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疼得想要喊叫,可才张开嘴,就又被扎了一下。
这次除了扎下去那一瞬间,并没有别的疼痛感。
这让朱老二有些奇怪。
这一次怎么不痛不痒的?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喊不出来声音了!
明明浑身痛得要死,痛得他只想放声尖叫。
可是张开嘴,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身上疼痛无比,还有可能变成了一个哑巴。
双重打击之下,朱老二直翻白眼。
如果真的成了一个哑巴,他宁愿一死!
虞幼宁站在旁边看着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又给了他两针。
朱老二已经被扎得麻木了。
身上的疼痛渐渐减弱,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了。
他试着说话,也能发出声音了。
可这并没有让朱老二觉得高兴。
朱老二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要不你还是直接把我杀了吧!”朱老二有气无力的说道。
虞幼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点了点头,“这就是你的要求吗?还是挺简单的!我可以满足你!”
朱老二茫然抬起了脑袋,瞪大双眼看着虞幼宁,“你还真的要把我杀了啊?”
“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虞幼宁奇怪地看着朱老二。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一会儿一个主意!
简直比六月里的天变得还快!
朱老二看着虞幼宁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审他啊!
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她简直比刽子手还要可怕!
刽子手杀人也就是一刀而已!
一刀下去之后,人头落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可落在她的手里,那真是舍不得死,还活不下去!
朱老二这个壮硕的如同小山一样的男人,哭得抽抽噎噎。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止住了哭声,一抽一抽地询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虞幼宁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山寨里,除了山匪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朱老二疑惑地看着虞幼宁,“其他什么人?”
都说了是山寨了,里面除了山匪,还能有什么其他人?
“你们没有掳过别人去你们山寨?”虞幼宁追问。
朱老二摇了摇头,“没有。之前有几次,想要带女人回去的,可是老四不同意,说留着都是祸患,让我们直接就地玩儿,玩儿够了就杀了,不能带回山寨去。”
虞幼宁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不太明白朱老二口中所说的玩儿是什么意思。
正想要追问,虞听晚已经提着软剑走了过来。
看着杀气腾腾的虞听晚,虞幼宁面露疑惑,“娘亲?你怎么了?”
虞听晚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朱老二的身边,一剑扎在了他的腿上。
朱老二的身体还不能动,可腿上的疼痛,让他整个人痛不欲生,身子竟然被动的颤抖了起来。
虞听晚垂眸看着朱老二,眼神无比的冷漠,“下一次说话之前,先想一想这话能不能说,该怎么说。”
口中这么说着,虞听晚看向朱老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朱老二竟然敢在幼宁的面前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找死!
看着虞听晚盛怒的模样,虞幼宁果断地将好奇咽了回去。
不能问!
生气了的娘亲好可怕!
虞幼宁偷偷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
等朱老二稍稍缓过来一些后,虞幼宁这才道,“你把去你们山寨的线路图画出来!”
朱老二眼泪汪汪,“我动不了......”
虞幼宁直接又给他扎了一针。
这下,朱老二能动了。
可身上也更疼了。
温时宴拿来了纸笔,让朱老二画。
朱老二的手抖个不停,接连浪费了两张纸后,在虞听晚可以杀人的眼神中,手总算是不抖了,终于画了出来。
与此同时,楚淮序,江令舟,流云,也各自找了一个人,他们也在画图。
他们再此之前没有说过话,自然不可能串通好。
等会儿将他们四个人画出来的图对比一下,就能知道这图是真还是假的了。
一刻钟后,四张路线图被放在了一起。
虽然猛地一看,都画得乱七八糟,甚至让人觉得看不很懂。
但仔细看一看标记,就能发现,他们画的路线的确是相同的。
虞幼宁立即兴奋起来,“阿序,现在有了路线图,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剿匪了?”
楚淮序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幼宁,咱们才几个人?仅凭咱们几个,如何剿匪?”
