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速速与本官前去平乱!”
要死了要死了!
这旱情才刚刚开始,就发生动乱,要是六七月份还不下雨,岂不是要平地造反?
“大人,此事昨日便惊动了襄阳城的保康王,此刻王爷正在沘水县!”
宋应知即将迈出去的右脚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马推官。
“你说什么?!保康王在沘水县?!”
南阳府与襄阳城相邻,沘水县地处南阳最南,反而离襄阳近些,发生动乱,对方肯定比自己先知,带兵去镇压也正常。
可错就错在,南阳并不是保康王的封地。
“这下完了!”
宋应知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保康王越界插手此事,从另一方面也进一说明了他这个知府失职。
要是被其参奏一本,他过去十年的努力算是白干了。
“马推官,赶紧带上人马,立刻出发去沘水县!”
宋应知咬牙道。
不管结果如何,现在都容不得他再考虑,当务之急是赶到沘水县,妥善处理动乱,挽回局面。
于是乎,宋应知前脚才踏进衙门,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后脚就又骑上马儿,快马加鞭朝着沘水河边界奔腾而去。
一夜奔波,众人第二天清晨总算到了发生动乱的杏花村和长河村。
“大人,保康王的人还在。”
还没进村,一行人就见长河村村口驻守着不士兵。
宋应知率先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村口走去。
“走吧,进村。”
才刚靠近,驻守村口的士兵立刻拦下众人去路。
“来者何人?”
闻言,不等宋应知开口,马推官急忙上山躬身行礼回:
“这位将士,我等是从南阳府成来,这位是我们南阳的知府大人。”
那将士听罢,抬眼打量众人,见都穿着官服,这才说道:
“知府大人请随小的来。”
宋应知点点头,领着宴庄与马推官一行人跟着士兵进村。
一路上,只见村里一片狼藉,不少地方还留有血迹。
他眸光微微一暗,这杏花村的人竟如此霸道,欺负人欺负到人家的地盘上来!
越靠近村子中心,房屋被破坏得越严重,等到了村中心,宋应知在看到被烧成灰烬的祠堂时,心中愤怒已到极点。
这事放在现在,毁人祠堂几乎等于是挖人祖坟!
“啧啧,毁人祠堂,犹如挖人祖坟,难怪长河村的百姓要拼命。”
宴庄环抱着剑,不停的啧啧……
宋应知瞥了他一眼,刚要开口说话,余光朝瞧见一群人赫然出现在前方。
他转头望去,走在最前面的宋一位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
来者正是保康王,开国皇帝的皇孙,当今皇帝的大侄子,年纪却与皇帝相仿。
宋应知急忙拍打衣袖,将身上的灰尘拍落,随即领着众人下跪拱手行礼。
“南阳知府宋应知拜见王爷!”
“宋大人快快起身。”景文靖伸手虚扶了宋应知一把,面色淡淡的解释:
“前日,此地传来火器声,本王命人前来查探一二,没想到这里竟然发生了平民动乱,情况危机,只得先派人镇压,再派人去府衙通知宋大人。”
听着保康王话中的意思,宋应知赶紧顺着台阶回道:
“下官来迟,罪该万死,多谢王爷出兵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越界出兵还有失职一事便掩饰过去了。
“宋知府的人马既已到,那本王也该回襄阳了,唉……这旱情,快要蔓延到襄阳,本王也要回去着手准备了。”
听着保康王如此说,宋应知心神一动,不动声色问道:
“不知王爷可有上奏过皇上,襄阳旱情一事?”
保康王微微摇头。
“襄阳有汉江在,即便是遇到旱情,也不会太严重。”
潜台词便是没上奏的意思,宋应知听完,心中一阵苦恼。
他是万万不能借保康王之手上奏南阳旱情的,天子多疑,南阳府并不属于保康王的封地范围。
若他插手此事,便只会引来皇帝的猜疑,一个不慎,就会误以为他与保康王勾结在一起,那就玩完了。
恭敬的把王爷送走后,宋应知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看着一旁唯唯诺诺的沘水县令,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夏县令,百姓们呢?”
“回、回大人,都抓起来了,现在就在村长家院门前。”
夏县令神色惶恐,这位大人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
如今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发生这等大事,还让他地的藩王参与其中,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带本官去看看。”
旱灾当下,这种事迟早会发生,即便不是沘水县,也迟早会是方城县。
宋应知唯一恼怒的是,此事牵扯了一位藩王。
若不慎重处理,再让两不能闹出第二回,那大家都不用再活了。
一行人跟着夏县令来到村长家院门前,只见两村百姓分做两拨,各自被衙役看管着。
宋应知跟着夏县令来到村长家院门前,只见两村百姓被分开两边,各自被衙役看管着。
宋应知站在两拨人中间,目光扫视一周,长河村这边,大多村民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妇人们时而低声抽泣时而小声嘀咕。
杏花村几乎都是男丁,每人身上也都带着伤,却没长河村那边伤的严重。
“都审了吗?主犯是谁?因为何事争斗?”
一开口,宋应知便直入主题。
“回大人,已经审过了,这事还得从长河村说起……”
原来,自从沘水河断流以后,百姓们自发性的找寻其他水源,长河村村民擅长打井,便寻了一处枯井继续往下挖。
一连向下挖了二十米,还真被长河村的百姓们给挖到了水。
杏花村听到消息后,也想到此处来取水,长河村百姓自然不同意。
两村为这水源起了争执,杏花村仗着人多势众,直接打上门来,还烧了长河村的祠堂,这才引发了这场动乱。
“大人,此次的主犯正是杏花村村长,已经被下官押回县衙大牢,还有那持剑、持火器杀人的夫妻俩,也都被下官一同押入牢中,只能大人裁决。”
持剑、持枪?夫妻?
宋应知眉头微蹙,这组合怎么听着就像隐居在此的高手?
“死了多少人?”
他沉声问道。
“死了六个,其中四个是剑伤,两个被火器所伤,失血过多而亡,死的都是杏花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