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战场。
作为三清嫡传的唐寰宇的三清分身，很快就创出莫大威名。
无论是第二任太上老君手中的紫金八卦炉，还是玉虚子的诸果之因，而若论杀伐，都比不上上清分身手持的诛仙剑阵。
短时间之内。
唐寰宇的三清分身，在这一座起源战场之中，就有了莫大威名。
很快。
让十二座皇天的混元仙帝乃至战场的土着仙帝，都对三清最小嫡传，如雷贯耳！
混元初开的起源战场，终年弥漫着混沌气流与法则碎片。
无数纪元以来，诸多皇天的仙帝们在此争夺大道源头，相互攻伐不休。然而最近百年，战场格局因三个名字而悄然改变——三清最小嫡传。
太极天，虚妄河畔，三座悬浮的仙殿之中。
青霞仙帝指尖轻点虚空，法则符文如水波荡漾：“那玉虚子的‘诸果之因’当真了得。三个月前，修罗天的血影老魔欲夺他手中那方‘因果石盘’，结果呢？”
她对面的紫雷仙帝呷了一口混沌茶，茶水中雷霆生灭：“结果老魔的三千血神子，每个都开始追溯自己的前世因果，互不相认，自相残杀起来。据说老魔本体也被困在了自己的‘诞生之因’里，至今还在寻找自己到底是谁创造的。”
“最可怕的是，”坐在殿角的金阳仙帝补充道，“玉虚子甚至没出手。他只是让那因果石盘自主运转，老魔就着了道。这等道行，已非寻常混元可比。”
紫雷仙帝放下茶杯，眼神凝重：“更令人忌惮的是，这只是三清之一的嫡传。听闻洪荒的三清各有侧重——玉虚子掌因果，太上老君掌造化，上清嫡传掌杀伐。”
殿中一时寂静。
“说到杀伐…”青霞仙帝声音微颤，“三日前，白骨原上那场大战，诸位可曾观得？”
金阳仙帝深吸一口气：“诛仙剑阵。”
三字一出，殿中温度骤降。
白骨原是起源战场最古老的战场之一，由无数纪元战死者的骸骨堆积而成，绵延三千万里。
三日前，这里发生了一场震动十二皇天的大战。
“他一人，四剑，一阵，屠了七位仙帝。”一名亲眼目睹战场的太素天仙帝在事后颤抖着说。
那日，修罗天、幽冥天、玄冥天七大仙帝联手设伏，欲夺上清分身手中诛仙四剑。
他们布下“七绝灭神大阵”，调动战场深处的怨煞之气，方圆亿万里化作绝域。
上清分身自混沌中踏出，青袍猎猎，面容冷峻如万古寒冰。
他没有言语，只是抬手一指。
四道剑光自虚空浮现——诛仙剑赤红如血，戮仙剑漆黑如夜，陷仙剑青幽如鬼，绝仙剑苍白如骨。
剑光一闪，四剑分立四方，刹那间，一方剑阵笼罩了整个白骨原。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
一位在场外围观的古老仙帝喃喃念出这句战场中流传开来的谶语。
剑阵之中，七位仙帝惊骇发现，他们与大道源头的联系被斩断了。
修罗仙帝的血海大道，在诛仙剑光下如沸汤融雪。
幽冥仙帝的轮回法则，在戮仙剑气中寸寸崩解。
玄冥仙帝的玄冰本源，在陷仙剑意下蒸发一空。
最可怕的是绝仙剑，它斩的不是肉身，不是元神，而是“存在”本身。
七位仙帝中修为最弱的白骨仙帝，第一个被绝仙剑光扫中。他的身影开始模糊，战场记忆中的他逐渐消失，连他修炼的大道痕迹都在被抹去。
“不——”白骨仙帝的惨叫戛然而止。
当剑阵散去时，白骨原上多了七具无法辨认的尸骸，他们的大道烙印被从根源上斩灭，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而上清分身只是收起四剑，青袍上连一丝血迹都无，转身踏入虚空，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说上清分身的威名建立在杀戮之上，那么太上老君分身则展现了另一种恐怖。
在起源战场的“万法源流”秘境中，一场关于“造化”的较量正在上演。
太上老君分身盘坐于紫金八卦炉前，炉中燃烧的不是凡火，而是从大道源头截取的一缕“创世余烬”。
他对面，造化天的三位仙帝脸色铁青。
这场较量始于三年前。
造化天自诩执掌创造法则，视太上老君分身的紫金八卦炉为赝品，欲以“造化玉碟”压制之。
二代太上老君不争不辩，只提出一个赌约：各自创造一种全新的生命形态，以百年为期，看谁创造的生灵更近大道。
造化天三位仙帝联手，调动造化玉碟本源，创造出“九窍混沌神人”，天生九窍，可吞吐混沌，修炼速度是寻常仙人的万倍。
而太上老君分身，只是将紫金八卦炉开启一线，投入十二种基础法则碎片。
百年后的今日，是揭晓之时。
造化天的九窍混沌神人确实非凡，已修至仙王巅峰，距离仙帝只差一线。它站在秘境中央，周身混沌气缭绕，九窍喷吐法则神光。
太上老君分身轻拍八卦炉，炉盖开启。
没有神光万丈，没有异象纷呈，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炉中爬出——一个看似普通的人形生灵，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修为波动。