他们之所以能收拾这些人,是因为现在是在平摊的大路上,这些人没有任何的防备。
但若是去山匪的老巢,那些山匪肯定有所防备,再加上他们不熟悉地形,暗地方又易守难攻,仅凭他们几个人,是绝对不够的。
虞幼宁眨了眨眼,“这不是有很多人吗?让他们一起去就行了呀!”
楚淮序,“???”
流云也是一脸的震惊。
他没听错吧?
小神医的意思是说,让这些山匪自己剿自己?
真要是让他们去,那不是直接放虎归山?他们还能听话吗?
江令舟转身回了车上,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大瓷瓶。
“这里面是我制作的毒药,人吃了之后,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给他们吃下去,就不怕他们不听话了。”
楚淮序有些不太相信。
这些还活着的山匪,也并不相信。
江令舟随即找了一个人,往他嘴里塞了三粒药丸,同时解释,“吃一粒两个时辰才会毒发,多吃两粒,大概一刻钟就能毒发了。”
那个被塞了毒药的山匪眼睛瞪得老大,将手伸进喉咙里,想要将毒药吐出来,可全都是徒劳。
那毒药入口即化,已经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了四肢百骸。
一刻钟的时间并不长。
可对这些山匪来说,却无比的漫长。
尤其是那个被喂了毒药的山匪,更是焦躁无比,甚至还想反杀江令舟,最后被流云绑了起来,才被迫老实了下来。
终于,一刻钟的时间到了!
那山匪突然开始七窍流血,即便被绑住了身体,可还是在地上打滚。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他死得透透的了。
其他的山匪看到这一幕,全都胆战心惊,面无人色。
就算是死,他们也不想死得这么痛苦!
有一个山匪咽了一口口水,强撑着询问了一句,“若是我们愿意带路,愿意带头攻打山寨,能不能算我们戴罪立功?留我们一命?”
其他山匪闻言,全都满含期待地看向了江令舟。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有一丝一毫活着的可能,他们都想要争取一下。
江令舟微微一笑,“自然。”
他说着,走到了这些山匪的面前,亲手将药丸喂给他们,看着他们一个个吃下。
等江令舟转一圈回来,这些山匪已经为他马首是瞻了!
虞幼宁看着这一幕,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即便这一切不是她亲手做的,可是她小师兄做的啊!
和她自己亲手所为有什么区别?
“阿序,现在咱们有了人手,还是知己知彼的人手,是不是可以去剿匪了?”
楚淮序的眉心跳了又跳,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去!”
流云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阻止。
他将手背在身后,给暗处的暗卫使了个手势,让他们见机行事。
若是这些山匪可用最好,若是不行,暗卫全都出来,一个小小的山匪窝,也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
京城。
皇宫。
御花园。
皇帝和温老元帅在亭中坐着,两人面前是棋盘,时不时就会落下一子。
文首辅在一旁站着,看了一眼棋盘,在心中摇了摇头。
这哪里是在下棋!
撒一把米在棋盘上,鸡都比这下的好!
当然这边文首辅只敢在心中想一想,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
他也知道,不论是皇帝还是温老元帅,根本就是无心下棋。
这两人之所以坐在这里,只是在等暗卫送来消息而已!
文首辅抬头看了看天,时间差不多了!
正想着,果然就见王公公飞奔而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竹筒是用火漆封了口的,上面还有特殊的印记,绝对没有人可以造假。
皇帝先盯着印记看了看,这才将其打开。
竹筒也就只有小拇指大小,里面的纸张更是小小一卷。
看起来这纸张并不大,可其实这种纸薄如蝉翼,偌大一张纸,小心地叠起来,就能变成这小小的一卷。
皇帝将纸展开,竟比棋盘还大一些,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小楷。
皇帝先是粗略地看了一遍,没看到任何坏消息,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再次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坐在皇帝对面的温老元帅,看着皇帝手中拿着的那张纸,急得抓耳挠腮,却不敢伸手去要,只能耐心的等着。
好一会儿之后,皇帝突然放声大笑,将纸递给了温老元帅,“老元帅看看吧!”
只看皇帝这个反应,温老元帅就知道,肯定发生了好事儿,但他还是迫不及待,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