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乐他们三人拿着行李跟着刘宏伟走出办公室后,王大力佯装长舒了一口气,感慨道:“哎呀,娄老哥,真是麻烦您了。您是不知道啊,在我们王家村,如今就数我算是混出点模样来。
你说我要是对家里人完全不管不顾,实在说不过去。可一旦管起来,又得操心他们生活、学习方方面面,还得担心他们会不会受伤。结果忙前忙后,有时候还不落好。娄老哥,你说咱这到底图个啥呢?”
娄半城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王老弟,谁家不是这样呢?家里但凡有一个有出息的,长辈们自然就指望这人能拉扯拉扯下面的弟弟妹妹。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好名声嘛。要是自己有能力却不帮衬家里人,传出去多难听,别人肯定会说这人是白眼狼,对自家人都不管,又怎会对朋友真心呢。”
“对对对!”王大力忙不迭点头,满脸认同,“还是娄老哥您见多识广,看问题透彻。”
两人随即又相视而笑,愉快地聊了起来。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大力看了看时间,提出告辞。他看向娄半城,诚挚地说:“娄老哥,今天晚上我在峨眉酒家订好了包间,咱们 7点不见不散。您可得一定到啊!”
“哎呦,王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娄半城推辞道。
“娄老哥,咱兄弟俩喝顿酒,联络联络感情,这不是应该的嘛。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您吃顿饭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这么说定了啊,娄老哥。”王大力坚持道。
随后,王大力抱起和娄晓娥依依不舍的小雪儿,告辞离开。他上车后,径直开车回了家。
王大力把车开到门口停下,便抱着小雪儿,没进自家门,径直朝何家走去。此时,何家爷仨刚起床,正围坐在桌旁吃饭。吃完饭后,傻柱和何大清要去上班,雨水要么跟着去饭店,要么就在院里自己玩。
瞧见王大力抱着小雪儿走进来,何大清赶忙热情招呼:“大力来了,快坐这,一起吃点。”
“不不不,何叔,您吃。我是来找柱子有点事儿。”
“啥事啊,大力哥?”傻柱一边问,一边往嘴里塞了根葱。
“柱子,晚上我要请娄半城娄老板吃饭,你上班的时候跟你们经理说一声,让他给我留个包间。”
“就这事啊,大力哥?好嘞,没问题。一会儿上班我就跟经理说。”
这时,王大力怀里的小雪儿挣扎着要下来。那边雨水也顾不上吃饭了,跑到小雪儿身边,眼巴巴地瞅着她。王大力见状,便把小雪儿放下,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往屋里跑去,也不知去捣鼓什么了。
何大清喊了句:“雨水,你不吃饭了?”
“吃饱了,爹!”雨水高声回应,然后拉着小雪儿直奔里屋。
何大清从饭桌前的椅子上站起来,将王大力让到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拿了一支点燃。
王大力见状,赶忙说道:“何叔,别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吃饭了吧?你可别吃不饱。”
何大清哈哈一笑,说道:“大力,你觉得厨子还能有吃不饱的时候?等上了灶,我随便每个菜尝上几口就饱了。”
王大力接着问:“哎,何叔,我发现你们厨师喝酒的时候,好像都不太吃菜,这是为啥呢?”
何大清笑着解释道:“大力啊,一是我们干厨子这行的,没有不偷嘴的。做菜得尝尝咸淡,哪能一下子就把盐啥的放准了呀,尤其是做大菜的时候,都得尝尝。一天下来几百道菜,这个尝一口,那个尝一口,基本上就吃个差不多了。再说了,每天被油烟熏着,也吃不了太多东西。”
傻柱也笑着附和:“是啊,大力哥,干了厨子才知道,这活儿真他娘的受罪,每天站七八个小时,光看着别人吃。”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10点半。何大清看了看时间,招呼傻柱该去上班了,王大力见状也提出告辞。
“雪儿,咱回家了。”王大力朝里屋喊道。
雪儿在屋里像小绵羊一样轻轻“哎”了一声。可过了一会儿,却不见她出来。傻柱忍不住了,说道:“这俩丫头怎么还不出来。”说着就进了里屋,王大力也撩开门帘跟了进去。
只见小雪儿和雨水两人正有模有样地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好几张老式麻将牌,正你一张我一张地往桌子上放呢。王大力笑呵呵地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瓜,问道:“你俩会玩吗?”
雨水撅着嘴说道:“大力哥,我正教小雪玩牌呢,我俩会玩。”
王大力哄着她说道:“那雨水,你也教教大力哥行不行?”
“行行行,大力哥,你也不会啊?不会的话我教你。”
王大力说道:“那行,咱回我家去玩,行吗?你爹和你哥都要去上班呢。”
“嗯,行。”
随后,王大力一手抱起一个,跟傻柱、何大清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回到了前院自己家中。
到家后,王大力一边陪着小雪儿和雨水玩牌,一边对着正在忙着做小衣服的娘和秦淮茹说道:“娘,怀如,麻烦你俩点事呗。”
“啥事啊?”
“是这样,你俩带着傻根他奶奶去洗个澡吧。老太太这几年老年痴呆了,傻根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人帮衬着,也不知道老太太多久没洗澡了。过几天,傻根不是要认易叔当干爹,两家认干亲嘛,我想着让老太太干干净净的。”
娘和秦淮茹听了,应道:“行啊。”
王大力思考了一会儿后又说道:“这样吧,娘,怀如,你们分别通知咱们院中在家的妇女同志们,连后院龙老太太一起,都去泡个澡。
马上天就越来越热了,身上都得干干净净的。我们男的还好,能在水池子旁边冲一冲,你们女的清洁起来就更不方便了。给,这是10块钱。”王大力掏出钱递给秦淮茹。
娘听了,翻了翻白眼说道:“就你钱多,他们洗澡凭啥咱们拿钱,还要请他们洗澡啊?”
“娘,你看你,又不是洗一个澡就得花很多钱,咱院中顶天了也就20来号妇女。
你领着她们去,最多花个两三块钱。又不是要花两三千块钱,花这点小钱,咱还能落个人情,你说值不值?”
娘琢磨了一下,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洗个澡一人一毛钱,就算全院的老娘们最多二三十号人,要是再有几个不去的,就她们这些老娘们去,确实花不了多少钱。
想到这儿,娘便不再多说,和秦淮茹对视一眼后,娘俩就分别到院中通知大家去了。
贾家这边,贾张氏正在纳鞋底。这几天只要一有空,她就赶紧纳鞋底,连去院里和大家寒暄聊天的时间都没有了,一门心思就想着能在贾东旭结婚之前多攒下点钱,好把贾东旭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就像王大力当时办的那样,处处向王大力看齐。
就在这时,她听到敲门声,一边去开门一边嘴里念叨着:“谁呀?”
大力娘的声音传了过来:“哎,老姐姐,是我呀。走吧,我请你去洗澡。”
“嗯?怎么这个节骨眼去洗澡?”贾张氏一脸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傻根他奶奶嘛。这些年咱们一直也没怎么帮衬着人家老人家,她老年痴呆以后,傻根一个当孙子的,可能也不好意思帮他奶奶洗澡,咱们也一直没管。
哎,还是大力提出来的,让我和怀如分别通知你们,大力出钱,请咱们全院的妇女同志们洗澡呢。”
“哎呦,还是大力思想觉悟高。哎,咱们也是整天忙这忙那的,都没顾得上傻根家老太太。”贾张氏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