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应该是惊喜，惊吓，亦或是......
可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下的感觉。
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的大脑都失去了处置的能力。炮架子？
难道该关注的点，不是久别重逢？亦或是死而复生吗？
不论是哪一种，放在眼下，都让他觉得有些如梦似幻。
熟悉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那庞大的机甲身影和现在的机娘渐渐重叠，又显得有些奇怪。
以前的他无数次期望他的铁疙瘩变成一个萌妹子，可真当幻想成为了现实，他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有些局促。
“你怎么回来了？你，你不是消散了吗？”
“没有，我的意识被存储在机械树的根系里，在它进一步晋升之后，才将我一点点的拼凑完整。对了，你们人类面对这种情况，是不是该来上一个拥抱？”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再次抓起了苏离的手：“你摸摸，我觉得自己可软了！”
“软，对！很软！”
凌霄的话语颇有些惊世骇俗。可是放在两人之间，却又是那么的稀松平常。
苏离的老脸红了。
他以前不止一次当着凌霄面的，说长腿怎么怎么样，应该架在哪里，才最合适。甚至还着重点明了体位和身高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对方显然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要求来的。
可问题是，对着机械感十足的机体说，是一回事儿，对着一个秀色可餐的机娘说，那就是纯粹的耍流氓了。
关键点在于，他还没张嘴呢，人家倒是先说了！
这，这多少有点被流氓的意思。
“现在是战斗中，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
凌霄点了点头，有些呆呆的说道：“对！不太合适！那我现在能叫了吗？你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说实话，第一次当机娘，有些不太清楚，什么临界点该发出什么声音。”
苏离：“......”
那重逢的喜悦还未升腾而起，就被浇灭了。
积压在胸腔之中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亢奋又手足无措。
熟悉的硬糖，熟悉的腔调儿，宛若一体的驾驶感，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场中的兽形机甲挣扎着起身，转动着炮口。
下一秒，长枪再次刺出，将它死死钉在了地上。
凌霄瞪了瞪自己的眼睛，将喉咙里的“啊”又憋了回去，她疑惑的回了回头，因为她总觉得，似乎没有达到那种苏离口中的临界点。
对，他说过！
那些欧美的总是干嚎，看似很激情，实则假的一批。
“苏离，你是不是还没有开始？就这？”
来自于凌霄的质疑，让苏离彻底绷不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午夜每每回想起和凌霄的曾经，都会独自神伤。他幻想过无数种能够和凌霄重逢的可能，却偏偏没有眼下这一种。
他刚刚，是被自己的机娘，质疑了吗？
“那你就做好准备吧！咱们今天，玩儿一场大的！”
苏离勒紧了紧固身体的安全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十指。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全力以赴过了。
双眸之中，场中仅剩的一具机甲仍在远处绕弯儿，不敢贴近。
苏离丝毫没有搭理它的意思，而是长枪斜指，再次指向了校场之外。
“那里，就是战场！凌霄，和我一起，久违的疯上一把吧！”
黑色的机甲站直了身体，身上原本若隐若现的红纹开始越发清晰可见。
他擎着长枪猛然投掷而出，整个身影更是紧随长枪其后，瞬间将速度拉到了极致。
“他想干什么？”
一众贵族发出了惊呼。
机娘们纷纷开始了戒备。
而那些本就呈现机甲本体的机娘，更是做好了随时介入战斗的准备。
“我嘞个亲哥啊！你这要是玩儿脱了，那他妈事儿就大了呀！”
夜华坐在主位上，桌面下的手都忍不住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这是闹着玩儿呢？
那机甲，三百有余啊！
您老在校场里玩玩不行吗？您非要蹦出去！
长枪带着破空声，瞬间击穿了一具机甲的驾驶舱。那些蹲伏在校场之外的机甲全然没有想到，战斗居然会蔓延到校场之外，以至于当场被击杀一具。
那道黑红相间的身影，紧随其后到了。
贯穿了机甲的长枪，枪尾犹在颤动。
他一把握住枪尾，抡圆了荡开一众机甲，双手持握的瞬间，枪头再次开始摆动。
那黑色的枪尖化为了道道残影，合金的长枪在手，几次垫步之际，枪尖便划过了数具机甲的外置装甲。
一具具机甲飞速闪身而起。
他们都是成熟的战士，在面对敌人挑衅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展开了迎击。
驾驶舱中，苏离只觉得满腔的快意开始涌现，他的肢体开始充血，精神高度集中，那种曾经在虫海中作战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杀！”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从驾驶舱中传出，那黑色的机甲彻底深入到兽群之中，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现了，什么叫做杀戮的艺术。
提膝，顶肘，长枪大开大合。
那道身影一次又一次的滑步闪避，让所有的机娘叹为观止。
那是精确到极致的步伐，是对自身和机甲的极致操控。
地面的摩擦力，机体的重力，冲击力，兵器磕碰之后的反作用力。
他利用了可以利用的一切，甚至用长枪托着敌人的利爪攻击他们的战友。
自打那黑色的机甲冲入兽群之后，那庞大的形体反而成为了兽型机甲最大的累赘。集群之下，它们想要完成快速转体都有一定的难度，更不要说双方的实力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每一丝的破绽，都被苏离利用到了。
“他干了什么？他，他居然......我尼玛，这都可以？”
贵族眼睁睁看着机甲一个铁板桥，下巴都恨不能直接掉在地上。
妈的亲祖宗，你是开的机甲，你以为你在开舞蹈生啊！
驾驶舱中，凌霄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临界点。
她根根黑色的发丝因为过热而变得有些微微发红。整张脸更是红彤彤一片。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既可以让人的脑袋短路，又可以轻而易举让人上瘾。
她的背都因为这种感觉而微微弓起，双腿更是忍不住轻颤。
“现，现在，能，能，能叫了吗？”
苏离已经顾不上凌霄了：“想叫就叫吧！今天，咱们一起杀穿它们！”
凌霄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宕机了。
她甚至想不起以前苏离说过的那些话。
对了，她好像看过。
那些人类是怎么抒发自己情感的来着。
哦，对了！
凌霄扬起了自己的小脸，一脸郑重其事的喊道：“oh，fuck！e on，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