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走到外面,碰到神情慌乱的江曦瑶。
“聿桁,”江曦瑶一见他眼睛就红了,“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周聿桁冷厉的眸光攥住她:“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江曦瑶被他眼神吓得退后半步,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我只是太难过给穆哥打了个电话,穆哥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周聿桁多听一个字都觉得烦,大步往前走,江曦瑶立马跟上去。
“聿桁,穆哥真的是无心,只是正好追尾的是温苒的车。温苒没事吧,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好不好……”
周聿桁径直拉开车门坐上去,没有一丝情面地把江曦瑶关在车外。
车窗下落,露出男人线条冷利的下颌线。
“江曦瑶。”他的嗓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我跟你说过,人要懂得知足。一个人如果什么都想要,那离翻船也不远了。”
车子扬长而去,江曦瑶站在原地死死咬住下唇。
她没有什么都想要,她想要只有他。他本来就是她的,她如今只是把他从替身手里抢回来,哪里算不知足?
……
车上。
周聿桁拨出所属地是津城的号码。
“周总?”霍赫言几分意外,“还以为看错号码了。”
周聿桁嗓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动:“霍总现在有时间吗?”
“你说。”
周聿桁眼眸还有戾气未褪的红,声音却是云淡风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靳穆今天把我老婆撞了,问题不大,但你也知道,她毕竟还是我明面的妻子,靳穆这样我跟家里交不了差。”
霍赫言沉默几秒:“为了江曦瑶撞的人?”
周聿桁很轻地笑了声:“靳穆是霍总最信赖的人,我说太多不合适,你直接问他吧。不过……”
他极其微妙地停顿下:“靳穆对曦瑶好像不一般。”
聪明人说话从不点太明。
……
靳穆被拘留三天,第四天从拘留所出来,一辆津城牌照的车在门口停着。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霍先生让你回趟津城。”
津城,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昏暗闷热,一进去就是令人神经紧张的强烈压迫。
霍赫言站在房间中央,一身高定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手里的黑色皮鞭跟他此时的斯文形象形成强烈反差。
靳穆看到皮鞭眉毛都没动一下,一言不发地脱掉上衣。
“倒是硬气。”霍赫言把皮鞭扔给旁边的人,背过身。
一声声皮鞭落下,每一下都是不留情面的皮开肉绽,再意志刚毅的人也忍不住痛苦闷哼。
霍赫言冷淡的声音跟皮鞭一同落下:“霍家养你,给你母亲养老送终,霍家对你有恩,你不该起不该有的心思。”
靳穆满脸冷汗,疼痛让他身体颤抖不止,他咬牙:“我没有!”
“你敢发誓?”
“我发誓对曦瑶没有不该有的心思。”
霍赫言没有再说话。
空气窒闷的地下室,皮鞭声响了很久。
霍赫言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不该动周聿桁的人。”
靳穆面色苍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可她欺负曦瑶。”
霍赫言眉头猛地一皱:“还说对江曦瑶没有别的想法?”
“我只把她当恩人。”靳穆说,“像您一样的恩人。”
霍赫言沉沉叹出一口气:“好了,把伤养好了再去京北。以后记住,不可以动周聿桁的人,周家还有个周老爷子,周老爷子要是翻脸,周聿桁就护不住你恩人了。”
靳穆望着霍赫言的背影,突然问:“霍先生,您恨曦瑶吗?”
霍赫言脚步顿住,靳穆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靳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江家的事不该牵扯到她,她那时候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该不该,不是我们说了算。”霍赫言扔下这句话迈步离开。
……
温苒忙了几天工作,空闲下来就联系律师。
律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上去精明能干,两人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温苒从律所出来,迎面碰上林沐辰。
温苒躲都没地儿躲,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林沐辰眯眼:“来律所干什么。”
温苒不知道怎么圆,林沐辰是律师,她有法律问题完全可以问她,犯不着找其他律师,没办法只能临时瞎编:“我爸有个朋友在这,我来送点东西。”
林沐辰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立马跳过来勒住她脖子:“好大的胆子,敢骗闺蜜!”
温苒无奈:“真没骗你。”
“你一撒谎眼神就飘!”林沐辰作为律师有的是办法,“这里的律师我都熟,别逼我自己查。”
“……”温苒放弃抵抗,“你请我吃饭,我们慢慢说。”
林沐辰非常大方地请温苒吃法餐。
优雅的法餐厅,小提琴声悠扬。
温苒点了主推例餐,还点了一瓶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的红酒。
林沐辰立马捂住包:“坏了,这波冲我钱包来的!”
温苒:“放心,一瓶酒吃不穷你。”
她只是觉得林沐辰待会儿可能需要点酒。
例餐一道道上得很慢,有些菜盘子看着大,实际就中间一口,吃到嘴里还没到胃就消化了。
林沐辰等菜等得无聊,磨她:“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吧,等得我心都痒了。”
“痒就挠挠。”温苒很坚持,“吃完再说。”
怕说早了,她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一顿法餐上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所有菜品上完,林沐辰嘴巴一抹:“说吧说吧。”
温苒刚要说话,余光瞥见熟悉身影。
林沐辰跟着望过去,奇怪“诶”了声:“不对啊,秦临洲怎么会跟前夫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