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雷特主宅内,一群雷特家族的护卫聚集在庄园门口。
“这……”
“老爷还没过来吗?”
他们各个神色严峻,不敢上前半步。
只因为在他们面前,那些曾经被认定已经被神秘杀手杀害的雷特家的孩子们又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的状态并不好。
身形瘦弱,这是明显营养不良的表现。
其中有几个患有严重的贫血症,身上随时可见可怖的伤口。
这些昔日被呵护的天才们散发着臭味,就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庄园的大门前。
护卫们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但却没有人敢上前。
因为这些天才们之前不是已经被认定死亡了吗?有些就连尸体都被发现了。
虽然尸体不成人样,人们只是凭借一些特征认领了尸体。
但现在,这些人又这样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这一情况无不透露出一股诡异。
“怎么回事!”
贡多齐被一群精英护卫簇拥着来到门口。
他皱了皱眉,看向那些七扭八歪的倒在门口的年轻人们。
捏住鼻子问道:“有找到安赫尔吗?安赫尔已经失踪了很久了!”
“没有,这里面没有安赫尔小姐。”
“晦气。”贡多齐忍不住抱怨:“朝圣者也完全靠不住,之前还答应帮我调查这件事,结果就只来过一趟,后面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家主,这些孩子们……”
“都带走吧,把分家的人都叫来,让他们自己认领。”
说完,贡多齐就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
他很聪明,知道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
这些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只有可能是当时的凶手又回来了。
不过还好,他提前与雇佣兵公会打过招呼。
不出半小时,自己的信就会被对方收到,然后就会有大批的护卫被送进来。
在那之前,自己只需要苟一下就行。
他带着七八名3阶和4阶的护卫走进客厅。
刚刚踏入客厅,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腿把玩着茶具。
女人戴着奇怪的面具,仔细看能看出这是朝圣者的面具,但又有些区别。
不用想都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女人肯定是之前的神秘凶手!
三名护卫缓步上前,准备夹击。
但女人却仿佛未有察觉,只是坐在位置上,把玩着茶具。
护卫们已经近在咫尺,她才抬起头,正视贡多齐。
这一眼让贡多齐一愣。
为什么这面具下的眼睛让自己如此熟悉?
瞬间的恍惚后,最先接近女人的三名护卫已经倒地。
时间仿佛在刚刚那瞬间加速,当贡多齐回过神来,他们三人就已经被利器切断了四肢,倒在地上无助的呻吟。
“保护家主!”
其他护卫立刻反应过来,其中两人护送贡多齐退出客厅,另外几人留下拖住女人。
但那女人只是坐在原地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要动起来的意思。
贡多齐惊恐的向后跑去,想要离开那个恐怖的女人。
但很快,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熟悉的朝圣者面具,但却被故意做出了瑕疵。
所以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
“雷特·贡多齐。”清冷的女声从面前女人的面具下传出。
“你犯下了禁忌。”
“人体实验,器官倒卖,杀害无辜。”
“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女人话音刚落,身后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站起身。
“呵呵。”她的身影忽闪忽现,几乎是眨眼间就跨越了几十米的距离,来到贡多齐身后。
那些护卫全都被吓傻了,或者说,他们有一种直觉。
只要自己一动,下场就会和最开始的三名护卫一样,倒在地上无助的呻吟,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贡多齐屏住呼吸,看着那宛如恶魔一般接近自己的女人。
果然,那双眼睛很眼熟。
有一种以前每天都会看到的熟悉感……
贡多齐眯起眼,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女人站定脚步,静静看着贡多齐。
她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在贡多齐的左手上比比划划。
这是在干什么?
贡多齐想要后退,但后面却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魔法墙壁,挡住了他的退路。
女人比划了许久,总算是有了结果。
她点点头,然后把手举过头顶。
“轰!!!”
无数剑光出现在她的头顶,并向着她的周围以极快的速度下落。
“额啊啊!!!”
刹那间,哀嚎遍地。
在场的所有护卫都被爆头,倒在了地上。
这些护卫到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奇怪的魔法控制住,无法动弹。
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被女人的压力震慑到,导致双腿无法动弹。
贡多齐同样中招,但他没有被爆头。
一支光剑斜向贯穿了他的左手手腕,将他的左手切了下来。
这一瞬间,他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下一刻,他瞪大眼睛。
因为眼前的女人正缓缓摘下她的面具。
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赫尔?”
贡多齐看着自己女儿的脸,陷入疑惑与绝望。
眼前的安赫尔与他所了解的安赫尔完全不同。
他的女儿,安赫尔应该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喜说话,也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
但是眼前的安赫尔,正露出张狂的笑容,用嗜血的眼神看着自己。
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的伤口处那喷涌而出的血液。
“伊芙特,给他治疗。”
“在做了。”
前后两个女人做出简短的交流,很快,贡多齐感觉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不再有鲜血喷涌出来。
“安赫尔,你在做什么?”
贡多齐颤抖着问道。
“如你所见。”安赫尔向贡多齐展示了自己手中的面具:“我在伸张正义。”
“我可是你的父亲!”
“你可不要乱攀亲戚。”安赫尔的脸色瞬间变的严肃,笑脸从她的脸上消失。
下一刻,贡多齐只感觉自己左手刚刚恢复的伤口处出现搅心的剧痛。
安赫尔拿出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削着贡多齐手上的肉。
“雷特·贡多齐,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贡多齐忍着剧痛,咬着牙问道。
“在你把迪亚耳丢弃的那个雪夜,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
安赫尔再度露出笑容。
右手微微用力,贡多齐左手手臂再次被切下几毫米薄的肌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