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力见到了大社的领导。
“金力同志,据说你已经拿到了林德公司的资料了,是吗?”“对,我已经交给了同来的华子云同志。”“也许我不当问,你的渠道是经由汇丰银行吗?”“额,领导,那只是一个点而已。”“明白。金力同志,我还想问一下能不能获得别的材料呢?”“这要看是什么类型的材料了。”“也就是说是有可能的了?”“这不好说。”“好吧,金力同志,那就谢谢你了。”
金力回去了。而大社的领导则把金力的资料看了又看,他非常地奇怪,资料上的金力从来也没有出过四九城,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司机,母亲是家庭妇女,那么金力是从哪里获得这样一个,能得到外国先进物资和资料的渠道呢?
“难道真有神鬼吗?”大社领导点燃一根烟,望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沉思起来。
金力知道大社领导问他的含义,他能猜到国家对他的调查,但是他一点也没觉得害怕,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个鬼。
他去了一趟汇丰银行,把私章拿给金文康,在银行留下印记,然后又去了贝勒爷那里,把存折交给贝勒爷,让他以后将交易的港币存入存折。
又过了一天,金力就把液化空气公司的资料也给了华子云,自此到香岛的任务圆满完成,他们要回去了。
金力已经归心似箭了,他想自己的媳妇了。
火车驶进西湖城城站,金力下了火车就和一同去的同志告别,坐上公交赶往西湖越剧团住址。
“啊,玉颜去外婆家啦?”金力听岳母的话哭笑不得,他还得跑啊,这几天坐车坐的他要吐了,不过这次他谢绝了大舅子的陪同,说自己去诸暨就可以了。因为他自己过去也就一分钟,要是大舅子陪了去,那就得三个多小时到诸暨,还得等车转车,没有车了还得走路,那可要把他给活生生累死。小舅子呢?嗨,他已经陪着自己的姐姐去外婆家了。
金力丢下从香岛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自己就出门了。
一分钟后,金力就出现在了璜山下坞的汽车站附近,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就拎着两个大旅行袋,朝着下坞村走去。
马路是泥土铺上沙石的,走在上边有点硌脚,路边的晚稻已经熟了,沉甸甸的稻穗压的禾杆弯下了腰,一眼望去金黄色的田野连绵不绝,傍晚阳光照耀下的田地里,好像有一层烟雾在蒸腾,田地边角还有零散的菜地,这时候菜地里的长豇豆和苋菜长得特别茂盛。
金力呼吸着田野里泥土的芬芳,更闻到了村子里做饭燃烧的松针的清香,感觉特别的心旷神怡。
村头枣子树下有几个人,还有一群小屁孩围着,看样子有人在打枣吃,见金力走来那群人停下打枣的动作,都向金力望来。
突然人群里跑出一个人来,飞快地向金力奔来,金力一眼就看出那是他媳妇,这下子吓得他心胆俱裂,一叠声地喊:“别跑!别跑媳妇,别跑啊!”后边又跟着跑过来一个人,金力眼神都放在了自己的媳妇身上,没看到那是自己的小舅子。
金力大张着双手跑过去,他深怕自己媳妇摔了。林玉颜跑到金力身边,一把抱住了金力,“哦—哦—抱住了!”后边的人起哄。
金力才不管呢,他已经把两手的行李包丢了,两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媳妇,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一会林玉颜才红着脸把金力推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金力,嘴里喃喃道:“瘦了,黑了!”金力笑嘻嘻地说:“那边太阳大!瘦是不会瘦的!”
“姐夫,这是啥呀?”金力和林玉颜循声望去,看见林玉印已经把行李袋打开,翻着里边的东西了。
林玉颜一脚踢到林玉印的大腿上:“你不看看这是哪里,乱翻东西!”林玉印反应过来,连忙把东西塞好,拉上拉链,两手一叫劲,拎起两个行李袋就走,那群孩子又一窝蜂地跟着林玉印跑了,马路上就留下了金力和林玉颜。
林玉颜拉着金力的手,两人就在夕阳的余晖里慢慢地向村子里走去。
“媳妇,这些天你胃口还好不?”“好!外婆变了法子给我吃好吃的,还能不好?”“有没有害喜?”“没有哎!奇怪,我比以前更会吃,以前爱吃的我爱吃,以前不爱吃的我现在也爱吃了,刚刚就是我想吃枣,舅公就带着小印在给我打枣吃呢。”金力微笑,媳妇爱吃总是好事,以前老看视频说有人怀孕孕吐,吐的要命都有,幸好我媳妇不孕吐,呸呸呸,不能想!
林玉颜看着金力,总觉得看不够,怎么突然吐口水了:“你怎么了?干嘛吐口水?”“有只虫子飞进我嘴里了。”林玉颜向四周看了看,真的哎,田野里能看得见飞舞着一群一群的蚊子,她向金力头上一看,也有一群蚊子在飞,她又要拉着金力跑,结果被金力拉住了,训斥她:“你现在什么情况你没数啊?跑什么跑?再跑我打你屁股!”
