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他最想见她的一次,不过因为天气的缘故,航班被取消,等到航班恢复的时候他又陷入了忙碌。
他不知道她一直在国内。
江家瞒着所有人。
他怪那场车祸怪江家也怪自己。
所以他对于退婚的态度很强硬。
但没想到她会和齐砚洲在一起。
而且看起来是认真的。
他承认自己这时候不想当什么好人,可是又怕让她反感。
本想让她来找自己的,可是齐砚洲那人实在太卑鄙。
他朝她走近,“长宁,我们聊聊吧。”
说着要去开车门,江月宁站在原地,“就在这聊吧。”
见她不再抗拒,桑朔松了口气,问她,“你什么时候好的?”
江月宁回想了下时间,细细想来也并不是很久,给了他一个粗略的数字,“今年。”
桑朔垂眸看着她,“订婚的事……”
话还没说完,江月宁打断,“这是你们和江家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桑朔:“我和叔叔谈好了,我们联姻,你是江氏的第一继承人。”
江月宁兴致缺缺,能进入江氏的确吸引她,但是如果要以联姻为目的的话,那她也可以选择其他的方法。
她现在羽翼未丰,擅自报仇就是自寻死路。
她可以等!
她要把造成爷爷奶奶死亡的真凶给抓出来。
“桑朔,我现在有男朋友,不会和你联姻的。”
闻言,桑朔不经意间捏了下拳头,似是无法接受,“你爱他?”
江月宁直视着他的眼睛,点头。
“不可能!”桑朔语气坚决,“你不可能喜欢他!”
江月宁抬手挡了下即将西落的太阳,丢下一句话,“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或许她迟钝,但她不傻,不会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
桑朔有些破防,“那为什么是他,我以前也……”
江月宁还没听完他的后半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打断了桑朔想要说的话。
他看清了打电话的人,面色一点点变得严肃。
江月宁道:“我接个电话。”
将手机放到耳边,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宝贝,在哪?”
江月宁慢慢回道:“京大门口。”
齐砚洲嗓音低沉,“我想你了。”
江月宁抬眼往四周看了看,这附近大概有他的耳目,不然这电话哪能打得这么巧。
她嗯了声,“我也想你。”
电话那头的人稍顿,随后笑了,笑声爽朗。
桑朔紧紧捏拳:“……”
江月宁和那头的人腻歪几句,挂了电话之后才抬头,看向桑朔,“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为什么?”桑朔皱眉,“为什么是他,他有哪里好?”
江月宁收起手机,慢慢回道:“因为只有他对我那么好。就算某一天我再次发生之前的意外,他应该也会陪在我身边,做出和你们相反的决定。”
所有人弃她如敝履,只有他视自己如珍宝。
桑朔脸上有些颓然:“不是这样的,我慢慢跟你解释,好吗?”
江月宁释怀地笑了笑,“不用解释什么,这都是你们当初的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不利于我的,我有不喜欢的权利。”
桑朔沉默了几秒,有几分不解,“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信他?”
“对。”江月宁看着他,眉目淡然,“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桑朔想说的话太多,足够说上好久,眼看着时间紧急,忙来了句,“我们以后还算朋友吗?”
江月宁稍顿,“只要你不站在我对立面,我们就不会是仇人。”
随后在路边拦了辆车坐上。
桑朔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心底被漫无边际的落寞覆盖。
……
桑朔是齐砚洲防得最严的一个,在桑朔跟踪她的时候,就有人把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了。
在学校门口,怕引起骚动,不然他不会让桑朔靠近她一步。
两天的谈话内容,也有人告诉了齐砚洲。
在听到桑朔气急败坏的声音以及她如泉水般润人心田的话时候,他整个人心情大好。
但回去之后还是拈酸吃醋地抓着她问,“今天桑朔和你说什么了?”
江月宁抬眼瞥他,“你的人不是在四周吗,你不知道还来问我?”
齐砚洲道:“我安排了人是保护你用的,又没让他们搞监听。”
他就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江月宁认定他是故意的,这种话她可不好意思给他复述一遍,“不知道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齐砚洲不爽,“你们聊了什么内容是我不能听的?”
“……”江月宁无奈,“你别装蒜,你的人听着呢,我看见了。”
真的看见了吗,那倒也没有,都是瞎说的,毕竟那些人隐藏得真的很好。
齐砚洲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那你说说谁听见了,他长什么样子,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江月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不知道啊?”
齐砚洲点头,“你不说我哪知道?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还说你没听见。”江月宁一点也不信他了。
齐砚洲笑着,“这不是我猜的吗,他还真说我坏话了,这人品真不行,你反驳他没有?”
他这个样子势必是打算刨根问底的了。
江月宁换了个位置,离他远远的,“我什么也没说。”
齐砚洲挪到她这边,伸手圈住她,亲她,“我不信。”
江月宁抬手挡住他,齐砚洲换了个位置亲,“你是不是告诉他,你爱我信任我,此生非我不可?把他给气得不行。”
“才没有。”江月宁抬手推他,“你再问我,我告诉奶奶你欺负我了!”
齐砚洲不动了,气得胸口都在发闷,“明明是你欺负我。”
但想了想,没人站在自己这边,微叹了口气。
反正桑朔问她是不是爱自己的时候,她点头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