造化天的璇玑仙帝嗤笑：“就这？”
二代太上老君不答，只对那小人说道：“你欲如何？”
小人抬头，眼神清澈如初生婴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仙帝道心震动：
“我想知道，‘存在’为何必须‘有意义’？”
一言出，秘境中的大道法则开始紊乱。
这不是修为的冲击，而是根本性的哲学诘问，直指一切存在的本质。九窍混沌神人听到这个问题后，突然抱头惨叫，它的存在根基被这个简单的问题动摇，周身混沌气开始崩解。
“停下！”造化天的三位仙帝齐声大喝，却无法阻止。
二代太上老君轻轻挥手，小人化作青烟回归八卦炉中。他看向三位面色惨白的仙帝，淡淡道：“造物易，赋灵难。诸位可明白了？”
璇玑仙帝颤声问：“那究竟是什么？”
“一念生灵。”太上老君分身收起八卦炉，“当造物本身开始质疑存在的意义时，它已超越了创造与被创造的二元对立。”
此战后，“一念生灵”的传说在起源战场流传开来。
诸多仙帝意识到，太上老君分身的恐怖不在杀伐，而在他对“存在本质”的掌控。他能赋予造物以哲学思辨的能力，这种能力本身，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起源战场极西之地，有一处禁忌所在，名为“命运岔路”。这里的时间与因果完全混乱，寻常仙帝踏入，顷刻间就会被无尽的因果线缠身，坠入轮回不得解脱。
玉虚子却在这里建立了道场。
一位来自命运天的老仙帝造访此地时，看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玉虚子坐于一片混沌青莲之上，身前漂浮着那方因果石盘。石盘上，亿万生灵的因果线交织如网，每条线都在不断分裂、合并、消失、重生。
最可怕的是，老仙帝看到自己的因果线也连接在石盘上，清晰可见。
“前辈不必惊慌。”玉虚子睁开眼，眼神中仿佛有无数世界生灭，“在命运岔路，一切因果自然显现。我不操纵，只观察。”
老仙帝强作镇定：“听闻道友能以因果为武器？”
玉虚子微微一笑：“武器？不，因果不是武器，而是规律。我不过比旁人看得清楚些。”
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玉虚子做了一件事。
当时正值起源战场“法则潮汐”爆发期，混沌海中涌出大量无主的大道碎片。十二皇天为此爆发混战，仙帝陨落如雨。
玉虚子没有参战，他只是将因果石盘对准战场，轻轻拨动了其中三条看似微不足道的因果线。
三天后，战局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修罗天与幽冥天原本结盟对抗太极天，却因一枚“生死道种”的归属反目成仇。
玄冥天的两位仙帝突然回忆起一段不存在的恩怨，大打出手。
最离奇的是，三件最珍贵的大道碎片，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一些弱小仙帝手中，引得仙帝们放下身段追杀太极仙帝，乱了尊卑秩序。
当潮汐结束时，各方损失惨重，却无人得到真正的好处。
唯有玉虚子，在混乱中收取了十三枚最契合自身大道的基础法则碎片，无人注意，无人争夺。
命运天的老仙帝目睹全程，回去后闭关千年，出关第一句话是：“宁战上清诛仙剑，不见玉虚因果盘。”
随着三清最小嫡传的名声越来越响，一个疑问在起源战场流传开来：如果三清最小嫡传各自已如此恐怖，那么他们的师尊，三清道德天尊，又是何等存在？
恐怕如今已经完全接近无极仙皇的门槛，如若不是有诸多仙皇在暗中牵制。
如若不是许多皇天不想看见盘古皇天诞生三尊仙皇，三清天尊，早就证道仙皇，回归洪荒了。
少数经历过远古大战的土着仙帝，在听到“三清嫡传”四个字时，会露出复杂的表情。
在战场最深处，一处被时间遗忘的废墟中，三位土着仙帝正在交谈。
他们不属于任何皇天，而是起源战场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古老生灵，见证了无数纪元的更迭。
“三清道统，终于又有人修成了。”说话的是身穿星辰袍的老者，他的眼中仿佛有星河运转。
旁边一位红衣女子冷笑：“修成？还早着呢。三清嫡传只是开始，真正的三清合一，那才是大恐怖。”
第三位是个孩童模样，声音却苍老无比：“你们还记得上一次三清合一出现是什么时候吗？”
老者沉默良久：“第九纪元末，‘无量量劫’之前。那位以一己之力，重定地水火风，划分十二皇天。”
孩童点头：“如今这三位，虽只是最小嫡传，但百年时间，三清嫡传已各成气候。若谁真能三清合一...”
