指腹暧昧地摩挲了一下她的绣鞋边缘。
楚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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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楚明昭指着那群世家子弟,勾唇一笑,“过来。”
几人战战兢兢上前,却见她突然抽出腰间软鞭——
“啪!”
鞭影如蛇,抽得最近那人脸上瞬间皮开肉绽!
“本郡主最讨厌两件事。”她一脚踩在石凳上,鞭梢抵住另一人喉咙,“一是有人吵我清净。”
“二是——”她瞥了眼地上装死的裴玄寂,“有人弄坏我的东西。”
世家子弟们扑通跪地:“郡主饶命!我们这就滚……”
“急什么?”楚明昭甩鞭缠住一人脖颈,笑吟吟道,“你们刚才不是打得很开心?”
她手腕一抖,将人甩进寒潭,又接连几鞭抽得剩下几人哭爹喊娘,最后全部踹进水里。
“再让本郡主看见你们欺负人——”她踩住其中一人的脑袋按进水中,“就把你们的灵根挖出来喂鱼。”
众人惊恐求饶,楚明昭却忽然感觉裙角一紧。
低头一看,裴玄寂正仰着脸看她,唇边还沾着血,眼神却亮得惊人。
“郡主……”他哑声唤她,指尖顺着她裙摆往上爬,“是在为我出气吗?”
楚明昭一鞭子抽在他手边:“你想多了。”
她俯身掐住他下巴,红唇微启:“听着,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
“离我远点,否则……”她指尖划过他脖颈,“我不介意亲手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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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寂望着楚明昭远去的背影,慢吞吞擦掉唇边血迹。
脖颈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战栗。
“真凶啊……”他低笑着撑起身,哪还有半分虚弱模样?
方才那几个被抽进寒潭的世家子弟正想爬上来,却见裴玄寂蹲在岸边,温和地按住其中一人的脑袋。
“多谢诸位配合。”他指尖灵光一闪,那人顿时惨叫出声,“不过下次...”
“别碰我的郡主。”
寒潭水瞬间被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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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楚明昭做了个噩梦。
梦里裴玄寂掐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榻上,犬齿磨着她的耳垂低笑:“郡主不是让我滚远点?”
“可我这条疯狗……”他舔掉她眼角的泪,“就爱啃硬骨头。”
楚明昭惊醒时,窗外月光如水。
她烦躁地揉乱长发,暗骂自己怎么会梦到那个晦气东西。
却不知此刻的学宫后山.
裴玄寂正摩挲着从她裙角撕下的一小块布料,眼底猩红翻涌。
“警告我?”他轻嗅着布料上残留的甜香,喉结滚动,“可郡主明明……”
“先来招惹我的啊。”
(小剧场)
- 男主:她为我打人了,她心里有我-
- 女主:这狗东西绝对在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