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胡桃木大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江雯身上的玫瑰香水味愈发浓烈。她指尖划过秦云胸前的纽扣,眼尾微挑,唇角勾起的弧度像只狡黠的狐狸:“亲爱的,你猜猜看,这家短视频公司的创始人,毕业于哪所大学?”她的声音裹着红酒般的醇厚,将手中的资料轻轻甩在书桌上,玻璃花瓶里的红玫瑰在灯光下投出摇曳的影子。
秦云接过资料,却在触到她指尖时顺势将她拉进怀里。羊皮转椅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他扫过资料上的“奇点视频”logo,笑道:“你看中的项目,向来没有失手的。”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畔,“投多少随你,我只关心——”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正视自己,“你有没有想我?”
江雯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化作绕指柔:“讨厌……”她的手滑进他衬衫,指甲在结实的腹肌上划出暧昧的痕迹,“每天晚上都对着你的照片……”话未说完,已被秦云的吻封在唇间。资料散落一地,书桌上的鎏金台灯被撞得歪斜,暖光映着两具交缠的身影,将书架上的金融典籍照出扭曲的影子。
半小时后,敲门声像根细针扎破暧昧的氛围。王雪的声音带着笑意:“秦云,江姐姐,糖醋排骨要凉了哦!”江雯的手指猛地收紧,在秦云背上掐出红痕——她记得王雪说过,这是她新学的菜式。
“要不让雪雪一起来?”江雯喘息着,指尖划过秦云汗湿的眉骨。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却在门打开的瞬间化作尴尬的咳嗽。王雪站在门口,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中的餐盘微微发颤:“你们……继续呀,我、我去热菜……”
夜风卷着海浪声灌进书房,秦云望着王雪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笑出声。江雯捶打他的胸口:“还笑!都怪你……”话尾却化作绵长的叹息,头靠在他肩上,听着楼下厨房传来的叮当声,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竟比任何投资项目都更让人心安。
次日清晨,阳海市的晨曦染亮了江雯别墅的落地窗。王雪趴在床边,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笑意:“江姐姐的投资计划好厉害,要是我也能……”她忽然抬头,“秦云,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商业帝国的三巨头?”
秦云刮了刮她的鼻尖:“先成为早餐桌上的三巨头吧。”他起身时,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云耀投资计划书——那是江雯连夜整理的,扉页贴着她亲手画的小太阳,像极了安萌房间里的星星贴纸。
临海市的正午阳光炽烈,毒牙的黑色越野车准时停在华鼎大厦前。他推门下车时,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道新添的疤痕——那是猎人学校留下的勋章。“云哥,”他抬手捶了捶秦云肩膀,“听说这次要端了向金强的老巢?”
秦云点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军用背包:“装备带齐了?”
“防毒面具、激光切割器、军用匕首,”毒牙逐一清点,忽然压低声音,“还有你要的窃听器,能伪装成香烟过滤嘴。”
与此同时,向金强的别墅里,水晶吊灯在午后阳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军师乌志云盯着书桌上的翡翠烟灰缸,听着向金强提起儿子的生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向爷说笑了,”他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小子野惯了,非要去马尔代夫潜水。”
向金强忽然伸手,指尖敲了敲乌志云的手机:“叮”的短信提示音像颗惊雷。乌志云眼睁睁看着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抓起手机,喉间泛起腥甜——那是昨夜咬破舌尖才忍住的惊呼。
“‘一切是否顺利?如顺利,请回复,晚上按计划进行。’”向金强的声音像块寒冰,“军师,这是哪家的恶作剧?”
乌志云的冷汗浸透衬衫,却在抬头时扯出笑脸:“还能是谁,”他故意瞥向门口,“您忘了上周三太太的麻将局?怕是哪个牌友发错了——”话未说完,向金强已将手机甩回桌面,翡翠扳指在他手背上硌出红印。
“去厕所?”向金强望着乌志云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指摩挲着腰间的枪套,“跟紧点,”他对保镖耳语,“听他打电话时,有没有提到‘计划’二字。”
洗手间的瓷砖冷得刺骨,乌志云靠在隔间门上,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逼近。他摸出手机,故意将免提音量调大:“宝贝儿别急,”他对着空气轻笑,“晚上去丽思卡尔顿,我让他们准备了你爱吃的鹅肝……”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渐渐远去。
镜子里,他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儿子周岁时的照片——那时他还在向金强手下当小弟,连块像样的尿布都买不起。现在,他攥紧手机,短信箱里躺着秦云的最后一条消息:“事成之后,你儿子在澳洲的留学手续已办妥。”
暮色渐浓,秦云站在华鼎大厦顶层,望着远处向金强别墅的方向。孤狼正在检查狙击枪,七杀在调试夜视仪,毒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那是他从猎人学校带出的战利品。
手机震动,是江雯发来的消息:“奇点视频的创始人答应今晚见面,要不要——”
他忽然笑了,回复:“今晚过后,有的是时间谈投资。”
夜色中的向金强别墅,高压电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乌志云站在监控室,指尖悬在电源开关上,听着楼下宴会厅传来的嘈杂。向金强的笑声穿透层层墙壁,像极了十年前他打死自己父亲时的模样。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闪身躲进储藏室,掏出手机,屏幕上是秦云的未读消息:“二十分钟后行动,电网关闭时间三十秒。”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他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向金强的保镖,正用钥匙打开储藏室的门。
“军师,向爷找你——”
话未说完,毒牙的军用匕首已抵住他的咽喉。乌志云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终于露出笑容——秦云果然留了后手。
“电网已关闭,”他扯掉保镖的耳麦,“行动吧。”
窗外,三道身影如夜枭般掠过围墙,高压电网的指示灯悄然熄灭。而在千里之外的澳洲,某个少年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那里存着父亲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生日快乐,儿子。”
书房里,秦云看着监控画面中炸开的火光,忽然想起安萌房间里的陶瓷小熊。有些破碎,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再破碎;有些黑暗,必须由他亲手终结。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他终于拨通安小雅的电话:“小雅,帮我订束花吧。”
“送给谁?”
“送给所有该迎来黎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