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仁周身猛然爆发的暗紫色异能如怒涛般席卷整个客厅,空气在恐怖的能量波动中扭曲震颤。
无脸与七名紫袍使者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威压逼得踉跄后退,为首的无脸人面具上竟“咔”地裂开一道细缝。
“这不可能!”无脸失声惊呼,声音里首次出现明显的颤抖,“老掌门明明亲将您的异能洗……难道说……”
他猛地抬头,面具后的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夏家众人,“您这些年一直在……”
叶思仁冷笑一声,指尖缠绕的紫黑色能量如毒蛇般游动:“很意外?告诉我老爸,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无脸沉默片刻,突然躬身行礼,姿态比先前恭敬了十倍:“是老奴僭越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泛着血光的密信,双手奉上:“老掌门有令,若大少爷恢复异能……便将此信交给您。”
信笺在接触到叶思仁指尖的刹那,表面的血纹突然活了过来,血纹在空中扭曲变幻,最终凝成一个诡异的【回】字。
那笔画首尾相连,像一条自噬的蛇,又像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
叶思仁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个字他太熟悉了——七岁那年他高烧不退,父亲用紫毫笔在他掌心写下这个字,他竟一夜痊愈;十五岁异能暴走时,也是这个血字压住了他体内沸腾的魔性。
无脸趁机上前低语:“老掌门日日对着您的旧照下棋,总说……缺了执黑子的人。”
“我老爸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叶思仁嗤笑着曲起手指,血字突然崩散成雾。
却在消散前最后一瞬,隐约凝成一张苍老的面容。那张脸上有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哀求的神情。
叶思仁还没来得及感伤,血雾突然分成两缕,一缕钻入叶思仁眉心,另一缕竟飘向夏美!
夏天急忙去挡,那血雾却穿过他手臂,在夏美锁骨上烙下个小小的【回】字印记。
“阿美!”
“妹!”
“美美!”
“看来老掌门很中意孙小姐。”无脸抚摸着碎裂的面具轻笑,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叶思仁青筋暴起的手背。
叶思仁比谁都清楚,父亲给的“礼物”从来都是——糖衣裹着的毒,蜜里藏着的刀。
“你把它解了,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叶思仁狠厉地说。
“很抱歉,大少爷。老奴只是一个麻瓜而已。”
夏美纤细的指尖轻抚过锁骨上猩红的【回】字印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有意思。”
她指尖突然泛起冰蓝色的异能光芒,“叶赫那拉家那位老不死的,该不会是想拿我当祭品吧?”
印记在她触碰下突然扭曲蠕动,像条苏醒的毒蛇般开始向心口蔓延。
若是没有经过誓约池的洗礼,此她刻恐怕早已被这诅咒般的印记操控——但夏美只是轻蔑地冷哼一声。
“可惜啊……”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蓝色水纹。
“你们这套把戏——”水纹突然绽放出刺目光芒,将血色印记逼得节节败退,“对我没用!”
她猛地抬手,腕间的水环应声而碎。碎片在空中凝成一道水环,发出清越的嗡鸣。
“修!”夏美的声音穿透水环,“我需要你!”
水环中央突然泛起空间涟漪,一道修长的身影踏空而出。修的黑色皮衣还带着点的湿意,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按在夏美肩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印记在吞噬你的异能。”
“我知道。”夏美歪头一笑,水环的光芒映得她眼眸湛蓝,“所以叫你来帮我呀——”
她突然抓住修的手按在自己锁骨上,“老东西不是喜欢玩血咒吗?让他尝尝反噬的滋味!”
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受到掌心下的印记正在疯狂挣扎。
无需多言,他另一只手已结出复杂法印,银白色的异能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灌入印记。
血色【回】字瞬间被染成银蓝,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早该到了。”修突然抬眼看向虚空某处,声音冷得像冰,“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暗处传来某人痛苦的闷哼——那道被反噬的印记,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本体上灼烧出同样的伤痕。
经过誓约之池的洗礼,修和夏美的异能指数早已突破点大关,周身流转的异能光芒凝如实质。
夏美锁骨上的水纹印记与修手腕上的风痕交相辉映,在空气中激荡出细碎的电光。
“除非叶雄霸亲自出手……”修的指尖萦绕着银色风刃,语气冷峻如霜,“否则——”
“否则来多少都是送菜!”夏美接话道,她指尖的异能突然化作漫天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那些冰晶看似美丽,实则每一片都蕴含着足以撕裂钢铁的恐怖能量。
两人并肩而立,点的异能威压让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震颤。庭院里的梧桐叶无风自动,沙沙作响,仿佛在畏惧这股力量。
“要试试看吗?”夏美歪头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正好让某些人知道——”
她轻轻抬手,远处的一块巨石瞬间化为齑粉,“夏兰荇德家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向前半步,微翘的发丝无风自动。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将夏美完美地护在了自己的异能笼罩范围内——既是保护的姿态,也是无声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