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君辞看着手中的字条，眼神微冷，对于凌川的话并没有理会。
凌川见状，头上的汗更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就在这时，凌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
“进。”
君辞停下翻书的动作，目光落在凌天身上。
察觉到他们殿下眼中的冰冷，凌天心中一惊，看了看旁边跪着的凌川，暗暗摇了摇头，这又是闯了什么祸？早知道殿下现在心情不好，他就不现在这个时辰过来了。
“殿下，这几日属下听了姑娘的吩咐，一直监视着茶铺，先前来喝茶的人每日都来，而且要的茶水也越来越多，来这里喝茶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喝过茶后都出现了幻觉。”凌天想了想，低声说道：“还有一事，每天晚上，都有人来茶铺，行踪鬼祟，想来是给茶铺送药剂的，属下跟踪过一次，但是那些人行踪诡谲，琢磨不定，属下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再跟上去。”
“嗯。”君辞将手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说：“那是东瀛的忍者之术。”
“殿下，京城来报，有东瀛使者携他们福安公主前来召国，如今已经快要抵达京城，据说那福安公主也是冲着您来的。”凌天沉声说道：“东瀛人狼子野心，是否要阻止他们进京？”
“如何阻止得了？他们此番来到召国，已经过了明路，若我们多加阻拦，父皇定会疑心。”君辞眼中露出些许凉意：“不必理会。”
“可是皇上让您回京···”
“我如今身受重伤，受不得舟车劳顿。”他想了想，将装着虎符的盒子拿了出来：“将这个送回去。”
“殿下！”凌天赶忙说道：“若这虎符交了，想再拿回来可就难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拿回来？”君辞不甚在意地说：“频繁召我回京，不过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索性给他就是，免得他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我也能清静清静。”
“殿下，现下岚息情况危急···”
君辞唇角微微掀起，淡淡地说：“那又怎样，这个江山是他的，他又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那七个哥哥，也到了他们为这江山尽一尽心力的时候了。”
听他这么说，凌天也识相地不再言语。
凌天想起先前秦染打听秦王一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己先前答应过秦姑娘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自是心知肚明。
只是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
“留在她身边，负责她的安全，她的命令如我一般，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
凌川有些羡慕地看着凌天，他也好想出去。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君辞再度将书翻开，语气淡淡。
凌川赶忙起身，眼睛中透着兴奋之色，就要跟着凌天一同走出书房。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就听里面的人说道：“别在我面前跪，找个其他地方，跪上两个时辰。”
凌川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
果然，他就知道殿下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凌川找了个角落，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你又干了什么让殿下生气？”凌天走过来，眉头微皱。
“我···”凌川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声。
凌海笑着说道：“他在秦姑娘面前装瞎。”
“装瞎？”
凌海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殿下说了，已经让人去做一条缎带，每日就让他戴在眼睛上，他既然这么爱装瞎，就让他好好体验一下，真瞎是什么感觉。”
“活该。”凌天瞥了他一眼：“再急的事情，也要先敲门才行啊！”
“那不就是门没关吗？”凌川喃喃道：“谁能想到秦姑娘突然要给殿下医病？还开着门，还将殿下的衣襟解开了，我就···”
“四个时辰。”一道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入耳中，凌川如遭雷劈。
“你们两个赶紧滚，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又多跪两个时辰吗？”凌川瞪着他们说道：“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说不准下一个罚跪的就是你们。”
凌天笑了笑：“姑娘没有罚跪的习惯。”
凌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不禁有些羡慕，以前凌天被派去秦姑娘身边时，他们嘴上虽没有说，但是都有些幸灾乐祸，也庆幸自己没有被选去伺候一个女子。
但是如今看来，这才是一份最好的差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殿下对秦姑娘有多么上心，若不出意外，秦姑娘定是他们日后的主母。
他们当初是有多眼瞎，竟然还看不上她，
殿下说的不错，自己还不如瞎子呢！
君辞看着手中的灰色羽毛，这是他在窗边捡到的，这种羽毛他曾经瞧见过，是逍遥阁用来传递密件时会用到的一种鸟。
那鸟飞行速度极快，并且非常罕见，灰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折射出一抹暗光。
所以她说不得不离开的急事，是因为收到了逍遥阁的传信。
此时，黎平城内。
那只灰色的鸟就落在秦染的肩头。
这次，它腿上没有绑任何字条，但是秦染却激动起来。
这味道···
是紫蝶花！
当初师父离开之前，她将自己配制的紫蝶花药丸给他带了不少。
这世上除了自己，怕是不会再有人有紫蝶花了。
师父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同自己传递消息。
但是这鸟儿腿上没有绑字条，说明他现在不方便写信。
所以还是被人监视了。
秦染想了想，拿出一点药粉，洒在鸟儿的腿上，将其放飞。
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
那二进的院子，等早上天香居的人去打扫的时候已然人去楼空。
秦染往里面看了看，便是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用完早膳便准备启程回太原郡，刚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
打开房门，只见几个医师拿着药箱快步朝着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掌柜的跟在最后面，脸上满是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