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叽，赶紧喝。”罗飞催促着程霜和顾亦安。
蓝雨这时也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程霜的背，两人贴得更近了些，她微微抬头就能看见他近在眼前的下颌线，还有右侧的脸颊、耳朵，白里透红。
她几乎没有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上次也是跟他，但他上次好歹晕过去了，这次他可是醒着的。
程霜感觉自己的鼻尖萦绕的全是海盐香水的味道，特别好闻。她慢慢抬起手绕过他的脖子，糟糕，还是不够近，不然就是她的手太短了。
“再近点。”清澈温柔的声音响在耳侧，程霜没反应过来，愣住没动，紧接着她感觉腰间有一股力量推着她靠向他，直到两个人相贴，她的嘴巴也终于能碰到酒杯。
程霜很快就喝完了一杯酒，她必须把酒灌下去压住狂跳的心，太近了，她能感觉到自己就在顾亦安的怀里。
顾亦安喝完后也就把怀里的人放开了，手也离开了。是的，他今天又摸她的腰了，他也说不上是故意还是无意。
两人喝完后，罗飞又招呼人紧接着玩下一轮。程霜不想玩了，好累，好热，她回到沙发坐下，倒了一杯冰酒。
她刚喝了一口，就感受了来自后方的震动，她从自己的棉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果然是有人给她打电话，梁磊打来的。
她摁下接听键：“喂？”
梁磊此时正站在女生公寓的门口，冷得靠不停走动来取暖，说话时上下牙齿都在打架，“我下班了，你下楼把车推出来给我看看。”
“我不在寝室，明天吧，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
梁磊这才听到她那边的背景音，有动感的音乐，还有欢呼的男女声，他问：“你在哪？”
“youth，礼仪部有活动。”程霜说完后喝了口酒。
“哦，你喝酒了吗？”梁磊的声音变得闷闷的。
程霜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回他：“喝一点。”
“那我一会儿去接你，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不用，”程霜感觉到有些不耐烦，语气也没那么好了，“你赶紧回去吧！”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的瞬间才发现顾亦安也在沙发坐下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不玩了吗？”
“嗯，男朋友吗？”他问她。
“谁？”程霜问完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人，“不是，就一起送外卖的同学。”
“同学？”他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这两个字，原来那晚的男生只是同学吗？
程霜点点头。
“那今晚来这里是找男朋友的？”顾亦安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藏在音乐声里，需要认真听才能听清。
“也没有，就是随便来玩玩。”程霜又喝了一口冰酒。
想到她刚刚跟李泽添相谈甚欢，他又问：“喜欢李泽添那样的？”
“啊？”程霜不知道顾亦安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没有，不是。他是我室友的男朋友。”
顾亦安手里握着酒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从他坐下，已经看到程霜喝了不少酒，那款酒度数挺高的，酒量不好的人很容易醉。看到程霜还想继续倒，他伸手过去握住酒瓶，对上她的视线，“你酒量好吗？”
程霜摇头：“一般般。”
“那就别喝了，容易醉。”顾亦安把酒瓶拿走。
“可是我热，喝冰酒舒服点。”程霜把贴在脖子的发尾往后撩。
包厢里光线不好，顾亦安也没太好意思往她那边看，但听了她这么说后，怕不是已经醉了。他往她那边挪了一点，看她的脸，确实很红，脖子也红。
顾亦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跟她说：“你已经醉了，让人过来接你回学校。”
程霜笑了，“怎么可能，我才喝了一点。”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还特别清醒，醉不了一点。
“呵~”顾亦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别继续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灯光的加持，程霜觉得顾亦安刚刚的笑容特别好看，温柔又蛊惑。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毛衣，里面是白色的内搭，也很温柔。她发现他好像不太爱穿那种显贵气的衣服，每天都穿得清清爽爽的。
“看什么？”顾亦安注意到她在盯着自己看。
“你好看啊！”程霜发自内心地称赞，她更能欣赏顾亦安这种类型的帅哥，抛开李泽添是章佳言男朋友那一层因素，她也觉得顾亦安比李泽添帅。
被程霜这么一本正经地夸，顾亦安也有点招架不住，咳了两声。想到刚认识的时候的事，他勾了勾唇，说：“好看吗？不拍两张？”
程霜整个身体都在拒绝，连发尾都在晃动，还有某个部分也在晃动。顾亦安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是个俗气的男人。
“我怕你踢我。”程霜说。
现场有些女同学也想跟顾亦安聊天，但一直等不到机会，因为程霜一直“霸占”着他，只能干望着。她们礼仪部的平时都觉得程霜是个不起眼的成员，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礼仪部会把她招进来，没想到打扮后这么好看，又纯又欲。
有一位女同学不想等了，直接走过去坐下，坐顾亦安旁边，“你们在聊什么啊？”
“随便聊聊。”顾亦安回答她，同时身体又往程霜那边挪了挪，避开旁边女生的靠近。
女生看了一眼程霜的脸，“程霜，你的脸好红，喝醉了吗？”
第二个人这么说了，程霜抬起双手触碰自己的脸，确实是烫的，但她还是说：“没有，这里有点热。”
“是吗？我觉得还好。”女生看向顾亦安，“顾少，你今晚好像都没怎么喝，咱俩要不要玩游戏？”
“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想玩。”顾亦安找到罗飞所在的位置，指了指，“玩游戏的在那边。”
女生有些泄气，“哦！”
程霜看了眼手机，快零点了，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外卖要送，不能熬夜。她把手机放进裤子的口袋里，起身便走了出去。
出了包厢门之后，她觉得舒服了不少，里面实在是太热了。
顾亦安是看着她走出去的，而她的棉衣还在沙发上。他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来，黑色的眸转动了一圈，他决定出去一趟，手上拿着她的棉衣。
他出去跟程霜出去不一样，自然是更受人重视的，几个人都在问他“顾少，这就走了？”
他一边答“一会儿回来”一边往外走。
走到电梯处，屏幕显示刚刚下去，他快速地按动向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