红衣女子接口：“起源战场的格局，将彻底改变。”
“不止，”老者望向虚空深处，“恐怕连战场本身存在的意义，都要被重新定义。”
孩童突然问：“你们觉得，十二皇天那些老家伙，会坐视他成长吗？”
三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正如土着仙帝所料，十二皇天的高层终于坐不住了。
在起源战场之外的混沌缝隙中，十二道模糊的身影投影于此。他们是十二皇天的掌控者之一，每一个都是活了无数纪元的老怪物，修为深不可测。
“三清嫡传必须压制。”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来自修罗天的血河老祖。
“压制？怎么压制？”另一道身影嘲讽道，“上清嫡传能屠七帝，玉虚子可乱因果，太上嫡传一念创生。除非我们亲自出手，但那样做...”
那样做，就意味着彻底打破起源战场维持了十二个纪元的潜规则——皇天掌控者不得直接干预战场争夺。
“或许可以借刀杀人。”幽冥天的冥主缓缓道，“战场深处，不是还沉睡着一尊‘混沌神魔’的残躯吗？”
此言一出，投影们微微波动。
混沌神魔，起源战场最古老的存在，据说是开天辟地时被斩杀的混沌生灵残骸所化。每一次苏醒，都需要吞噬大量仙帝才能平息。
“唤醒神魔，风险太大。”太极天的道祖投影开口，“况且，那三清嫡传未必没有后手。别忘了，他是‘最小’嫡传，意味着他上面还有师兄师姐，还有师尊。”
提到三清道统的真正传承者，连这些老怪物都沉默了。
漫长岁月中，他们或多或少与三清一脉打过交道，深知这一脉的护短与可怕。
“那就先试探，”最终，玄冥天的冰主做出决定，“派人接触，看能否拉拢。若不能...”
他没有说完，但所有投影都明白了未尽之意。
若不能为我所用，则必在我掌控之外，当除之。
起源战场东南域，一片破碎的星骸地带。
一名白衣青年正在采集“星辰泪”，这是一种只有星辰寂灭处才会诞生的珍贵材料。他是太素天的后起之秀，道号星尘仙帝，成就帝位不过三千年。
忽然，他心生警兆，抬头望去。
只见一青衣道人自虚空踏出，腰间悬着四把古朴长剑。
上清分身。
星尘仙帝心中一紧，下意识后退半步，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星河图”。
然而上清分身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便欲离去。
“前辈留步！”星尘仙帝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叫道。
上清分身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
“前辈...为何不夺我手中星辰泪？”星尘仙帝问道。按照起源战场的规则，强者掠夺弱者是常态。以上清分身的实力，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上清分身沉默片刻，淡淡道：“你采星辰泪，是为救治你那被‘寂灭星光’所伤的道侣，是吗？”
星尘仙帝浑身一震：“前辈如何得知？”
“你身上有女子的寂灭气息，与你本源相连却又不属于你。星河图上有三处修补痕迹，最近一次用了‘阴阳和合玉’，那是双修伴侣重伤时才会使用的宝物。”
寥寥数语，道尽一切。
星尘仙帝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上清分身从袖中取出一物，是一颗闪烁着温暖星光的泪滴状晶体：“此为‘生命星泪’，比你采的这些效果好十倍。拿去吧。”
“这...晚辈无功不受禄...”星尘仙帝连忙推辞。
“我有一问，”上清分身道，“若救回道侣后，你会带她离开起源战场吗？”
星尘仙帝毫不犹豫：“会。此地杀伐太重，不是安居之处。”
上清分身点头：“那便是功。”他将生命星泪抛给星尘仙帝，转身踏入虚空，只留下一句话在星骸间回荡：
“这战场，能少一个沉沦者，总是好的。”
星尘仙帝握着手中温热的星泪，望着上清分身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
