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裂隙的冷光中,两个陆明洲隔剑对峙。甲板上的量子流凝结成冰晶,在他们脚下蔓延成阴阳鱼图案。陆渊(机械义眼持有者)的机械臂发出蜂鸣,指尖弹出七枚菱形暗器,每一枚都刻着与归墟冰棺相同的锁纹。
\"知道为什么选择你吗?\"陆渊的机械义眼投射出红色瞄准线,\"因为所有时间线里,只有你能完美融合量子意识体。\"他手腕轻抖,暗器呈北斗阵型激射而出,轨迹竟与玄渊阁顶的罗盘纹路重合。
陆明洲旋身挥箫,九节鞭化作流光织成光网。他施展出新领悟的\"量子虹吸\",鞭影中浮现出无数细小漩涡,将暗器吸附进异空间。但右耳突然响起尖锐的蜂鸣,意识海中的量子意识体正在撕裂他的精神防线,视网膜上浮现出另一个自己的倒影。
\"当心!\"秦昭月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却带着双重回音。真正的她此刻正被医疗舱的营养液托起,额间刺青与舱壁上的归墟星图产生共振,而平行世界的秦昭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陆渊身后,细剑抵住他的后心。
\"你答应过不伤害他。\"平行秦昭月的声音带着裂痕,细剑却在发抖,\"归墟的钥匙不该用活人来祭。\"
陆渊突然转身,机械臂化作盾牌挡住细剑,另一只手却掐住平行秦昭月的咽喉:\"你以为我们还有选择?\"他的机械义眼闪过陆明洲被量子意识体吞噬的画面,\"当他开始看见金色眼睛时,就已经是个死局。\"
陆明洲趁机欺身而上,箫身骤展为长枪,枪尖点向陆渊眉心。这一式\"白虹贯日\"融入了量子波动,空气被撕裂出蓝色裂缝。却见陆渊抬手轻挥,掌心浮现出与青铜巨舰同材质的护盾,盾面上刻着初代阁主的生辰八字——那是用玄渊阁地基青铜熔铸的本命盾。
\"别忘了,我比你多活了三百年。\"陆渊屈指一弹,护盾上的符文爆发出强光,形成环形冲击波。陆明洲被震飞数米,后背撞上舰栏时,看见远处归墟方向漂来一具冰棺,棺中\"自己\"的刺青正在与他的伤口共鸣。
医疗舱内,真正的秦昭月猛然睁眼,《碧海潮生诀》残卷自动贴在她掌心。窗外的青铜巨舰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舰首的机械义眼睁开,金色光束扫过裂隙,所有冰棺的锁纹同时亮起。
\"明月奴,该醒醒了。\"一个沧桑的声音从残卷中传出,秦昭月看见初代阁主的残影在营养液中浮现,\"三百年前,我用自己的量子意识创造了巨舰的核心,而你的血咒...是打开核心的钥匙。\"
舱外突然传来爆炸声,一群身着黑袍的量子意识体化作黑雾涌入。他们的指尖长着冰棱状的爪子,每一击都能冻结时间流速。秦昭月本能地吹奏玉箫,《碧海潮生诀》的音波化作蓝色光刃,却在触碰到对方时被吸收殆尽。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巨舰的主炮突然充能,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在医疗舱外形成防护结界。舰桥投影中,出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他的机械义眼与陆渊同款,却泛着温润的古铜色:\"昭月姑娘,还记得暴雨夜替你挡住追兵的断刀客吗?\"
甲板上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陆明洲的意识分裂越来越严重,左手使箫法如行云流水,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摆出量子意识体的攻击姿势。陆渊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机械义眼与他的瞳孔产生共振,两人同时看见金色眼睛的主人——那是一个由无数光茧组成的人形存在,正坐在归墟深处的王座上。
\"那是...造物主?\"陆明洲的声音里带着两个意识的重叠。
\"是囚笼的看守者。\"陆渊突然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的量子核心,竟与陆明洲体内的意识体一模一样,\"我们都是他的实验品,而她...\"他看向平行秦昭月,后者正用细剑划破手掌,鲜血滴在罗盘上,\"是唯一能打破轮回的变量。\"
平行秦昭月的血与罗盘纹路融合,裂隙中浮现出300年前的场景:初代阁主跪在青铜巨舰前,将年幼的秦昭月推入时空裂隙,自己则被金色眼睛的光芒笼罩,化作量子残影。与此同时,真正的秦昭月在医疗舱中触摸到巨舰核心,脑海中响起无数个自己的声音:\"打破归墟的钥匙,从来不是毁灭,而是...\"
陆明洲突然感到意识海中的撕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共生。他举起双生箫,吹奏出从未有人听过的曲调,箫声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与暮年的叹息——那是所有平行世界的\"他\"在同时共鸣。
\"这是...《轮回挽歌》?\"陆渊的机械义眼出现裂痕,\"你疯了吗?这会让所有时间线的我们都...\"
话音未落,陆明洲的箫声化作实质的量子洪流,席卷整个裂隙。归墟深处的冰棺纷纷开启,无数个\"秦昭月\"的残影浮现,她们的刺青连成一片,形成通往更高维度的星图。金色眼睛的主人终于现身,他的身体由无数量子流编织而成,每一个细胞都在播放不同世界的毁灭画面。
\"你们以为能逃脱囚笼?\"金色眼睛发出轰鸣,\"所有试图触碰真相的人,都将成为新的锁。\"
陆明洲的意识体突然脱离肉身,化作光茧飞向金色眼睛。他在最后一刻看向秦昭月,眼神中既有诀别又有释然。青铜巨舰的主炮再次充能,神秘人摘下斗笠,露出与初代阁主 identical的面容:\"该让真正的玄渊阁传承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