林玉颜对着金力吐了吐舌头,就又慢慢地走了,走吧还不好好地走,一歪一斜地,右脚往左边跨一大步,左脚又往右边跨一大步地搞怪,金力就笑嘻嘻地跟着,夕阳下的夫妻俩就好像在翩翩起舞一般。
“哎呀,外婆在看呢。”林玉颜一望外婆家,看见外婆站在门口慈祥地看着他俩,马上就不好意思起来,放开金力的手快步走向了外婆,一把搂住外婆的肩膀,在那里撒着娇。
金力走到外婆前喊了一声:“外婆。”外婆笑嘻嘻地应了,然后说:“快地进门,好吃饭啊。”金力问外婆:“外婆你和外公身体好吗?”外婆笑笑说:“听啊听弗懂。”林玉颜给外婆翻译,外婆说:“好个,通好个。吃饭,吃饭!”就带着林玉颜先进屋了。
金力随之进了屋,就看见堂屋的八仙桌旁外公和舅公坐在桌旁,桌子上放着一大捧的鲜枣,几碗菜。一碗是清炖鸡,一碗是干菜炒豆芽,一碗西施豆腐,一碗水煮花生还有一碗干菜蒲头汤,林玉颜已经在锅台边盛饭了。
不知为什么金力在外婆家吃饭特别的香,外婆说那是因为这里的米好,金力也这么认为。
金力和林玉颜在外婆家住了四天,然后外婆就把他们赶走了。为啥呢?因为他们要割稻了,如果林玉颜没有怀孕,外婆是指定要让林玉颜留下来的,正因为林玉颜怀孕了,外婆就让他们回西湖城去,不然林玉颜看着外公外婆干活,她是肯定要帮把手的。
林玉印就没有回去了,有姐夫带回来的好东西,在外婆这里他又是纯纯的孩子王,再说林玉颜也希望他留下来干点活,哪怕是帮外婆烧水都好,所以他就不急着回家,家里哪有乡下好玩。
金力骑着舅公的自行车把林玉颜带到了璜山,舅公的自行车就丢在璜山镇小里,镇小的看门大爷是舅公的发小,舅公去镇上的时候会骑回来的。
等着回县城的汽车,金力看着天气太热,车站外边有卖西瓜的,他就给林玉颜买了一块西瓜,空间里冰箱中有冰的东西,但是他怕林玉颜吃了肚子不舒服,所以就买块新鲜的西瓜给林玉颜解渴。
西瓜比较大块,吃到上车还没吃完,车子一晃,西瓜上滴下来的水就擦在了前边的一个旅客手上,那旅客不乐意了:“阿哲嘎弄个?弄的别人家手管污大大个?”林玉颜赶忙道歉,那人还是有点不依不饶地转过身来,还要数落林玉颜几句,一看:“啊,颜颜,阿哲嘎是侬?”林玉颜一看喊了一声:“舅舅!”那人脸上笑开了花:“侬放暑假啊?到外婆格里来跄?”“啊,对啊!”“个么到舅舅屋里头去跄跄,侬正好要经过。”
林玉颜拉过金力介绍:“舅舅,格是我个老子金力!”“啊,侬嫁人啊?几辰光格事体啊?那妈话都没话起,真个是,我下回一定要骂伊一顿。”舅舅有点生气了,又堆起笑脸和金力打招呼:“侬好,侬好!”林玉颜对金力说:“这是姨外婆的儿子,我们要叫舅舅的”金力笑着喊了一声:“舅舅。”“哎哎,好孩子,到舅舅屋里厢去跄。”
车子摇摇晃晃地进了诸暨城,林玉颜和金力就被表舅舅硬拉着到了家里,表舅舅是诸暨城关中学的教师,也算知识分子,把两人拉到家里后,又忙忙地让表舅妈出去买菜,好好烧了一顿饭给金力和林玉颜吃,令金力大开眼界的居然是榨菜还能烧汤,榨菜肉丝汤居然味道还极其鲜美。
表舅舅一定要让金力他们住下来,金力看看表舅舅家里逼仄的住宿条件,还是到县城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金力早早起来,到了县城供销社里买了一点蛋糕,然后从空间里拿了四瓶罐头,一袋五十斤的大米,还有一块五斤左右的五花肉,他又忘记他没有票了,没办法,然后叫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林玉颜,特意去了表舅舅家一趟,昨天脸上不痛快的表舅妈一看金力手里的东西,脸上雨过天晴,开心的不得了,表舅舅一个劲地埋怨金力太见外,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
金力和林玉颜在表舅舅的带领下,游览了西施殿,西施那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以前金力一直不知道西施原来是诸暨人,越王勾践居然也是诸暨人,这下涨知识了。
“舅舅再见,几时到四九城来玩,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哈。”“好的,好的,倷慢慢去哈。”
金力和林玉颜离开诸暨回了西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