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瞳孔猛地震了下,冰山撞裂般破碎。
温苒还在水里扑腾,水的实感掩住许多细节,不然她肯定能发现周聿桁的手在颤抖,抑制不住地颤抖。
周聿桁眼睛越发的红,脸上都是溅到的水珠,一颗晶莹从他眼尾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他蓦地抬手,扯住温苒的衣领用力往外扯。
衬衣上的珍珠扣子依次被扯开,甚至还有一颗因为用力过猛蹦出缸外,温苒胸口一凉,大惊失色。
“周聿桁,你干什么!”
男人像听到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到她屈辱的表情,强行拽开她的上衣,只余一件蕾丝边的米色内衣。
“他都看了,为什么我不能看?”他嗓音很轻,却轻得人让头皮发麻,低声质问,“我才是你老公,不是吗。”
温苒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堵住。
周聿桁把她抵在浴缸内壁,倾身压上她的身体,长驱直入,缠绕上她的舌。
温苒惊得怔然两秒。
疯了!
这个疯子!
温苒不管不顾咬下去,咬到他唇,口腔瞬间弥漫一股腥甜血腥。
周聿桁完全不顾,更加霸道蛮横地吻着,空出那只手沿着温热的水四处游走,揉过细腻的肌肤,有技巧地打圈按压。
温苒全身鸡皮疙瘩冒出来,她心理抵触,身体却是另一套系统,所有触感在水的加持下,更加强烈地刺激她的神经,让她抑制不住发软发麻。
温苒此刻是崩溃的。
逃不掉,身体还是“叛徒”。
“周聿桁……”她不想示弱,可她知道如果她不示弱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们冷静下来谈好不好。”
周聿桁手上动作未停,唇吻她柔嫩的耳垂,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现在不是在好好谈?我们是夫妻,做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
温苒想推开他,手却被他牢牢控着:“可我们要离婚了。”
温苒感觉男人明显顿了下,下一刻,用力咬住她耳垂。
“所以你就可以跟别的男人全套,不肯跟我?”
“温苒,我才是你老公。”他又一次重复。
“……”
温苒头皮发麻,她懂了,他在报复,报复她的背叛。
周聿桁咬住她的肩带,像剥开一颗嫩白鸡蛋,将肩带咬开,一只手伸进水里,手指摸到她的牛仔裤扣子,轻而易举地打开。
温苒一愣,刚要更剧烈地挣扎,男人低头,胸前传来一阵酥麻。
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温苒不禁在水里颤了下,人有几秒是空白的。
她恨透了此刻的自己。
怎么能这样,明明抵触,却又无法控制渴望,她懊恼又唾弃这样的自己,她想推开他,欲望却又支配她的神经。
来来回回的拉扯让她全面崩盘,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有……没有全套……”
周聿桁顿住。
他慢慢撑起手臂看身下的女人。
头发已经大部分浸湿,贴在莹润瓷白的小脸上,脸上都是水,粼粼闪着光,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看着看着,他突然俯身吻下去,吻到咸涩的眼泪,很多眼泪。
她在哭。
哭得满脸是泪。
他把她逼哭了。
像一个凌空巴掌扇过来,抽得周聿桁理智回归。
他松开她,走出浴缸,哗啦带起一身水。
他抬手拿下浴巾放到一旁,把她抱出来放到厚实暖和的浴巾上,包住,再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另一边的洗手台上。
温苒回神的第一反应就是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周聿桁双手撑在她两侧,被打得微微偏头,转回来低笑了声:“打对称了。”
在浴缸里打的是左脸,现在打的是右脸。
温苒裹着浴巾,眼睛像兔子一样红:“畜生,你这是强奸。”
周聿桁视线从她未包裹严实的白皙锁骨滑过:“没进去就不算强奸。”
“强奸未遂也是罪。”
“行吧,你收拾干净报警抓我。”周聿桁直起身,“动作快点,别感冒发烧了,有体力才能跟我耗。”
说完出去了。
温苒等了一会儿,确定这畜生没有使诈才跳下洗手台。
下来的时候差点腿软跪地上。
刺激过后的余韵还未完全消失,她扶着洗手台缓了会儿才反锁门,开始收拾。
温苒衣服被某个畜生扯得稀巴烂没法穿了,牛仔裤也湿透了,手机泡在水里太久开不了机,没办法,她只能暂时穿酒店的浴袍。
从浴室出来,对上客厅同样穿浴袍的某个畜生。
畜生洗得神清气爽,穿着黑色浴袍靠着酒柜,手里端一杯红酒,比例优越的身材配上他那张女娲精心雕琢的脸,站那像一幅高级海报。
两人一个白浴袍,一个黑浴袍,隔着静谧空气相望。
周聿桁视线从上到下打量,又转回她被热气蒸腾得红润的脸上,眉尾浪荡一挑:“洗这么久,不会是意犹未尽自己还手动了一下吧。”
温苒抓过旁边立柜的纸巾盒就砸过去。
“咚”的一声,不是纸巾盒砸到东西,是窗外的动静。
温苒这才发现,外面风声呼呼,即使有抗台风一级的系统窗挡着,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落地窗那边甚至能感觉轻微的震动。
“台风来了。”周聿桁一副蛮可惜但又无比欠揍的口吻,“怎么办呢,这会儿报警估计警察都没办法来。”
温苒折回浴室,把被毛巾包裹的手机拿出来,尝试开机。
尝试失败。
周聿桁慢条斯理喝着红酒,看她徒劳挣扎:“别费劲了,开机也不一定有信号。”
温苒不理她,向固定电话走去,男人凉飕飕的声音又传来:“没房间了,台风天,一房难求。”
周聿桁像温苒肚子里的蛔虫,简直比蛔虫还蛔虫,又道:“就算有房间又怎么样,你有手机付款吗?”
温苒绷着脸进次卧,很容易找到他的皮夹,他有带现金的习惯,不多,但应该够用。
“用老公的钱啊。”周聿桁像个幽魂似的,她到哪他就跟到哪,倚着门,“拿卡吧,密码你知道,随便刷。”
“不过——”他又话锋一转,“用我的钱就是默认我们的关系,以后不准提离婚了。”
温苒看似镇定,其实心里暴躁得要死,她就像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无计可施还被天气困住出不去。
“睡一觉再说。”大灰狼看上去也累了,嗓音闷闷哑哑,“这种天气能有个容身之所都不错了,如果你非要顶着这身浴袍出去我没意见,不过别想联系甄谨明,不然台风天杀人毁尸再合适不过。”
温苒的暴躁压不住:“我也没想着杀江曦瑶,你他妈能不能别总把杀杀杀挂在嘴边?”
周聿桁散漫的神情一收,放下酒杯,嗓音发冷:“能一样吗,你跟姓甄的在一个房间,你们干了什么自己清楚。”
“那江曦瑶不是还怀过你的孩子,这怎么算!”温苒像被逼急的兔子,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