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的映射下，牛志平不敢直视黑白无常。
主要是光线太强了。
黑白无常逆着光，他们却迎着光，只要抬头，眼睛就睁不开了。
耳边还一直响着诡异的声音，好像黑白无常身边，正飘着无数的小鬼一般。
“无常大人饶命，我还没死，阳寿未尽，你们别收我。”
一阵阵的烟雾，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让牛志平背脊生寒，好似坠入了冰坛之中。
他想叫喊，可是喉咙发紧，话一出口，都是求饶。
外面的小厮早就吓跑了。
院内的仆妇下人，也都害怕的不敢出来。
白无常飘然而落，落在牛志平的面前：
“你真的阳寿未尽，可是本大人算了算，好像......”
白无常伸出白嫩的手指，几根手指掐着，又搓了搓。
这个动作，牛志平最是熟悉，他立即道：
“大人，我的寿命真的未尽，我可以给大人烧纸钱，请大人放我一命。”
林杳杳嗤笑：
“纸钱?”
“本大人多得是。”
牛志平：“那......”
白无常道：
“本大人听说，人间的金银最是受人追捧......”
“有，我有，我有好多，都可以孝敬给大人。”牛志平连忙道。
白无常很是满意：“嗯，不错，挺上道！”
黑无常面具下，楚宴的嘴角一抽：这也太不走心了!
牛志平没想到，就连地府鬼差都喜欢金银之物。
他立即让小厮将自己这里所有的金银都拿了过来，里面有银锭子，还有好多金银所做的簪子之类的。
白无常很是满意，手一挥，那些金银都消失了。
这一幕，完全震惊到了牛志平和他的小厮，更加不敢怀疑黑白无常的真假。
白无常却突然开口：
“那个是什么？”
她指着牛志平胸口的位置，牛志平立即将纸拿出来：
“这，这是银票。”
白无常随手拿了过来：
“这个，本大人也喜欢。”
牛志平上道：“快，去把所有银票都拿过来。”
小厮不敢犹豫。
将所有的金银都给了白无常，牛志平道：“大......大人，我的都给您了，实在是没有了。”
牛志平还小心的等着两位大人发话。
见久久没有动静，就抬头去看白无常。
他不敢去看黑无常，因为黑无常寡言少语，似乎很难接触的样子。
可是白无常会跟自己要银子，说明还是容易沟通的。
可是他抬头的一瞬间，突然见到白无常娇嫩的小手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是圆形的，还带着把手。
看起来像是个锅，却是平底的。
下一瞬，那个平底锅就朝着自己的脸快速移动。
啪的一声，牛志平被打蒙了。
小厮不敢抬头，如果他抬头就会看到，他家少爷正在被白无常用平底锅一顿暴揍。
毫无还手余地，连求饶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只能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哼。
一直将牛志平打的爹娘都认不出来了，林杳杳这才解气的收了平底锅。
然后清了清嗓子道：
“你，带着我们去其他院子转转！”
“我们没收到人，完不成任务可不行，去看看别的院子里，是不是有人阳寿已尽？”
小厮不敢拒绝，连忙爬起来，在前面带路。
小厮战战兢兢的走着，到了下一个院子。
看见黑白无常，里面的人被吓坏了。
有一位夫人走出来，原本听到诡异的声音，就被吓坏了。
再见到黑白无常，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人，可有吩咐？”
白无常没有出声，只是示意小厮上前。
小厮便和牛老爷嘀咕了几句，然后牛老爷就吩咐趴在地上的下人。
不一会，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抬了出来。
就连夫人的妆奁匣子都给搬来了。
林杳杳很是满意。
先收过牛老爷递过来的厚厚的一沓银票。
感叹了句：牛家就是有钱啊，才多久，就已经攒了这么多银子了。
银票在牛老爷面前凭空消失。
不等他惊讶，一箱箱的金银也消失了。
最后只剩下那些珠宝首饰。
林杳杳看了看：不好出手，还是不收了。
金银首饰，她可以熔了重新制作，可是珠宝首饰，不好处理。
再去趟黑市？想起那日被人跟踪，太冒险了。
林杳杳打量了一下牛老爷，大腹便便，油腻的中年男人。
林杳杳心里摇摇头，然后示意小厮，下一个院子。
他们去了一个一看就是闺阁小姐的院子。
院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阵白烟飘了进来，吓得里面的人惊叫出声。
“啊，救命！”
然后，牛莲莲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林杳杳心里直摇头：那么会玩心机的人，竟然胆子这么小。
白无常叹了口气：
“唉，这女子灵魂太过脏污，收了她会脏了本大人的手。”
“本大人就不要了，你，去将这里的金银都拿过来。”
小厮麻溜的去了，牛莲莲的私房不多。
至少比起牛志平可是差远了。
就几套金银的头面还可以，一起收了，回去熔了。
黑白无常又去了牛家其他妾室的院子。
都光顾了一圈，最后说，没有阳寿将尽的，就离开了。
他们走后，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面面相觑。
黑白无常并没有为难她们，也没收走她们。
可是她们听到了什么？
小姐的灵魂竟然脏到鬼差大人都嫌弃？
身边伺候的人，自是知道牛莲莲的脾气的。
这人很是虚伪，喜欢玩阴的。
即便做了什么，自己也能落下个好名声，从不会脏了自己手。
原来，这人的灵魂都是脏的，难怪！
丫鬟和仆妇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主动，去搀扶晕死过去的牛莲莲的。
黑白无常今夜将牛家府邸大洗劫了一遍，然后再次满载而归。
回去路上，林杳杳的笑声都将黑夜给激活了：
“哈哈，你看那牛莲莲，竟然直接就给吓晕了。”
楚宴道：“你手疼不疼？我看你对牛志平下手挺重的。”
林杳杳甩了甩手腕：
“不疼，就是有点酸。”
楚宴：“回去我给你揉一揉。”
林杳杳则道：“我们又有了更多的银子，回去让爹爹继续多多买地和铺子。”
楚宴只能无奈一笑。
第二日，牛家闹鬼的事情，轰动了沧名府。
还有消息说：
“你们知道吗？牛家人肯定是有人做了极其缺德的事，鬼差都看不惯了。”
“听说牛家那个在行知书院读书的公子，被白无常大人给打了。”
“对对对，还是用法器打的，那脸，可恐怖了，直接不能看。”
“牛府的大门紧闭，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还有，牛家那个名声很好的小姐，灵魂竟然是黑的，连鬼差大人都嫌弃。”
“得是什么样的人，灵魂都是黑的？”
“牛家那个小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别看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她那都是装的。”
“你们也不想想，牛家都是什么人，仗着自己有钱，强买强卖，我娘家大姑姐婆家表弟的铺子，被他们看中，说要就给要走了，原本能卖百两的铺子，最后只给了五十两，你们说，缺不缺德？”
“哎哎哎，你们说，牛家小姐，是不是恶鬼投胎啊，连地府都不收的那种，直接轮回转世了？”
“那怎么能行，这不是留在世上，祸害我们这些人吗？”
“对对对，牛府应该立即找大师来去邪祟才行，最好是将牛小姐送到寺庙，好净化一下罪恶。”
“那里有佛祖，应该能够压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