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根儿肺炎了,必须要住院,还用了好几种进口的药才将人抢救回来。
听到又要住院,乔商的脑袋瓜子抽抽的疼。
“妈,要不咱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反正也不是亲生的,就还给人家爸爸呗,这一天天罗嘉也不愿意在家带孩子。
妈现在又病了。
乔商觉得自己也走进了死胡同。
这话被赶来送饭的罗嘉听到,她的手都在颤抖,昨天回去隔壁的嫂子就说孩子被乔商接走了。
没想到他把孩子带走竟然是想把孩子给卖了。
好你个乔商!
不想要孩子了是吧!
罗嘉丢下手里的饭盒,转身就往破楼走,不想要孩子,她偏偏不让你们得意。
回到家,她收拾了行李,只是意外的,柜子里居然多了很多高档的衣服跟化妆品,罗嘉一挑眉眼,
张萍这是从周雅芳那里拿到了那盒东西?
想到这儿,罗嘉立马冲进张萍的房间,回忆着平时张萍藏钱的地方,翻遍了床底枕头里面,柜子里都没有找到。
最后她想到乔商平时会藏酒钱的地方,从米缸翻出了所有的首饰。
赤黄色的金手镯,项圈,金戒指。
好啊,张萍你个老东西,藏了这么多的好物件,是一点儿都没打算给她这个唯一的儿媳妇。
罗嘉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的首饰都塞进了自己包裹里。
去厂子里开了一个介绍信,然后去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前不久的有小姐妹跟自己说羊城的工厂一个月有好几百块钱的工资,不想进工厂也能摆摊儿。
她早就想去看看了,现在有了这些东西傍身,她不怕自己过不下去。
至于孩子……
只能说只有亲力亲为的妈妈才会对自己身上的掉下来的肉有感情。
乔根儿之于自己,是亲生骨肉,但自从出了月子以后就是张萍在带,所以母子俩感情不深。
儿子饿了不找她,哭也不找他。
既然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生活!
罗嘉带着所有的家当连夜坐火车南下。
——
零件厂,
厂长办公室,
袁老爷子将自己跟周雅芳签的那份合同放在好外孙的桌子上,
“满意了吧?”
养大了都是别人家的狗东西,当初闺女是这样,现在外孙也是这样,生怕人家在羊城吃了苦,这小子自掏腰包给她加工资,还把零件厂的股份分了百分之十给她。
这是替她寻摸着后路了!
情深不寿啊,傻小子。
刘野一条条信息看下来,生怕错过老狐狸留下的漏洞,一直翻到最后,看到周雅芳签字,他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老狐狸的合同没有漏洞,也没写工资多余的部分是走他的私账。
挺好的!
有了这份合同,再加上零件厂转让股份的合同,他起码能保证芳芳在近几年里生活无忧。
至于自己双腿的治疗情况会怎么样了,到时候再说呗!
他不是自我否定的人,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哪一样是做不到的。
区区一个膝盖,他想恢复,分分钟钟能恢复。
收好文件,他又交代姥爷将自己之前在羊城买的那个小房子转到芳芳名下,找人打扫出来。
最好是能早点定制一些家具进去,这样芳芳住进去的时候味儿散的也差不多了。
能考虑的都替她考虑好,小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挺不容的。
“姥爷,以后芳芳就拜托您了。”
刘野坐在沙发上,冲姥爷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个傻小子!”袁老爷子看不下去,这小子跟他妈简直是一个样子,不陷进去还好,进去了要再想出来个就难了。
另外一边,
周雅芳也在准备离开的事,零件厂里面有袁老爷子带过来职业经理人,想来应该出不了乱子,她便尽量将账本理清楚。
在就是将厂里的人事关系用笔记写清楚。
零件厂这边容易放手,毕竟这么大一个规模,平时就有它的运行模式。
最让她担心的要属那两家店铺,中午饭过后,她跟杨婶子说了自己要出门的事儿。
杨春凤一听,眼眶就红了,这孩子命运咋就这么坎坷。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妈那边我会帮你注意的,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往店里打电话,婶子都能替你跑腿。”
周雅芳抿了抿唇角,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杨春凤,
“婶子,咱们都好好的。”
杨春凤轻轻拍拍了小丫头的后背,“好好的,婶子从小就看好你,你就是那天上的凤凰,迟早要飞出去,这店铺,婶子一定会帮你看好的,你教给我的做账的方法我都学会了,你要是不得空,到时候婶子南下去选款的时候,就带过去给你看。”
托方方的福,杨春风现在也能独挡一面了。
至少是能在两个店铺间游刃有余。
就是心疼孩子一个人远走。
说完又自个儿叹了一口气,孩子有本事是好事儿,再这么哭哭啼啼,回头又弄得孩子掉眼泪。
擦了擦眼泪,杨春凤问起了刘野的事儿,
“你去羊城,那小刘知道不?谈对象得有商有量,两个人的劲儿往一处使才行。”
“婶子,你放心。”
周雅芳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我们都商量好了,他去京市治退,我去羊城。”
“这要分开啊……”
听到这话,杨春凤下意识的就呢喃出口,芳芳这孩子怎么啥缘分都薄了,
谈对象也是谈个稀碎!
谈一个崩一个,
齐家小子娶了乔园园,黄公安吧也没成,现在跟小刘也要分开了。
杨春凤是传统的妇女,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同志应该结婚生子,勤勤恳恳把孩子拉扯大,老了也不能闲着,得给孩子带孩子。
村里面谁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哪个女人想着反抗,大家潜意识里就照着母亲的样子走。
因为未知的生活大家都没有见过,便潜意识的排斥。
只要你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有人来指责你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可后悔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
杨春凤的丈夫是个酒鬼跟赌鬼,喝酒了,输钱了都打人,年轻的时候她跑回娘家,娘家人总会劝她,
“都是这么过来的,哪个男人不打人?忍忍也就过去了,日子跟谁过不是过啊。”
可她不甘心,从大山里逃了出来,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在后来孩子大了一些她便将孩子也接了出来。
日子总算有了盼头,既然跟谁过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非要跟人过了,自己过也挺好。
若是放在以前,杨春凤肯定要劝芳芳放弃工作去京市,但现在,她想芳芳的选择才是对的。
这人生终究是自己来自己走!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下雨天。
周雅芳背上了简单的行囊坐了火车南下,而在同一天刘野也坐飞机回了京市。
两人默契的没有去送彼此,至于何时会再见面,也许只有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