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
而此时,山巅之上。
黄河冷冷地看着苏稼:“苏稼,我要把你钉在地面,我要一寸一寸地崩裂你的道心。”
黄河说完,没有理会苏稼冰冷的眼神,腰间的剑嗡鸣震颤。
一道寒芒如游龙破渊,骤然撕裂空气。
剑身出鞘的瞬间。
剑气化作涟漪般的光纹,将四周碎石绞成齑粉。
而同一时刻,黄河直接是放出了他金丹后期的修为。
苏稼见此情形,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也就在这时,黄河突然动了。
刹那间来到了苏稼面前。
他手腕翻转间施展出一招“白虹贯日”。
一道雪白剑芒如惊鸿般撕裂虚空,直取苏稼咽喉。
苏稼瞳孔骤缩。
她长剑一横,以正阳山身法后仰避开锋芒。
同时她剑尖拖拽出数道银芒,如夜空中疾驰的流星,借着后仰之势反刺黄河腰腹。
黄河不慌不忙,剑指如飞,施展出了一招“仙人指路”。
指尖迸发的剑气与苏稼的剑影轰然相撞,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苏稼被这股气劲震得虎口发麻。
身形疾退。
黄河乘胜追击。
长剑贴着地面横扫而出,施展出“燕子抄水”。
剑气卷起碎石尘沙,直逼苏稼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
苏稼足尖点地,如灵燕般腾空而起。
在空中旋身挥剑,施展出“凤凰抬头”。
剑身腾起赤色光焰,化作振翅欲飞的火凤虚影,自上而下朝着黄河压去。
然而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在这一刻黄河突然间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紧接着刹那间来到苏稼身侧。
趁着苏稼还没有反应。
直接一剑蜻蜓点水,瞬间刺穿了苏稼的手臂。
苏稼手中的利剑也是直接应声落地。
黄河同一时刻,剑刃带出一片血花。
并且直接截断了苏稼腰间缠绕养剑葫的红绳。
瞬间,那紫色的养剑葫应声落地。
“砰”的一声。
声音很轻,却直接击打在了苏稼的心房。
而养剑葫掉了之后,黄河本可以一招抹了苏稼的咽喉,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黄河的剑意再一次暴涨。
下一刻,黄河剑匣内的两道飞剑,直接穿苏稼的手腕。
竟然将其牢牢钉在了地面。
苏稼以一种极为狼狈、不甘的姿态趴了下去。
手腕流淌着鲜血。
她看着黄河,眼中带着不甘,同时也是带着几分惊恐。
如果是正常对招,她输了。她可以认。
但是黄河是提前将要把她钉在地面的事情,告诉给了苏稼。
这就好比事先告诉你要打你左脸,但你明知却依旧没能防住。
这完全就是一个羞辱。
而黄河却是露出一抹冷笑。
“就这样还是天才?看来你们正阳山真是废了。”
“另外我再告诉你,有我在,我依旧要镇压你们正阳山三百年。”
“你就是你们正阳山的废物!”
黄河说到这里,已经将脚尖踩在了那只养剑葫上。
苏稼刚一开口,喉咙便被无形剑气扼住。
黄河一脚踩碎养剑葫。
同一时刻,他的气息也是猛然爆发。
竟是到达了元婴初期,比苏稼完全高了一个等级。
在这时,黄河继续冷声开口。
“你这样的,空有天骄名号!”
咔嚓一声。
苏稼的剑心出现了一道裂痕。
但是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与此同时,下面的人也是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喂,怎么回事儿?这黄河这么强吗?
那苏仙子就这么输了,这还算是正阳山的天之骄子吗?差距怎么那么大?”
“是啊,我感觉苏稼好废物啊。
看看正阳山的天之骄子也是徒有虚名啊。”
众人开始小声地议论着。
当然也有人埋怨苏稼为何会这么不争气。
不过这些话语在苏稼耳中,她置若罔闻。
然而接下来的两道声音却直接让苏稼的心头猛然一寒。
“苏稼,你就是个废物。”
“我们正阳山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有什么用?”
说这话的竟然是一个穿着正阳山服饰的白袍青年。
苏稼看了过去。
这青年,曾经是苏稼的追随者之一,曾经仰望着苏稼。
而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而与此同时,又有两名正阳山的修士奔了过来。
指着苏稼怒不可遏。
“苏稼,你好废物。
我们正阳山的资源都喂在狗身上了。”
“是啊,苏稼,你每一次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现在被人家打成这样了吧。”
“有什么用?还让我们正阳山白白丢脸,把她赶出师门,赶出师门!”
