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淮略微休整后,把府里的防卫安排一番,带着凌风又进宫去了。
这一走又是好多天,而京城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到今天已经开始戒严。
夜晚,皇宫
皇上无知无觉的躺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睡着了。
德公公擦擦眼角,“太子殿下,皇上今后苏醒的机会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魏景淮神色凝重没说话。
但即使他沉默,德公公和皇后娘娘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皇后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收好,给皇上掖了掖被子。
她和皇上虽然不是少年夫妻,但夫妻相处多年倒也相敬如宾,此刻见他脸色苍白消瘦的躺在这里,心里着实难受。
皇上虽然不似平凡男子那样体贴,但也从没有纵容那位嫔妃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相反对她很是尊重。
殿内的气氛正凝重,殿外突然传来了喧哗声。
魏景淮走向殿门,拉开殿门,庄妃扶着宫女站在殿门外,她的身后是一群大臣,领头的是文老首辅,文静淑的祖父。
她宫里的嬷嬷正和看守殿门的禁军叫嚣:“瞎了你的狗眼,我们庄妃娘娘你也敢拦……”
见殿门打开,老嬷嬷停下了呵斥。
庄妃看着拉开殿门,挡在门里面的魏景淮,心里闪过不悦,松开丫鬟,往前走了两步,“太子殿下,虽然你是储君,但本宫是皇上的嫔妃,你无权不让我见皇上。”
魏景淮淡淡道:“皇上有令,暂不见人。”
皇上长时间昏迷的状态还不适宜让人知晓,否则只会引起朝堂甚至天下的震荡,引起巨大的腥风血雨。
“皇上有令,暂不见人?本宫这个庄妃也不能?那谁能?”庄妃不客气道。
“什么暂不见人?我看是某人意图软禁皇上,行谋朝篡位之事吧!”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引起大家的骚动,大家都看了过来。
魏景淮锐利的眼神扫过那群官员,刚刚还窃窃私语的各位大人立刻噤声。
宋尚书也在这些官员之列,他担心的看了太子女婿一眼,又向后想看看刚刚是谁说了这意有所指的话。
不过,人数太多,他细细看过去,也没找到是谁说的,而且那声音比较陌生。
魏景淮见都安静了,才 对着庄妃道:“庄妃娘娘请回去吧。”
庄妃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连走两步就要往大殿里闯,边道:“本宫不管,我要见到皇上,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囚禁了皇上。”
两禁军手里的长矛交叉挡在门前,庄妃过不去,焦急的喊道:“皇上,皇上,你是不是被控制住了,你要是还醒着就答应一声。”
“都吵吵什么?”皇后的声音自魏景淮身后响起。
庄妃脸色微变,“太子殿下,为什么皇后娘娘能进去,本宫就不能进去?”
皇后越过太子,走到外面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怎么你有意见?”
又看向各位大臣道:“各位都回去吧,皇上很好,要是有什么事,会通知各位大臣的。”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文首辅站出来道:“皇后娘娘,见不到皇上下官和各位大臣委实不放心就这么回去了,您看能不能跟皇上说一声,让我们见一面,好让大家安心。”
皇后娘娘不急不徐道:“文首府,就为了让你等安心,皇上就要按你等心意行事?。”
“下官不敢。”
“臣等不敢。”大臣能跪下。
“皇后好大的威风,那哀家能进去吧?”太后扶着宁妃的手,满身威严的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扫过皇后,又扫向身后的魏景淮,又问了一次:“哀家能进去吧?”
魏景淮道:“祖母,非孙儿不让您进去,是父皇下了口谕。”
太后冷笑一声,“哀家怀疑你们以囚禁皇上的名义,行暗害皇上之实。”
四周响起一片抽气声。
魏景淮道:“祖母,这顶大逆不道的帽子,孙儿承受不起。”
皇后“太后,你别太过分!”
“哼,哀家过分?”太后松开宁妃的手,威严的看了眼在场的所有官员道:“列祖列宗在上!哀家怀疑太子协同皇后将天子禁于深宫加以谋害,此等禽兽行径,哀家身为一国太后,岂能见江山沦于奸佞之手,请各位大臣助哀家诛杀奸佞,清君侧,凡我宗室弟子,忠义之臣,当与哀家共进退。”
话落,四周突然出现很多士兵,手里拿着刀包围了在场所有人。
四皇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到太后,宁妃身边道:“太后娘娘说的对,我们一定要清君侧,救出父皇。”
又转向魏景淮:“皇兄,我劝你放了父皇,不然休怪皇弟不留情面。”
魏景淮道:“四皇弟这是要造反?孤记得你制造兵器,圈养私兵的罪名还没洗清——”
四皇子勃然大怒,挥手大声喊道:“给孤杀进去,一起清君侧,护卫皇上。”
四皇子带来的官兵大叫着冲了上来,魏景淮这边的禁军边保护着众大臣,边还击,一时间处于弱势。
场面纷乱,不断有人倒下,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鲜红血液喷洒的到处都是。
皇后退到殿内,魏景淮背着手站在门口,如一座让人安心的高山,至始至终一动不动。
激烈的撕杀进行了好一会儿的,双方都有伤亡,四皇子见战况一时焦灼不下,又看着毫无惧意的魏景淮,眼中闪过怨恨,恨声道:“皇兄,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我劝你束手就擒——”
话没说完,一支利剑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血痕,“四殿下!”他身边的死士一起把他围 了起来。
四皇子看过去,郑莫寒带着大量的禁军赶了过来。
“是谁敢在这里放肆!”
赵统领见郑莫寒赶了过来,都快哭了:“你怎么才来!”
郑墨寒看了他一眼,加入了战局。
有了郑墨寒和他的人的加入,战况更加激烈,四皇子见本来就焦灼的场面,越来越不利于他。
气急的他,大声喊道:“郑墨寒,你以为你保护的太子是什么好东西——”
郑墨寒和赵副统领背对背,一剑刺了一人,又刺了一人倒:“四皇子,你错了,我保护的是皇上。”
“父皇被太子囚禁,说不定已经凶多吉少了,郑墨寒,你不要助纣为虐。”
郑墨寒不理他,继续砍杀着。
四皇子知道他打的清君侧这个借口多么慌缪,更担心迟则生变,连忙朝着郑墨寒大声道:“郑墨寒,你替太子卖命,你知道江南谢家是太子的人吗?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娶谢家嫡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