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来过这里?”南烛侧头看向南禾。
按理说,她参与了小世界的构建,不该对魔法世界这么陌生。
南禾解释道:“由于满脑子都是修仙侧小世界的构建,所以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见过。”
当初她刚来时就埋头构建修仙世界,根本没时间探索,如今第一次认真打量,自然充满新鲜感。同时对于希尔口中的惊喜也很感兴趣。
飞舟刚停稳,几名超凡局人员便迎了上来。
南烛扫视一圈,却没见到熟悉的面孔,心底泛起一丝失落,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在第一次模拟后,他再见了自己的师尊等人。在第二次模拟之后,却不见曾经相处过的任何人。
每次模拟之后发生的事都是未知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师尊等人那么幸运,有了再见面的机会。
对他来说,这是遗憾。
时隔多年,故人何在?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切或许早已物是人非。
更何况......莫逍遥曾提过,修仙界遭遇过一场巨变。
只不过当南禾前往修仙界一看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点异常。
修仙界中昔日的势力早已不在,破碎的仙界却也在天道的运转下重新修建。
可这些都不能说明修仙界有什么问题。
在超凡局的人登记之后,飞舟便恢复成了手办大小。看着熟睡中的婉婉,南烛思索后询问是否有能让她休息的地方。
这小丫头总是睡眼惺忪,南烛却从不忍心吵醒她,甚至还会轻轻替她掖好被角。
大概天下老爹宠女儿,都是一个样。
如果是男孩,南烛说不定会吐槽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给婉婉安排好休息的房间之后,南烛这才询问。
“希尔,你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呀?”
“对啊对啊。”南禾从哥哥身后冒出头来,满脸好奇地看着希尔。
希尔微微一笑,“跟我来吧。”
希尔主动带路,南烛默默地跟上。南禾在后边边走,边看着这个世界。
可逛了没多久,南禾就蔫了,扯着哥哥袖子嘟囔:“除了魔法袍和魔杖,这里和蓝星也没两样嘛!”
“还有力量体系和一些习惯不同......”南禾说道。
她感觉这里的人与在蓝星上看到的那些修魔法体系的人都差不多。
“这是自然。”南烛代替希尔回答了她。
“说到底这里的人大部分是蓝星本地人,而非真的从魔法世界而来的人,自然与蓝星上的人生活习惯差不多。”南烛说着,突然发现周围越来越眼熟。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座平平无奇的集市。
一条平平无奇的街道。
街边店铺的橱窗里漂浮着发光的魔法水晶,偶尔有穿着长袍的巫师匆匆走过,袍角带起一阵微风。
街道中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南烛一眼便注意到柜台中放着的一个小玩偶。
“老师,这边。”希尔在前方挥了挥手。
回过神来的南烛愣了愣,他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
又往前,前边出现了一家小诊所。
这家诊所没有人,门上还挂着“暂时停业,今日有事”的牌子。上边的字迹很眼熟......特别眼熟。
木牌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
南禾凑到牌子面前,仔细端详,随后说道:“哥哥!这个字迹好像你的呀!”
她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对于哥哥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南烛张了张口,随后柔声开口:“不是像......因为......那就是我的字迹。”
他的目光落在正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希尔身上。
“你搞的?”南烛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说不出话。
他说呢......到底是什么惊喜。
原来......是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啊!
第二次模拟尾声的时候,他曾与希尔回到过这个小诊所,可当时已经有了其他人居住。没有再进去看看,成了自己的一次遗憾。
可如今......
“老师,进去看看吧。”希尔柔声道。
南烛点了点头,脸上扯出笑容,缓缓上前将那个牌子摘了下来,进入了其中。
南禾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南烛指尖抚过门框,忽然轻笑:“非要说得文艺点的话......”
“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岁月精心保存的标本,小诊所中一切都与自己离开时一般无二。
南禾偷偷瞥着哥哥的侧脸。他抚摸门框的动作那么轻柔,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回忆。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梦?”南禾疑惑地看着哥哥。
说到这,希尔也不免有些疑惑,她不记得南烛在这里的时候向她表达过自己有梦想什么的。
南烛笑了笑,上前伸手摸了摸希尔的脑袋,“我说这是梦开始的地方,谁说这是我的梦了?”
当南烛的手落在她发顶时,希尔猛地屏住呼吸,连睫毛都不敢颤动,仿佛稍一动作,这个瞬间就会像晨露般蒸发。
身子微微颤抖的她,突然开始极力地克制自己。
“在这里,我遇上了一个迷茫的女孩。”
“但这里,似乎也成了某个女孩梦开始的地方。”南烛自顾自说着。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希尔是迷茫的,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小时候唯一的梦想便是带着妈妈活下去。
可惜这个梦碎了。
但她遇到了南烛。
这时候,她有了第二个梦想。
只是这个梦想南烛并不清楚,因为希尔不愿意告诉她。但对她来说,有梦的那一刻起,人生才开始了正式的改变。
希尔看着南烛的神情逐渐变换,眼眶似乎微微发红。
老师......一直记着自己,在意着自己的过去。
自己的梦,似乎都是源自于当初那一幕幕。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希尔深深呼了一口气。
“可是老师......您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某个沉睡的梦.
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右手死死攥住左腕,像是要按住脉搏里喧嚣的悸动:\"我的梦......从来都是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