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被这个女儿的现实跟冷漠惊到，所以虞佶对她这番话的印象十分深刻，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出来。
但沈妄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也不说是信还是不信。
虞佶有些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当面去跟那个逆女对峙！”
“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益才接近你的！”
不可避免的，沈妄的心刺痛了一下。
“所以你找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虞佶认为他是有些相信了，眼底划过一抹喜色，理由倒是找得冠冕堂皇：
“我不想看你被她的表象骗了！我这个女儿现在心思深沉狠毒，我已经是被她骗惨了！”
该说的都说了，虞佶也不再久留，他能这样找到机会悄悄让沈妄对虞栀生出芥蒂就足够了。
原本是抱着豁出去了也要扯她后腿的决心来的，但竟然运气不错地趁着虞栀没在的时候就单独给沈妄说了。
哪怕以虞栀的疗愈天赋，即便沈妄选择离开她，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能恶心上她一把，虞佶就觉得心里爽快。
他洋洋得意地离开了宴会场，那副模样甚至都让其他人误以为他是和沈妄达成了什么重要的合作。
那头，虞栀也结束了和沈蔺的谈话。
沈蔺给她的那份文件中，包含着几十项价值不菲的资产，另外还转给了她一大笔星币。
虞栀难以推拒，只好收下。
她下来的时候，现场不少宾客都投过来了视线。
虽然这对她而言算是很平常的事，但虞栀仍旧敏感地察觉到这些视线中掺杂了些其他的东西，好奇、探查、吃瓜……
在她离场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和她相关的事情。
大概率不是一件定义明确的好事或坏事，所以这些眼神中才会含着这些情绪。
她果断选择向谢闻钰发出询问。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谢闻钰回答道，“你……父亲刚才进来了，他好像和沈妄聊了些什么。”
他对着那边的隔离座位扬了扬下巴，示意是在那边聊的。
虞栀思忖两秒，大概猜到了虞佶的小动作，却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也是真的被气昏了头，才会选择杀敌零，自损八百。
她既然当初敢那样跟他说，就不怕这事最后被捅出去。
而对虞佶而言，这样做只会让他短暂的爽一下，但却会彻底激怒她，让自己蒙受更大的损失。
不过嘛，倒也能算是她和小妄之间的一个小情趣，就是不知道少年在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后，到底会作何反应。
……
沈妄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不是虞栀已经从谢闻钰那里得知了虞佶来找过他，恐怕都完全不会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遭。
直到宴会结束，回到别墅里，谢闻钰懂事地让其他人回房，将空间留给二人。
沈妄这时脸上才多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虞栀也不说话，只笑盈盈地看着他。
沈妄却好像和她较上了劲，只盯着她，也跟着不说话。
好吧，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还是让让他好了，虞栀妥协般先开了口：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沈妄立马接道。
看来是很介意了，连小脾气都起来了。
但虞栀最擅长给炸毛的小猫顺毛。
她先朝少年那边挪了挪，让两个人的肩膀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然后又伸手拉住了他。
沈妄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却没挣开——因为虞栀的五指已经灵巧地滑了进来，与他的手扣得紧紧的。
“我知道，今天虞佶来找你了对不对？”虞栀这才开始解释道，“他是不是和你说……我当初说什么知道你的身份，是带着目的接近你？”
沈妄没有否认，只继续看着她。
“唔，我想想啊……”她回忆道，“当时是我和你才去了游乐场回来，虞枂跟他打小报告，虞佶就来找我麻烦，想逼我不再和你接触。”
“其实我当时是胡说的，只是因为你说你的精神体也是龙，而且还姓沈，所以编了这么个理由糊弄他，免得他想办法针对你。”
“但没想到你竟然会真的是沈总统的儿子……我觉得，也算是我慧眼识珠？”
沈妄下意识被逗笑了一瞬间，但立马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硬生生将嘴角往下撇，
——她居然扯着扯着还夸上自己了？
“好啦，别生气啦，”虞栀拖长了尾音，首次夹得不成人形，“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她可怜巴巴地做了个求饶的动作，两只眼睛乌溜溜、水汪汪地看着他——
就是再大的气也足够消了。
更何况沈妄本来也没有真的很生气。
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虞栀是真的这么想，毕竟虞栀主动向他释放善意并且想要加他好友的时候，还是在帕尔区呢。
她连自己的名字和精神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是虞佶明显也不是在胡诌，说明她确实是说了这些话，所以才因此难受。
但在虞栀一番情真意切地解释下，沈妄自然是相信她的。
眼见他态度已经松动，虞栀趁热打铁、再接再厉：“不如……我今晚好好补偿你一下……？”
如此诚恳的补偿方案给出来，沈妄登时再无二话，拉着人就往楼上主卧走去。
*
虞栀在沈妄那边付出了“代价”才把这事了了，虞佶自然也得付出些代价。
上次对他的手段不过是小打小闹，是让他长个教训而已，不过虞佶明显是还没能从中学到什么，竟然胆大包天地还敢来招惹她。
于是……在她明确表态下，乐意帮她搞虞佶的人多了去。
更别提还有沈谢乔盛这几家带头示范，虞佶在上层圈子已经是要混不下去了，听说已经被逼得不得不开始大量抛售起资产。
期间虞曜也联系过她一次，不过在知道两人之间的龌龊之后，也没好意思提让她算了。
很快虞栀便将这种不足挂心的小事抛之脑后。
她最近开始清点起自己名下的资产，然后发现就在中央星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汤池。
正好现在是冬季，最适合泡泡温泉。
虞栀小手一挥，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