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死胖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打电话不说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被我的无敌星星拳爆头了?”
电话里不断传来周星星叫骂的声音,看到离车子的方向已经很远了,曹达华知道自己这时候终于是可以畅快说话了。
“哎呀!阿星,达叔是好久没听见你声音了!!”
曹达华想要非常自然的略过刚刚周星星说的话,可周星星哪里会惯着他直接就戳破了他的想法:“草!死胖子你别想转移话题!把我的小皇叔还回来!还有,你还敢占我便宜?你人在哪,信不信我一拳K爆你的猪头!”
“什么小皇叔?我不知道啊,我真没拿啊!”
有求于人的曹达华,任由周星星骂着也不还嘴,但对于什么小皇叔的事情,他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过了几分钟,周星星终于是骂爽了,曹达华一句都不还嘴,电话那头的周星星骂着骂着也无聊了。
曹达华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少有的朋友了,看待自己也不会带有色眼镜。
他刚刚的大骂,也只是两人的相处方式而已。
自从三年前档案事件爆发,周星星虽然暗地里还是一哥担保的飞虎队第一杀手,一哥也跟他保证了无数次,他们警队的卧底已经被揪出来了,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等到周星星回警队的那一天,一哥会给他亲自授总警司勋。
这个饼画的又大又圆。
至于那三个黑警,一哥跟他无数次强调,那都是字头派到警队的卧底。
一哥让他开枪的时候,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周星星现在每天晚上睡觉,依旧还会想起那天一哥最后跟他说的话。
“飞虎队周星星,你是否愿意背负所有骂名,保卫港岛纳税人!成为背负黑暗的潜行者!你是否愿意接下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yes,sir!”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星星都不禁想起那一天,要是再给他重来一次,他真的还会答应一哥吗?
周星星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他有得选,哪怕是去当交通警,也不想再当卧底了!
每当进入梦乡,周星星脑海里就会被那天自己杀死的那三个黑警还有自己斩死的那些古惑仔环绕。
“我们就真的是黑警吗?周星星,难道就不会是一哥在骗你吗?”
“周星星,你忘记别人怎么骂你了吗?你这个警队的败类,你这个枪杀同伴的败类!”
“周星星,我们现在都在黑暗中,你会害怕吗?周星星,我在下面等着你,你这种双面人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
“星哥,你真的是卧底吗?我那么崇拜你,你竟然是个条子?”
“飞天虎,你这个阿sir也斩人吗?斩的我好痛啊!阿sir!”
“。。。”
“啊!”
每次想到自己做的那些噩梦,周星星会惊醒,哪怕自己现在醒着,可脑海中只要想起那些东西,周星星就感觉脑袋要爆炸了一样。
周星星性格虽然很乐天很开朗,可在档案被曝光又被逼着干掉三个黑警后,他几乎是背负了千夫所指。
所有人都认为周星星堕落黑暗了,那些他曾经的朋友一夜之间全部成了敌人。
被暗杀、投毒、泼油漆泼粪扔臭鸡蛋等行为更是成了周星星的日常。
一夜之间,好像全港岛的人都想要自己死。
也幸亏他身手好,不然早就死了。
警队恨他入骨,江湖上的人也将他视为异类,连威记内部的人都对他非常防备,这样的日子一天复一天,周星星感觉这样下去自己早晚要抑郁。
反而是林威,依旧看起来很相信他,并没有撤掉他五虎的名头,也没有把他调离铜锣湾的地盘。
还有林威从鹏城带回来的那个天天玩杀猪刀的神经病,那个叫凌凌漆的神经病,对他也没有任何歧视,反而把他当成好朋友看待。
要说为什么?
好像仅仅是因为他带凌凌漆去洗了几次脚?
其实。
实际上林威不把周星星调走,是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周星星到底是什么情况,林威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周星星是真的发生君子豹变了,还是依旧在卧底伪装。
因此,林威用了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能做事,管他是什么成份,那十间店铺就是证明。
周星星太好用了!
周星星甩了甩头,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甩掉后,对着电话说出了曹达华梦寐以求的声音:“说吧,死胖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星哥啊!星爷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圣育强附近除了威记之外,还有什么人在这边混。”
“我知道啊,那边是林先生重点要盯着的,说是最近有一对叫潇洒和大飞的兄弟在那边混,靠收学生仔的保护费讨生活,以前圣育强那校长太叼了惹过林先生,所以林先生没管这两兄弟。”
周星星说完后,曹达华也知道最大的嫌疑人是谁了,同时曹达华刚刚郁结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这地中海校长在荃湾混,竟然敢惹林威。
问题是惹了林威还没有事,这是真的有背景!
那没事了!曹达华选择忘记刚刚的不愉快!
然后打起精神对着电话说:“ 好,就是他们了,星哥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个忙。”
“什么忙?”
“你先过来,过来就知道了。”
“行吧,晚饭你请。”
“那当然。”
“你记得打个电话给林先生,那怎么说都是荃湾。”
“我当然知道!”
曹达华挂断了电话,拨通起了林威的家庭电话。
他清楚,这个时间点林威应该是在家吃饭。
片刻,一道甜腻到极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喂,你找谁呀?”
听到这能把人听迷糊的声音,曹达华当然知道是谁接了电话,他不敢耽误更不敢乱想连忙对着电话说:“晴雅嫂,我找林先生。”
“哎呀!”曹达华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害羞的哎呀声,这可把曹达华听的更加迷糊了,他连忙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阿林,有人找你!”
。。。。。。
一个小时后。
荃湾外围区域,一栋栋破旧的公共屋邨中,生锈的铁皮棚错落间,在公屋的交错区域构成构成了一个斜方三角空间。
在太阳的烘烤下,本就充斥着汗臭味霉味大便味等怪味的狭小空间,散发出了更加恶臭腐烂的味道。
那感觉,就好像是发酵的恒河水挤满了整个空间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空间,依旧住着不少的人,一张张木头纸板拼接的床上,躺着一对对人。
看起来像是小姐在接客。
就在这时候,一个高大穿着西装的身影掀开帘子,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他一走进来就开始骂骂咧咧。
“都滚开!都滚开!”
看到没起床的,他直接掀开帘子就开骂:“他妈的!都几点了,还不给老子滚起来开工!”
很快,一行人挤进了一个姑且可以被称之为客厅的房子中。
带头的那人坐在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链子,喝了一口水后看向,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白色学生制服的女孩。
他看到女孩那张秀气的脸上,挂着一副楚楚可怜茫然无措的表情就怒火上涌,他拿起杯子把没喝完的水用力的泼向女孩。
“啊!”
女孩被泼个正着,发出了一声尖叫。
大哥模样的人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理,他站起来直接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大骂:“你个死丫头!害我兄弟跟别人火拼的是你,害我跟自己兄弟翻脸的也是你!在警察面前把我潇洒兄弟捅出来的也是你!”
“你别以为穿上学校制服,就是什么狗屁社会栋梁了,玛德给老子脱下来!”
潇洒强硬的扯掉了女孩的衣服,在他压倒性的力量下,女孩挣扎得异常的徒劳,她身上的校服被潇洒轻松的扯烂扔在了地上。
女孩哭着,捂着胸口一副碎了的样子。
她只是听了阿sir的话出来指认罪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我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sir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女孩的问题,潇洒此时跟看货物一样看着女孩指指点点:“看看你这样子,脱了校服跟野鸡有什么区别?!装个屁啊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