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
郁玫:……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范静是一个“小弹簧”呢?
其实也能理解,三班的学习压力确实很大,整个班都是年级段的佼佼者,在这种环境下,难免会产生不努力就会落后的念头。
所以每个人每天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二中其实文体活动挺多的,但是跟高三年级段基本没什么关系。
实在是躲不过就派几个普通班的文艺代表。
这不,一听有热闹看,紧绷的那根弦瞬间就松了,除了个别几个同学,其他人就站了起来,你推我赶往外走。
郁玫推了一下乔月,“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乔月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的试卷只做了一半,还是不去了。”
郁玫耸了耸肩,“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告诉你。”
乔月笑着点头。
但郁玫刚走,乔月就接到了自己妹妹乔妍的电话。
“姐!”
“姐,你在班上吗?”
乔月顿时一愣,“在啊,怎么了?”
乔妍说:“有人爬到了你们那栋楼的楼顶,扬言要跳楼!”
乔月原本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做试卷,听到这句话瞬间清醒了,“你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乔月潜意识告诉她,那个跳楼的坑货或许她认识,甚至有可能很熟!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她又要有麻烦了。
乔月的眼睛眯了起来。
乔妍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压抑之中带着几分尖音。
“哎呀!有人跳楼啊!”
“你听见警车的声音了吗?”
就在这时,乔月还真听见了警车那独特的声音,她立即站起来,几个没出去看热闹的同学也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乔月:“有人要跳楼。”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什么?”
“走,出去看看吧!”
看热闹是人的本能。
教学楼外面顿时围满了人。
郁玫已经先一步挤到了乔月身边,“我滴个乖乖啊!”
她小声凑到乔月跟前,“幸好咱们没跟她计较,要不然被她缠上的就是咱们!”
乔月一听,立即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拿出手机,快速联络柚苗的人。
华玉萍之所以跳楼,多半跟柚苗有关。
但柚苗何其无辜?无非就是她想帮助别人而已。
难道她连帮助谁,不帮助谁的权利都没有吗?
好在柚苗那边已经有了对策,乔月让他们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你看那边那个,跪在地上的,还被一个中年妇女拉扯的……”
乔月顺着郁玫的手望过去,神色有些疑惑,“那是……”
郁玫:“路俊泽!”
“路少爷可真倒霉,被这样的人缠上了!”
“那个是华玉萍的亲妈,她亲妈更绝,得知路俊泽是柚苗基金会背后大老板的儿子,那态度简直比对自己的亲闺女还要亲!”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跳楼的不是她闺女呢!”
乔月:……
她再次抬头望去。
华玉萍站在天台的围栏边,抓着围栏,一只脚往外迈,路俊泽跪在她面前,华玉萍的亲妈拽着路俊泽的手满脸笑容,不知道在说什么。
范静也挤了过来,小声说:“好像是说华玉萍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长得比华玉萍还要好看!”
虽然范静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是乔月和郁玫竟然都听懂了。
什么意思啊?
自己的女儿要跳楼,亲妈忙着拉皮条?
哦不是,对不起,说脏话了。
亲妈忙着拉郎配?
华玉萍很显然也听见了,她的神色满是悲愤,“妈,你干什么?”
“你跟他说华玉婷干什么?”
华母吓了一跳,但也没放下路俊泽的手臂,路俊泽尴尬地把手抽回来了。
此时此刻,路俊泽的内心是无比惊慌的。
他才十六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是放了一位师姐的鸽子而已,谁告诉他,为什么她要跳楼?
她自杀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现在路俊泽总算明白了他妈说的话都是对的。
这个年纪接近他的女孩子都是心怀不轨的!
当时是华玉萍主动接近他的。
他只是看她长得还不错,成绩也好,还一副十分仰慕自己的模样,这让他的虚荣心产生了很大的满足。
所以才跟她来往的。
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路俊泽恨不得回到认识华玉萍那天。
那天他吃完饭回教室路上,看见一个波波头的女孩子,他一定扭头就走,就算要迟到了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华玉萍要跳楼,还让人去他教室找路俊泽。
乔月忽然有些庆幸,幸好路俊泽这厮虚荣,冒认了柚苗大老板的儿子,要不然华玉萍不是要找她的麻烦了吗?
幸好路俊泽这小子怂,心虚得连柚苗都不敢去。
当然,乔月知道,以华玉萍的尿性,就算昨天路俊泽陪她去了,多半还会生出其他事情。
譬如——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帮我跟你爸说一声,我们是朋友,我确实困难,为什么要撤掉我的助学金名额?
乔月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华玉萍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到时候路俊泽更加没办法。
所以路俊泽选择放华玉萍鸽子是对的。
但谁能知道华玉萍还有那么多骚操作?
乔月怀疑,跳楼是假的,华玉萍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呢?
但威胁路俊泽肯定是真的。
当然,华玉萍搞出这样的事情,为了防止意外,学校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她的各种要求,哪怕是有些要求明显不合理。
果然,校长和教导主任,年级段主任,班主任都被惊动了。
三班的班主任应老师脸上还带着伤,一双黑眼圈。
但华玉萍是三班的学生,他不能不管。
“华玉萍,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快下来!”
应老师不说还好,一说,华玉萍就愤愤不平。
“为什么撤销我的助学金名额?”
“难道都不知道我家很穷吗?”
奇葩的是,华母听了这样的话没有半点羞愧,反倒是连连赞同,“是啊是啊!”
“我跟我们家那口子都是农民,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啊?”
“家里还要养五个孩子,三丫是我跟我家那口子最有出息的孩子,我们全家还指着她呢!她弟弟还指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