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枚铆钉,每一枚都刻着不同的字,其分别是:
给辽宁:刻着“过去铸就未来”。
给山东:刻着“人民是你的后盾”。
给福建:刻着“技术为和平服务”。
当罗斯福的轮椅缓缓碾过,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他最后的话语却如同晨钟暮鼓一般,与海鸥的啼鸣声交织在一起,在三位新东煌现代航母舰娘的耳边回响。
“记住孩子们,最好的航母是让世界看到和平的可能。”
辽宁,山东,福建默默地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罗斯福留下的铆钉,企业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约克城的身边,调侃道:“总统先生总是把一切都写在铆钉上....”
“前辈,”山东将刻着“人民是你的后盾”的铆钉系上红绸,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企业说道:“下次见到罗斯福先生,替我问个问题——如果航母的终极形态是博物馆,那么我们该拿什么当门票?”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赤城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至少这次他没有掏出那‘民主滋水枪’来,这老东西还真是会凑热闹啊。”
与此同时,赤城正用她那樱粉色的狐火在地上勾勒出罗斯福轮椅的残影,那狐火如同灵动的画笔一般,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淡淡的痕迹,逐渐勾勒出了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形状。
加贺的白色狐狸耳朵不安分地抖动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眸倒映着赤城手中的樱粉色狐火,显得有些出神,她轻声开口道:“姐姐……他到底是……”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赤城突然打断了。
赤城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说他下次会不会带着麦克阿瑟的玉米烟斗来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就在赤城和加贺交谈的时候,天城的红伞轻轻地叩击了一下赤城的后背,这一动作虽然轻微,但却带着明显的提醒之意,天城的声音温柔而婉转:“赤城,你掌心的樱花……在哭哦。”
赤城的九条棕狐尾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骤然收拢起来,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迅速背过身去,似乎想要掩饰什么,只听她有些慌乱地说道:“才没有!是海风太咸了……”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天城姐那温柔的微笑,只见天城将红伞轻轻地搭在肩上,那紫色的双瞳宛如深邃的湖泊一般,静静地凝视着辽宁、山东和福建三人。
“要向前看啊,赤城。”天城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旧帝国的铆钉,只会在悲伤中哭泣,而她们的……”说到这里,天城姐稍稍停顿了一下,“会唱歌。”
就在这时,赤城那樱粉色的狐火中,突然浮现出了中途岛海战的残影,那燃烧的飞行甲板、坠落的零式战机,以及罗斯福烟斗中飘出的那句“恐惧本身”,都如同一幅幅画面般在赤城的眼前闪过。
赤城听到姐姐的话后,那双赤红色的双眸,也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姐姐的目光望去。
只见辽宁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她那冰蓝色的瞳孔褪去冷冽,她手中紧握着那枚铆钉,当将铆钉贴近耳畔时,竟意外地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那是——俄语与英语交织在一起的船厂号子。
辽宁微微一怔,随即将这枚铆钉小心翼翼地镶嵌在了自己的舰岛巨弓上,而在这时,加贺也注意到了辽宁手中的铆钉。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过去铸就未来’?呵,我看不如改成‘过去总爱诈尸’。”
辽宁一听,刚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自己的手中的舰岛巨弓突然泛起幽蓝冷光,她的冰蓝色瞳孔中倒映出1995年的尼古拉耶夫船厂——积雪覆盖的船坞里,马卡洛夫厂长正用冻僵的手指抚摸瓦良格号那锈迹斑斑的侧舷。
“Дnтr moen meчты...”(我梦想的孩子)这句苍老的俄语,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叹息和感慨,如同一道闪电,穿透了三十年的时光,直直地刺进了辽宁的耳膜。
在码头旁边,山东舰的前方,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紧接着,辽宁舰从中浮现出来,辽宁惊愕地感受到自己的舰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展开,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飞奔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自己的甲板上,站定后,她的目光被那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住了。
那个背影正静静地站在甲板上,背对着辽宁,辽宁的冰蓝色双眸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生怕自己看错了。
当她终于看清楚那个背影的主人时,那是马卡洛夫,他身披一件沾满机油的呢绒大衣,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和苍老。
“oтeц...”(父亲...)这个禁忌的称谓,如同被尘封了三十年的秘密,此刻突然被揭开,辽宁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当这个词最终从她的口中吐出时,尾音却像是被风吹断的琴弦一般,微微颤抖着。
马卡洛夫转身,他的手杖敲击甲板,看向辽宁带着慈祥的微笑,“tы выpocлa...”(你长大了...)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倒映着双重影像,一边是未完工的瓦良格号生锈的舰体,一边是辽宁舰歼-15呼啸起降的英姿。
老厂长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枚冻裂的伏特加酒瓶,他手中的伏特加酒瓶倒映着两个时空——左边是1991年金色镰锤徽记的红旗从克里姆林宫坠落的瞬间,右边是2012年歼-15在辽宁舰首次触舰擦出的火花。
“知道吗?当年他们说你注定是废铁....”他忽然剧烈咳嗽,“我当时也很绝望,建完你,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但是,那个时候,再也听不到铆钉枪的节奏里,有苏维埃的心跳了。”
辽宁的瞳孔剧烈震颤,因为她看到马卡洛夫的身影开始透明化,她连忙开口,她心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想对父亲说,“父亲...我究竟是谁?是您未完成的理想?还是他们口中的争气舰?”
马卡洛夫听闻将手中的伏特加酒瓶塞进辽宁手中:“听着,дoчь(女儿)...”他发出西伯利亚熊般的浑厚嗓音:“真正的战舰不需要什么纯血统来证明!黑海的雪和大连的浪,都是你心跳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