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并不清楚岳家的底细。
但在这件事上，也算跟秦怀江不谋而合。
她与岳佳慧现在的合作愉快，但谁敢说能一直这么愉快啊。
过去合作的前提是岳佳慧在家里有强敌。
如今岳平构不成威胁，谁知道作为胜者的岳佳慧是否哪天就原谅了谷秋菊。
过去谷秋菊在岳仲鸣身边吹枕边风，把岳凤英跟岳麟赶出了家门。
岳佳慧毕竟是她亲闺女。
万一哪天她们母女连心。
沈穗岂不是成了小丑？
虽然手上有岳佳慧亲自送的把柄。
但沈穗没想着用。
所以适当的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有点交情，但不牵扯到私人利益，这是最好的社交分寸。
便是秦怀江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沈穗在弄的东西他不太懂。
但人家自己的钱爱咋花咋说，他连叶素苹的钱都不管，还能伸过手去管儿媳妇的钱袋子不成？
没那么无聊。
不过开在沈阳的电池厂，秦怀江还是挺关心的。
不止他，便是军区也十分留意这件事。
这是一个很好的安置办法。
过去这段时间，电池厂招了些人。
有一半是退伍转业的军人和军属。
数量不算特别多，十来个人。
但民营企业能做到这地步已经很不错啦。
而且听小潘说，现在刚开始，主要还是等年后建设好新厂房后才开始大规模招工。
大规模。
招工。
那跟军区很专业对口啊。
别的不说，军区最多的就是这些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优质预备役工人。
毕竟裁军大势所趋，便是军区再怎么强势，对着话筒吼得唾沫星子乱飞，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退伍战士都安排上。
有的战士有觉悟，不想麻烦军区。
但军区也不能逮着老实人欺负不是？
能安排的尽可能做安排。
民营企业咋了，待遇跟得上，也不比国营工厂差嘛。
秦怀江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事我也就是听沈穗提过一句，具体的都是小潘在帮忙周全，等回头我让他来仔细说说。”
郑司令白了他一眼，人都说秦怀江脾气暴躁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着。
他可从不这么觉得。
秦怀江参加革命虽然晚了点，但从北到南几乎打遍全中国，后来又跨过鸭绿江。
资历虽然浅，但战功一点都不虚。
这样一个人，你可以说他贪图美色，不然他的前程应该更好。
但决不能说他蠢。
自己是想要找小潘打听吗？
不就是想从秦怀江这里得到个准话嘛。
但他鸡贼的很。
是一点都不想给他那个宝贝儿媳妇施压。
郑司令可不跟他弯弯绕，“我怎么听小潘说，沈穗还打算弄个发动机厂？真的假的？”
“电动机，不是发动机。”秦怀江纠正了一番，又觉得不太对，“反正就是靠电，跟咱们现在用的烧油的不一样。”
具体的他也不懂。
毕竟不是搞这个的。
郑司令也不是特别明白，但他更关心一个实在点的问题，“那规模也不小吧？”
也得招工用人，对吧？
那肯定也是优先考虑军区这边对吧？
“没问，先把电池厂弄好了再说，不着急。”秦怀江老神在在，就是不上钩。
郑司令不满，“你这人，跟我还藏着掖着，我就问你，沈穗为啥想要在沈阳建厂。”
“我不知道啊。”秦怀江笑着开口，“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她这会儿应该在家呢。”
前些天刚去了广州，回来后好像有点感冒。
正在家养着呢。
能问出来才怪呢。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
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郑司令叹气，不给好处是甭想人家上钩的。
他想要在退休前把这事定下来，也算自己为军区做的一点功绩。
可沈穗也有“私心”。
秦怀江也跟他藏着掖着。
可这事能一直拖下去吗？
郑司令叹气。
……
沈穗的感冒持续了好些天。
虽说不是病毒性感冒，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在家尽可能的戴口罩。
结果长安那个小混蛋，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也不爱说话，竟然搞偷袭，可着劲儿摘她的口罩。
摘掉之后兴奋的喊“妈妈”。
长宜也跟哥哥学坏了。
一个摘一个戴，沈穗的脸成了兄妹俩的战场。
他俩玩得倒是开心。
沈穗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把口罩往嘴里塞，小家伙们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她养病期间，万代云那边的熊猫工厂也折腾出了眉目。
在实地考察观察了熊猫的一些动物习性后，万代云又带着设计师们前往塞城。
挑选最好的绵羊皮毛。
他们要做最好的熊猫玩具，很舍得在原材料上花钱。
大老板舍得花钱，设计师们的灵感爆棚。
又有杨春华他们从日本寄来的照片做参考。
元旦过了没几天，几款熊猫玩具就做了出来。
万代云特意等到沈穗身体康复，这才请沈穗来工厂这边看看。
“怎么样，这手感比市面上的那个好吧？”
她用的可是最好的羊皮，不掺杂任何水分的那种。
又做了最精细化的处理，不管多少年都不会散发出异味。
这些都是按沈穗的要求来弄的。
至于回头定价多少。
还得看沈穗的意思。
不过依照她对沈穗的了解，应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又是出口，怕不是要大赚一笔呢。
“这得全靠手工吧？工作做一个需要多长时间？”
沈穗问的很细。
从原材料的选择、处理再到工人培训以及单个玩具的制作工时。
虽然过去一个多月沈穗并没有具体跟进，但制造业基本上就那么回事。
即便沈穗问的不对，也不会有人指着她的脸说，“脑子呢，被你丢到粪坑里去了，这种问题你怎么问的出口。”
当然，万代云也早有准备，“设计师也在尽可能的简化一些工艺流程，这样大小的熊猫玩具，大概需要四天左右。”
做这么一个玩具需要三十二道程序，这还是简化后的。
“不过目前大家都还不怎么熟练，熟练之后大概能把工期再压缩一天，我打听了下那边的工厂，他们也的确是因为制作工艺的问题，换了原材料。”
在这件事上，品质与效率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