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尘目光一冷!
强悍的威压,仿佛令周遭温度都下降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魏婷,被他这一下看,心里直发毛。
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小子,我妹妹被你吓着了!”
魏大勇牛眼一瞪,往前一站挡在妹妹身前,像一只呲牙的恶犬。
“我警告你,少他妈多管闲事!”
“赶紧滚,不然老子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着,他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青筋毕露的胳膊,作势就要动手。
萧若尘异常的平静,淡淡道:“我很想看看,你怎么让我横着出去。”
“嘿,逼崽子还敢硬闯?”
魏大斌也是脸色一黑,嘴里骂骂咧咧。
眼看萧若尘在再度走回屋子里,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抓了过去!
萧若尘头都没回,就在魏大斌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瞬间。
他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错。
魏大斌手掌落空,萧若尘则闪电出手,捏住了他的胳膊!
轻轻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
魏大斌的惨叫声差点掀翻屋顶,他只感觉,手腕像是被烧红的铁钳给夹住了。
骨头缝里都在冒酸水,疼得他满头冷汗。
“他妈的,松手啊!”
魏大斌赶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想掰开萧若尘。
然而,抓着几的胳膊的手掌,仿佛钢铁浇筑,纹丝不动!
“嘴巴放干净点。”
萧若尘的声音很轻,却像寒冬腊月的冰碴子,狠狠扎进魏大斌的耳朵里。
“我不想说第二遍!”
随后,他随手一甩,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
魏大斌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抱着已经耷拉着下来的胳膊,大口喘息。
好可怕的人!
魏大斌意识到,碰上硬茬子了,随随便便一拧,就能把自己的胳膊拧断。
这能是普通人?
连着喘了好几口气,魏大斌看向萧若尘的眼神,只剩下恐惧。
此时,萧若尘刚好来到床前。
“先生,你要干什么?”
白大褂医生站了出来,挺着胸膛,义正词严道:“病人的情况很危急,需要静养,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就算你有事找他,也得等他的病情稳定下来,否则,有任何后果,你要负法律责任。”
萧若尘淡淡道:“让开!”
只有两个字,却充斥着极端的压迫感!
白大褂医生冷汗岑岑,“我是魏延年的医生,不能离开。”
“就你,也配叫医生?”
萧若尘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印堂发黑,脚步虚浮,肾气亏空,不像是救死扶伤的人,倒像是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出来的浪荡子。”
“还有,他的确病了,也不至于一直昏迷,你给他打了镇静剂!”
骤然被拆穿,白大褂医生神色慌张。
“你血口喷人!”
白大褂医生脸涨成猪肝色,强撑道:“我怎么可能随便给病人用那种东西!”
“滚开。”
萧若尘懒得跟他废话。
白大褂医生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可一想起刚才魏大斌的惨状,心里又有些胆怯。
萧若尘来到床前,只见魏延年面色灰败如金纸,双目紧闭,呼吸若有似无。
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旋即,他伸出两指,搭在魏延年腕上,凝神片刻。
脉象细若游丝,生机几近断绝,如同风中残烛。
萧若尘眉头微蹙,既然自己来了,肯定不会让他有事。
他摸出针囊摊开,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森然冷光。
下一秒,萧若尘拈起数根牛毛细针。
手腕翻飞,快速刺入神庭、百会、膻中等几处大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缩在墙角的几人眼花缭乱。
不过片刻。
银针刺激下,魏延年蜡黄的脸上,竟泛起一丝血色。
微弱的呼吸也渐渐平稳有力。
又过了一会儿,他眼皮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从迷茫到看清来人,魏延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张开嘴,刚想说话,嗓子却嘶哑得发不出声。
“魏老,安心。”
萧若尘轻声说了一句,又一针刺入其颈部廉泉穴。
喉间一阵清凉,魏延年终于能发出声音。
“小友,没想到,又见面了,怪我不听你的劝,差点死在外面。”
魏延年喘了口气,满眼感激:“这下,又欠了你一次救命之恩!”
“我在善药堂没见您,听说您病了,就过来看看。”
萧若尘关切道:“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挂心。”
魏延年知道他不会无端前来,感觉状态好了一些,便主动说道:“小友此来,可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一旁,魏家三兄妹神情各异。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老头子,被这小子扎了几针,就活过来了?
魏大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偷偷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往桌子那边蹭。
桌子上面,可放着一份刚打印好的遗嘱。
魏婷心领神会,立刻戏精附体,一把扑到床边,干嚎起来。
“爸,您可算醒了!”
“吓死我了,呜呜呜……”
魏婷哭得声情并茂,可惜,半天挤不出一滴眼泪。
萧若尘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
“没事,多亏这位小友……”
魏延年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心头一暖。
行将就木的年纪,没什么比子孙恭孝更让他舒心了。
萧若尘指尖微动,一道微不可察的劲风弹出,精准地打在魏大勇的手腕上。
吧嗒!
魏大勇吃痛惊呼,不由自主的松开手,一份文件应声落地。
“什么东西?”
魏延年皱眉望去。
“没,没什么爸!”
魏婷慌忙挡住他的视线:“您刚刚醒过来,好好躺着休息吧。”
魏延年何等人物,看她遮遮掩掩,脸色一沉,声如寒铁!
“让开!”
魏婷被吼得一哆嗦,不情不愿地挪开了身子。
魏延年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纸,顶头两个大字。
遗嘱!
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魏大斌见状,赶紧把遗嘱捡起来,藏到身后,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爸,废纸,就是几张废纸……”
“给我拿来!”
魏延年死死盯着他。
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让魏大斌两腿发软,只能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
魏延年一把夺过遗嘱,一目十行。
越看,他的脸色越青,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不连贯了!
这份遗嘱里,他名下所有财产,被三个亲生儿女瓜分得一干二净。
一直悉心照顾他,任劳任怨的养女魏思韵,竟然一分一毫都未提及!
好狠的心!
他还没死呢,就敢伪造遗嘱,谋夺财产!
这些年,魏延年的身体不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人,一只是思韵。
这三个亲生孩子,除了过年露个面伸手要钱,何曾有过半句关心。
刚才,魏延年甚至还被魏婷假惺惺的样子感动了。
可悲,可笑啊!
“爸,您听我解释……”
魏婷一看老爷子的表情,就知道完了。
以魏延年的精明程度,怎会看不出他们想做什么。
“不用解释了。”
魏延年的手剧烈颤抖,突然,他将遗嘱撕了个粉碎!
纸屑纷飞,如雪落下!
“你们三个,真是我的好孩子啊!”
魏延年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我告诉你们,我的钱,你们一分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