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玉祁早就知道自己等人的存在。
这也就能解释出为什么韩玉祁在某个时刻说话的时候，视线是看向虚空的。
林谪安不解，倒地是为什么吗？她招了招手，把韩玉尘唤到自己身边来。
“换回来吧，剩下的就需要你去面对了。”林谪安笑了笑，“没人能代替你和他们相处。”
趁着韩玉祁和韩修文不在意的时候，林谪安隐匿身形，韩玉尘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韩玉尘摘下自己的绿色假发，站在韩玉祁和韩修文之外的第三处，呈现三足鼎立之势。
韩玉尘手里握着假发，身后竖着一杆枪。
韩修文听闻韩玉祁的话，他眼眸微眯，浑身气势散开。韩修文不知杀过多少无辜之人，吞噬过多少人的修为和尸体，他身上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一头凶兽虚影在他身后浮现。
“你的意思是，你的目标，是我？”
“父亲怎么能这样说呢。”韩玉祁下半身蛇身盘卷在椅子上，韩玉祁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看着韩修文，“明明是，你逼我的啊。”
韩玉祁身上的神性一览无余，他长袍披在肩上，本就松松垮垮的腰带彻底落下，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长发披散，歪头的时候，眼神带着无辜。
“他觉醒了血脉力量。”曾经作为拓荒者的柯风坚定地说，“他的母亲，起码是一位妖神级别血脉的存在。”
“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力量了。”宋霁上下打量着韩玉祁，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片刻沉默后，韩玉尘的声音自梦网中传来：
“奥林匹斯众神之美杜莎。”
美杜莎？古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戈耳工三姐妹之一的美杜莎？
“我身上血脉力量薄弱，大部分都在他身上。”韩玉尘不着痕迹的指了指韩玉祁。
韩修文听到了韩玉祁的话，他不担忧，反倒显得有些兴奋，“你果然继承了她的力量……只要吞噬了你，我就能掌控这世界！”
看戏的林谪安：……哇塞，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呢，利益中掺着一点点感情。
就是这点感情需要用显微镜才能看到就是了。
韩修文身后，是枯木蟒蛇一族四人以及衔尾蛇的旧部。
韩玉祁身后，有着衔尾蛇三分之二的信众，韩修文失踪近七年，再多的情分也消磨了，更何况还有新加入衔尾蛇的人。在他们看来，韩玉祁的胜算更大一些。
只有韩玉尘身后孤零零的，看起来有些无助。
看不见的地方，韩玉尘身后放了一张麻将桌。
林谪安，秦佑，柏璟和楚羲和四个人在打麻将。
无妄，柯风，池景明在斗地主。
宋霁抱着个电子书阅读器在看书，左上角露出的书名是《古希腊神话传说》，她不时瞟向韩玉尘的位置，防止意外发生。
“玉尘，你可是对为父有什么意见？我每说一句话，你嘴角都要抽动一下。”
“啊……”
韩玉尘回过神来，他嘴角抽动只是单纯因为脑海中是乱七八糟的声音。
“碰！”
“对三！”
“无妄你出不出，慢死了。”
“自摸胡了！楚羲和你菜就多练。”
“给钱给钱。”
“柏璟你不是人，你是不是通过空间之力看我牌了？”
斗地主的声音和麻将音在脑海中回响，吵得韩玉尘没听清韩修文的一句话。
韩玉尘眼神略带无辜，“我只是有些走神。”
韩玉尘的无辜，落在韩修文眼中就有些别的意味了。
韩修文暗自思忖，韩玉尘的底气大概是来自于草台班子小队，可这几日自己没见过任何一个除了韩玉尘之外的人。
韩修文面上不动声色，他的最大底气，是来自于灵泉，只要吸收了灵泉里的灵力，自己就能一飞冲天。
那灵泉的出现，还要在他创立衔尾蛇之前。万蛇之窟才蕴养出一块蛇精石，这蛇精石被灵液浸泡，二十年的时间才能被彻底泡化，算算时间，前两日灵泉就该成了。
韩修文并不担心有人会偷走他的灵泉，灵泉所成之日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
灵泉未成的时候，凡是沾到灵泉之人，会身体糜烂而死。
韩修文伸手，两把刀出现在他手中，“你觉得，你们能敌的过我？”
韩修文甩了两个外腕花，朝着韩玉祁而去。
“出现了，衔尾蛇首领的赤魂刀。”柏璟眼神带着欣赏。
衔尾蛇首领，双刀冠绝天下，两把赤魂刀杀了数万人与妖。
林谪安看着韩修文和韩玉祁二人见招拆招到模样，她百无聊赖的撑着麻将桌问：
“韩修文现在是什么境界啊？”
“半步霄境。”楚羲和一眼就看穿了韩修文的境界。
“第七境？”林谪安有些意外，“那不是就比我多了一个境界？还是半步？”
尽管林谪安语气淡淡，楚羲和还是听出了林谪安的言外之意：就这？也没多厉害啊。
楚羲和笑笑，“你对自己的天赋一无所知。”
大夏百年才出了一个林谪安。
韩玉祁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绿色越来越浓。
韩玉祁眨眼间，韩修文提刀的一条手臂瞬间被石化。
韩玉祁曲指一弹，喉前两指远的石臂瞬间破碎，刀自由落体的时候，韩玉祁蛇身一甩，将刀甩飞了出去，擦着韩修文的脸过去。
“父亲，您老了，力不从心了。”
韩玉祁伸展双臂，蛇身朝着韩修文蠕动。
“何必要回来呢。”
韩玉祁身上美杜莎的力量强大到能让第五境古境中期的他和半步霄境韩修文分庭抗礼，甚至打起来还隐隐立于上方。
韩修文咬了咬牙，“你想要的是饕餮异能，又何必和我作对！杀一个韩玉尘是轻而易举！”
战局之外的韩玉尘：你礼貌吗？
“我暂时还不想和大夏作对，父亲。”韩玉祁看向韩玉尘的方向，目光却不全部聚焦在韩玉尘身上。
“不想作对？”韩修文突然笑了起来，“那若是嫁祸呢？”
韩修文单臂持一把刀朝着韩玉尘冲去，韩玉尘动也不动，静静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