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内的大部分郎中,姚宇都认识。
时常向他们讨教医术,唯独没见过夜长青这一号人。
夜长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话。
姚宇沉默了片刻,一些尴尬地收回了视线,他知道有些郎中性格古怪,不愿与人交流,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姚兄,快来商量商量怎么办吧,看看如何解决此次的瘟疫之难。”
“来了,来了,现在是内外忧患啊,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让瘟疫蔓延或者被流寇冲入城内,真是让人头疼。”
……
几个郎中纷纷点头。
点上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下,众人围坐一圈,翻阅着泛黄的医书,眉头紧锁。
一夜过后,大清早的。
不断地有人感染了瘟疫的人,被官兵们送进了隔离的草屋子。
郎中们一夜未眠,正争分夺秒地研究着病情,但更多的时候。
他们只能用白布蒙住自己的嘴,无奈地望着那些痛苦挣扎的患者,心中满是无力感。
草屋内弥漫着草药的苦涩气息和绝望的呻吟声。
吃饭的时候,每个郎中的脸色都不太好,周遭的事情像是一场永恒的梦魇,压得人喘不过气。
有的吃着吃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有的手支着脑袋,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宇一手拿着半张饼子,一手翻阅着医书。
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如果京城的郎中能来便好了。”
这样的小县城,各方面水平都是有限的。
“姚兄,你看他!”
旁边有人碰了碰他,轻声说道。
姚宇抬起头来,只见夜长青手里拿着一个碗。
一手拿着勺子正仔细地搅拌着碗中的药汁,这当然还好咯。
奇怪的是那头毛驴,正趴在地上,仔细地翻看着医书,时不时地叫两声。
这画面。
看着…看着就像这头毛驴在和这个青衫男子在交流一样。
姚宇心中一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老驴,来尝尝。”
夜长青将药碗递给了老驴。
老驴低头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舔药汁。
额,味感觉不太对啊!
夜长青眉头微皱,看样子还要再升级改进一下。
说完,便牵着老驴离开了。
只留下众多郎中惊讶的目光,嘴巴长着都可以塞进十个鸡蛋了。
真是离谱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哈哈哈!
随即众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这可能是他们来的这么多天,唯一让他们露出笑容的事情吧。
姚宇上前一步拉住夜长青的衣袖。
“兄弟,治瘟疫的事情我觉得可以先缓一缓,我想办法给你治治脑子吧。”
夜长青一脸无语,不是哥们你礼貌吗?
这对吗?
……
又过去几日,城内每天都在死人,瘟疫越来越严重,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一时之间,城内乱作一团。
就连两个治病的郎中都被感染了,患上了瘟疫。
眼见这局势愈发严重,一些郎中起了逃跑的心思。
本来自己是县城的赤脚郎中,半桶水一个,本事没有多少。
你让他们治疗一些风寒头疼发烧啥的还行,治疗瘟疫这种事情。
确实是有些勉为其难了,逼着他们上梁山,难逃一劫。
“=(′`*)))唉”
深夜,一道叹气声传了出来,姚宇的脸上没有一点血气。
他望着昏黄的灯火,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其他的郎中已经放弃,准备准备跑路吧,有的怕上面怪罪下来已经准备装病了。
仁者济世。
哪里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
事件之大,却无力回天。
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够想出办法,治疗瘟疫,那么将会有多少人能够获救。
只是自己的心里清楚,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啊
姚宇紧握双拳,指甲嵌入肉里也不觉疼痛。心中默念:“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一试。”
姚宇小时候就遭受过这种疾病的滋味,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这种无力感。
所以他对于那些病人十分的感同身受。
起死回生,恩同天地。
人必有天赋之才而读破万卷,庶可以为医矣。
在姚宇看来,作为医者。
最大的奖励往往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患者康复后的笑容和感激的眼神。
只是如今……
姚宇揉了揉发昏的双眼,站起身来,一种无力感向他袭来。
或许这就是一名医者最无奈的时候吧,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面前。
这对于一个医者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姚宇站起身来,打开门。
“夜兄来了。”
不同于其他人对于夜长青的态度,姚宇十分尊重这位毛驴郎中。
唯一的缺点就是老是在一个角落和那头毛驴谈论用什么药,被人称为毛驴郎中。
其他郎中唉声叹息时,准备如果跑路保全自己的时候。
只有夜长青专心寻找着病方。
夜长青开口道:“今天月色很美,想着出来透透气,这么晚了,姚大夫怎么还不睡。”
“夜兄,我心难安,瘟疫肆虐,百姓受苦。看着病人们一个个在我眼前死去。我…”姚宇一脸愁容,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