这三人说着,尽显世态炎凉。
在场众人议论的声音也是继续大了起来。
毕竟他们的宗门之人都这样指责苏稼了。
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当然也有一些明事理的人。
看着那三名指责苏稼的正阳山修士开口道。
“喂,你们也不要这样。”
“我看出了这次完全是因为黄河的修为太高、剑意太强。”
“而且苏稼仙子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更何况苏稼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在以往的岁月里也是为正阳山赚了不少名头啊。”
“对啊,抛开正阳山和某个宗门的矛盾不讲。
“有的时候宗门为了抢夺一些地盘,甚至一些风水宝地也会让弟子之间进行战斗。
“而苏稼仙子也为你们正阳山获得了不少山头和利益。”
“这总不能为了这一件事情就否定她以前的功劳吧。”
说话的是两名衣着朴素的散修。
然而他们的话音刚一落下。
那名修士就冷笑一声继续开口。
“怎么?我们正阳山培养苏稼,让苏稼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们还要感谢她了?”
“输了就是输了,废物就是废物。”
“而且你看那苏稼现在道心不稳,修为也快逐渐消散。”
“当然了,她也就是空有一些样貌而已,但是那又如何?”
“她为我们正阳山蒙了羞,就罪该万死。”
“对,不过我们正阳山仁慈,不会取她性命。
“但她修为既已快消散,那就把她赶出师门算了。”
那两名散修看着苏稼,眼中满是怜悯。
而至于正阳山的这些弟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是因为他们得到某些人的指示,说一些话可以获得一些好处。
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也是他们的内心在作祟
苏稼平时高高在上。
他们以往都只能仰望。
而现在仙子落入凡尘。
而羞辱这样的仙子,让他们的心中有着一种报复的莫名畅快感。
也可以说,他们是自己不行,也见不得别人好,人心莫过如此。
而苏稼,她的心中一片凄凉。
她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劫。
随即苏稼只能感叹世态炎凉。
接着抬头看向黄河。
“杀了我吧。”
黄河哂笑一声。
“杀了你?不着急,让你这样屈辱地活着不好吗,先前我便和你有了约定,你赶快找个人嫁了吧,若你不愿意。
那我就随便点了。”
苏稼不语,她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名白袍老者。
而苏稼看到这名白袍老者后,眼中突然涌现出一抹悸动。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正阳山的一位掌律。
而这掌律,自然也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他正是先前和田婉交流的仆人。
而此时的苏稼,她并不知道。
苏稼自小跟着田婉来到了正阳山,而对她好的除了正阳山老祖平时颇为照顾外,剩下的就是这位掌律。
但很快,当苏稼看到这位掌律面无表情的脸,并且看到他眼中竟还带着一丝厌恶后,苏稼的一颗心彻底跌入低谷。
而此时那位掌律也是直接对着众人朗声开口。
“诸位,我是正阳山的掌律之一,从现在开始,苏稼已经被正阳山除名,所以说,接下来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当然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意见,苏稼生得如此美貌,也可以来个价高者得。”
而掌律说完,好像还要做什么要紧的事情,直接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而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竞价开始”。
居然开始了报价,准备和苏稼共度良宵。
这瞬间让跌入凡尘的苏稼心头一颤。
不过这般景象并未持续太久。
一道身影缓缓朝山顶走去,他自然是陈平安。此时陈平安的腿脚依旧有些不便,却一步一步来到黄河面前。
黄河看着陈平安,嘴角扬起一抹笑:“我就知道会是你,这苏稼,我送你了。”
陈平安摇摇头:“苏稼不是一件物品。”
紧接着,他画风一转:“你的这番作为,有几分欠妥?”
黄河闻言眉头一跳:“你是刘灞桥的兄弟,我自然给你这个面子,何况我也想听听你要说什么。”
陈平安不再啰嗦,抬手在禁锢苏稼的两条利箭上轻弹,一道劲气夹杂着磅礴劲力猛然迸发,瞬间将两条品质上佳的利剑绷断。
苏稼自然也挣脱了束缚。
黄河看着陈平安,眼神复杂。
陈平安对苏稼笑了笑:“你该不会埋怨我为何不提前帮忙吧?”
苏稼苦笑摇头:“我没有埋怨你,何况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出手。”
陈平安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椅子让苏稼坐下,又拿出一件衣服为她披上。
苏稼此刻狼狈不堪,这也算给她留了体面。她没有推辞,只是坐着默默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此时又看向黄河,凭空变出两把椅子道:“我腿脚不便,坐下谈如何?”
黄河点头,回想着刚才那一招,咧嘴笑道:“你刚才使用的剑气,很猛!”
陈平安摇头道:“皮毛罢了,论剑气,比不上你的雄厚霸道。”
黄河挑眉:“假以时日,你定然是一方枭雄,我忽然间有种想和你切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