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山躺在地上，听到陈天南的话，却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陈天南，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好人！”
陈君山的声音嘶哑而冰冷，他死死地盯着陈天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我的事，不用你管！有种……有种你就杀了我！”
他宁愿死，也不愿接受陈天南的怜悯。
在他看来，陈天南的求情，是对他更大的侮辱。
陈天南看着陈君山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君山……你……你还在恨我？”
陈天南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阳看着眼前这父子反目的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他能感觉到，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天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和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心碎的夜晚。
“当年，我们……我们确实不同意你和娇娇在一起……”
陈天南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娇娇……娇娇之所以自杀，是因为……是因为你啊！”
陈天南终于说出了真相，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眼中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陈天南的下文。
陈君山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天南，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当初……曾对娇娇说……你修炼的是无情道……”
陈天南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但为了她……你愿意放弃……可她……她那么爱你……怎么会让你……让你修炼停滞……”
陈天南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她选择了……选择了跳楼而死！”
陈天南终于说完了这句话，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他捂着脸，痛苦地哭泣着。
陈君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陈天南的话，不断地回响着。
“她选择了跳楼而死……她选择了跳楼而死……”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君山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直以为，是陈家逼死了娇娇，所以他才对陈家充满了仇恨。
可是现在，陈天南却告诉他，娇娇的死，是因为他！
这让他如何接受？
“这么多年……我们……我们都不忍心将真相告诉你……却不想……你却恨上了我们……”
陈天南抬起头，看着陈君山，眼中充满了悲哀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当初的隐瞒，铸成了今天的大错。
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没想到，仇恨的种子，已经在陈君山的心中生根发芽。
陈君山依旧无法相信，他摇着头，一步步后退。
“不……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他宁愿相信，这是陈天南的谎言，也不愿相信，自己是害死娇娇的凶手。
“娇娇……娇娇给你留了一封遗书……”
陈天南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颤抖着递给陈君山。
“你自己看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陈君山颤抖着接过信封，他的手指几乎要将信封捏碎。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是娇娇娟秀的字迹。
“君山，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知道，你为了我，放弃了修炼，我很感动，也很幸福……”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放弃你的梦想……”
“我知道，你修炼的是无情道，只有斩断情丝，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希望你不要怪我……”
“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永远爱你的……娇娇……”
陈君山看着信上的内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紧紧地握着信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娇娇……娇娇……”
他嘶吼着，声音凄厉而悲怆。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他一直恨错了人，他一直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却不知道，真正的凶手，竟然是他自己！
“哈哈哈哈……”
陈君山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他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他笑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可笑的误会，仇恨了自己的亲人，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原来……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娇娇……”
陈君山惨然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他缓缓跪倒在地，朝着娇娇遗书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娇娇……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陈天南看着陈君山那痛苦的模样，心中更加难受。
他缓缓走到陈君山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山，娇娇姑娘……最后的心愿……是让你好好活着……”
陈天南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劝慰。
“看开吧……好好活下去……”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陈君山心中的伤痛，只能希望他能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陈君山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空洞。
他看着陈天南，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好好活着……”
他喃喃自语，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许久，陈君山缓缓站起身。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看了一眼秦阳，又看了一眼陈天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那么孤寂。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君山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明家请我来对付你们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天南听到“明家”二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明家……”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