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鸢在用手机录像,江秘书抬起的另一只手顿时僵住,可脸上仍是狰狞的怒气,“你是故意的对吧?”
“什么故意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
祝鸢料定江秘书不敢打她,索性丢开那个破笔记本电脑,继续举着手机录像,一脸无辜又迷茫的表情扫了眼众人。
最后目光落在盛宏耀身上,更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盛董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听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跟王八念经似的,听着听着我就犯困了,怎么,开会之前也没人跟我说不能睡觉的呀?我睡个觉怎么了?”
江秘书咬牙切齿,“你睡觉就睡觉,为什么要打翻水弄坏我的电脑?”
“碰瓷是吧?”祝鸢冷笑,“我还没说你呢,开会做记录的人,你坐哪不好非要坐离我这么近的位置?你害我损失了一瓶水,我现在口干舌燥的,我赖你了吗?”
“你!”江秘书被她这套说辞堵得哑口无言,愤恨道,“刁妇!”
“哦吼,人身攻击?”祝鸢往会议桌上一靠,“来呀,继续骂,待会儿我就发到网上让网友们看看盛氏财团的董事长秘书是什么含金量。”
江秘书被她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盛宏耀呵斥一声。
江秘书立即退到一边。
盛宏耀冷眸看着祝鸢,用力拍会议桌的桌面,“竟敢到我面前撒泼!”
他的话音刚落,祝鸢忽然哎哟一声,捂住胸口,一副被吓到的痛苦的样子。
她紧皱着眉头,脚步一趔趄坐回到了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我心脏不太好,经不起吓唬,盛董别这么大声吓我行吗?”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行,我好难受啊……”
看她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的,浑身颤抖着,嘴唇快被她咬出血色,一看就是真的难受。
会议室内的众人顿时被吓到了,更有人大声喊:“快叫救护车。”
祝鸢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身子不小心撞倒了椅子。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的恩佐。
恩佐几乎是一瞬间破门而入,一看到祝鸢捂住胸口,浑身颤抖的样子,他当即怒红了眼,“祝小姐!”
他飞快跑进来将江秘书推开,力气之大让江秘书撞到墙上,喉咙窜起一股腥咸。
恩佐搀扶着祝鸢,目光狠狠地扫向在座的每个人,“你们给我等着!”
“不,不是我们……”
“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跟祝小姐没有冲突。”
在场的人断断续续开口解释。
就在恩佐搀扶着祝鸢往门外走的时候,盛宏耀忽然站起来,“站住!”
他的一声令下,会议室外冲进来一群保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今天这个会议,他就算绑着祝鸢,都要开下去!
祝鸢虚弱地靠着恩佐,闻言回头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盛宏耀。
她忽然拍了拍恩佐的手臂,低声说:“我上衣口袋里有一张卡片,你帮我拿出来。”
“是。”
恩佐的手伸进祝鸢口袋里,果然摸到一张硬纸卡片。
“给盛董。”祝鸢看着盛宏耀的目光意味深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沈怡静是被人救走的吗?这是两天前我第一场巡演之前有人送我的花篮里的一张卡片,相信盛董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字迹是谁的。”
恩佐将卡片丢在盛宏耀面前的桌上。
盛宏耀捡起卡片,在看到上面的字迹的瞬间,脸色微微一变,手指颤抖了起来。
懒得看他什么反应,祝鸢一副脆弱不堪的样子靠着恩佐,“我们走吧。”
那些拦住他们去路的保镖没有得到盛宏耀的命令,在恩佐一脚踹过去之后并没有继续阻拦他们。
走出会议室,祝鸢“活了”过来,拢了拢波浪卷的长发。
即便知道她在演戏,可刚才恩佐是真有点入戏了,乍一看祝鸢没事人一样,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
之后便带着祝鸢去了总裁办公室。
祝鸢进办公室的时候,盛聿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让他看上去比平常更沉稳内敛,看到西装里面的领带,祝鸢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盛总这么忙,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听见熟悉的娇俏的嗓音,盛聿先是一笑,悠然抬眸,“我一个打工的,再忙也得抽空陪祝小姐。”
他这样一副正经的模样,说着这样不正经的话,强烈的反差,祝鸢心跳的有些快,仿佛她现在就是一个潜规则别人的富婆。
盛聿已经起身朝她走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似笑非笑。
“笑什么?”祝鸢最受不了盛聿这样的笑。
跟个妖精似的。
“笑祝小姐胆子真大,连盛氏财团的股东大会都敢闹,就因为他们想罢免我的董事职务?”
祝鸢憋着笑,“哪来的这么大的脸?我是在维持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人设,你懂不懂?我可不能塌房,得好好演。”
毕竟盛宏耀说她什么都不懂,那她就好好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角色给他们看看。
男人玩味一笑,“是演人设,还是本色出演?”
“你知道的太多了。”
祝鸢一张脸憋得通红,嘴里骂骂咧咧。
忽然男人将她抱了个满怀。
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祝鸢怔了一下。
下一秒,抬起手也抱住了盛聿。
盛聿双臂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声线低沉极了:“现场的录音我都听见了。”
祝鸢的脸贴着他宽阔的肩膀,睫毛颤动了几下,随即眼角弯弯,“是不是特别感动?”
她都已经做好了盛聿要调侃她的准备。
可她却听见男人极低的一声:“嗯。”
她的身子被男人越抱越紧,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同身受他此刻的心情,几乎要被他嵌入血肉里,不想跟她分开的惊心动魄。
“鸢鸢,你就这么爱我是吧。”
祝鸢抱着他的手往上,摸了摸他有些硬的头发,“是呀,就想疼你,就想爱你,就看不得有人想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