原来，那位屠戮七帝的杀神，也有如此一面。
随着时间流逝，关于三清最小嫡传的事迹越传越广，细节也越来越丰富。
在起源战场各地的茶楼、仙坊、临时聚集点，总能听到仙人们在议论：
“听说了吗？玉虚子前辈在命运岔路开坛讲道，讲解因果不染之法，连命运天的璇玑仙帝都去听了！”
“何止，太上老君前辈的紫金八卦炉中，最近炼出了一炉‘九转金丹’，据说能助仙帝突破瓶颈，现在多少人在求呢。”
“你们知道上清前辈最新战绩吗？三日前，他独闯‘葬帝渊’，那里可是有上古仙帝怨灵盘踞的绝地，他不仅全身而退，还带回了一株‘先天杀伐道树’！”
“最可怕的是，有传言说三清嫡传最近开始合练一种阵法，据说是三清天尊传授的‘三才归元阵’。一旦练成，三清嫡传可临时合一，发挥出天尊部分实力。”
“那岂不是无敌了？”
“无敌谈不上，但至少在这起源战场，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不多了。”
议论声中，有敬畏，有羡慕，有嫉妒，也有隐忧。
但无论何种情绪，都指向一个事实：唐寰宇的三清分身，已经成为起源战场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甚至可能改变持续了十二个纪元的战场格局。
而在战场最深处，那座被遗忘的废墟中，三位土着仙帝再次聚首。
“三才归元阵...”星辰袍老者喃喃道，“看来，这位最小嫡传，比我们想象的走得更快。”
红衣女子眼中闪过异彩：“或许，他真的能做到那件事...”
孩童模样的仙帝轻声说：“重定战场秩序，开辟第十三天？”
三人望向远方，那里混沌气翻滚，法则隐现，仿佛在孕育着一场席卷整个起源战场的风暴。
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三位从未在战场公开露面的三清最小嫡传。
所有仙帝都隐隐感觉到，起源战场维持了诸多纪元的平静，即将被打破。一个新的时代，或许正在混沌中孕育，而三清最小嫡传，很可能就是开启那个时代的钥匙。
战场依旧杀伐不断，仙帝们依旧争夺大道碎片，但在这一切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涌动。无数目光投向三清嫡传所在的方向，等待着，观望着，盘算着。
此时此刻。
上清分身带着三霄娘娘，找到一座安全的道场。
“夫君，如今我们进入起源战场都这么久，你的诛仙剑阵，完全可以承载老师诛仙剑阵。为什么老师和师伯他们，还不冲击无极仙皇？”
碧霄不解问道。
“老师和师伯他们证道仙皇，可没有这么容易。而且，也不会短时间就会证道仙皇！”
直至如今，唐寰宇才真正看清三清天尊为什么迟迟没有证道仙皇。
当然。
云霄同样若有所思。
“夫君，你的意思是说老师和师伯他们能否证道，跟无上大天尊有着莫大关联？”
云霄猜测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无极仙皇是怎么修炼，但众所周知，无极仙皇，虽然是皇天之主，但却不是宙宇最强者。 在无极仙皇之上，还有超脱者的传说。”
“毫无疑问，老师和师伯他们迟迟没有证道无极，恐怕跟无上大天尊的超脱，大有关联！”
“否则的话，那十二皇天的皇天之主，为什么非要跟洪荒作对？恐怕是不想看着无上大天尊超脱！”
无上大天尊之所以能够复活，跟三清天尊有着莫大关联。
那如今毫无疑问。
三清天尊要证道无极，那么无上大天尊，则谋夺的是超脱。
只不过。
自古以来。
超脱太难。
特别是无上大天尊，背负整个洪荒。
整座皇天，都跟无上大天尊息息相关。
这种情况下，想要超脱，谈何容易。
“既如此，那这样看来，我们洪荒还是众矢之的。会不会诸多皇天，围攻我们洪荒？”
琼霄担忧道。
“进攻盘古皇天本土，那几乎不可能。皇天和皇天之间的空间裂缝，哪怕太易仙帝想要穿梭，都无比简单！”
“但毫无疑问，起源战场，肯定就是主战场！”
唐寰宇斩钉截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