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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烈日炙烤着大地。缕缕残烟自焦尸上升起,土坑里苟延残喘的火苗断断续续,一路延伸到俞水边。

萧惟走在荒无人烟的废墟上,手中拿着萧婺战死的军报,耳边回响着鼓角哀鸣。

他不明白,萧婺只是奉命戍边以防不测,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就算四大藩属国合力攻打,北境防线也不可能这么脆弱。况且这是邛川,萧婺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股热辣辣的风扑面而来,落日沉海,夜幕降临。火光刺痛面颊,萧惟被莫名的力量驱赶,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向水中唯一一处光亮。

战船?

萧惟心中“咯噔”一声,下一刻,他便站在了摇摇欲坠的木板上。那是烧焦的战船与陆地唯一的连接,萧惟小心地维持住平衡,抬手去抚摸那灼热的残骸。

眼看指尖就要触到船身,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打翻了木板,将萧惟拖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猛地灌入肺腑,萧惟忙打开扯住自己的那只手,身体却下沉得越来越快。胸口几近窒息,萧惟一口气难以憋住,被迫松开了军报。

难道他要失去萧婺最后的消息了吗?

不,不行!

萧惟死死捏住鼻子,想要在阴暗的海水中看清到底是谁要将他溺死在这里。

那只手格外眼熟,意识却已混沌,萧惟来不及思考,只能凭本能拼命向上打水。一簇火苗在海中炸开,萧惟惊见谢无猗正昏迷着悬浮在水中,表情十分痛苦。

他当即转了方向,原本要杀他的那只手迅速抽出一把长剑,向谢无猗刺去。萧惟的眼前一片猩红,再也寻不见她的身影。

也是在这一瞬间,萧惟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不要!

萧惟的额头覆上霜雪,熟悉的触感将他从腥咸刺骨的海水中拉出,悠悠荡荡地重返人间。

“殿下做噩梦了?”

萧惟怔愣许久,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他看见谢无猗正支在身侧,关切地望着自己。冰凉的手搭在额前,仅凭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熨平他失律的心跳。

“嗯。”萧惟张开几近痉挛的十指,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我梦到三哥死在邛川了,还有……”

还有谢无猗在水中遇袭,而刺穿她身体的那个人便是萧惟从小最敬爱的兄长。

萧爻。

真是个荒唐的梦。萧爻死了两年多,他们都不认识对方,萧爻怎么会杀谢无猗呢。萧惟想了想,便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翻身紧紧拥住谢无猗,尽量放缓声音,“小猗,我没事,别担心。”

萧惟的中衣都被冷汗浸透了,谢无猗回抱住他,抿了抿嘴唇低声道:“你可以害怕。”

“可我终究是男人,我不想在你面前做个懦夫。”

听着萧惟一本正经的“狡辩”,谢无猗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捏起萧惟的下颌轻轻扭了扭,“殿下,你不愿让我站在你前面,那我就停下来等你,敢承认害怕的人才不会是懦夫呢。”

心口微微一抽,刚才梦境里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萧惟贴近谢无猗的身体,像要把她揉进骨血,从中汲取最后的力量。

良久,萧惟才撤开手臂,耳后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红热。

哎,哪怕是为彼此好,以后也得控制自己的思绪。噩梦倒不算什么,夜半惊醒时见到与他咫尺之距的姑娘,也着实够难受的。

萧惟深吸一口气,轻柔地吻上谢无猗的脸,“睡吧,我明日还有公务呢。”

随着登闻鼓案平息,百姓们也不再议论,兴许再过几日,连街巷里的说书先生都要忘记刘氏了。

不过萧惟却觉得刘氏的事只是冰山一角,便如梦中的情景一般,有人想要打破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衡。于是他借着刘氏手中征兵文书和朝廷记录有矛盾的由头,自请揽下重新核查名单的差事,还扯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还有人因褚余风的失误漏了统计,不光是萧豫和先帝,连大俞朝廷都尽失颜面了。

萧豫无法反驳萧惟,再加上他只是核查,并不算兴师动众,也就依了他。

有了萧豫的许可,萧惟便把吏部、户部和兵部所有与邛川之战有关的文书记录都调到自己名下,和成慨一一核查。萧惟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否有意义,但他真的很介意登闻鼓案中污蔑他的那名书生,更介意因此卷进来的卢氏和窦氏。

若不是有利益冲突,谁会搭理他这么个浪荡王爷呢。

萧惟在刑部忙碌,谢无猗再次落得清闲。这日,她正在院中舒活筋骨,忽见春泥呈上来几封信。

谢无猗接过一看,一封是萧婺从厉州寄给萧惟的,一封没有署名,而最后一封信上写了一个“花”字。

“花娘?”

谢无猗不由得脱口而出,从使团离京那天算起,她也有三个多月没有收到花飞渡的消息了。如今见花飞渡送信回来,谢无猗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书房,边跑便用苍烟里的银针挑开火漆,迫不及待地拆开。

花飞渡和谢无猗在外的书信向来使用暗语,这一次也不例外。她在信上画了一把崭新的刀,刀上无血迹代表任务顺利完成,看来花飞渡已经在谷赫杀掉了缇舟。

再往下是四朵并排的梅花,梅花是她们约定好的表示“北方”的标志。谢无猗思考了一阵,想是上次花飞渡送阿年去厉州时,没来得及查看四大藩属国的情况,这次才特地走了一圈。

谢无猗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花飞渡竟这样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啊……

信的最后画了一个鸟窝,旁边写着“一月”,也就是说花飞渡最多再有月余就能回家了。只是不知她回来,知道她与萧惟的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谢无猗抚摸着花飞渡的笔迹,不觉有些心慌。

但话说回来,花飞渡向来尊重她的选择,既然她已经决定和萧惟共度余生,花飞渡也能了却一桩心事吧。

谢无猗折好信纸塞回信封,目光无意中扫过火漆。这一瞥,谢无猗的心弦猛地一颤,宛如刀割在铁甲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枚火漆被人动过。

她拈起银针,沿着火漆中间窄小的孔隙插进去,调整到合适的角度,从中间把火漆分成两半。三团尾羽盘旋不定,一只小小的青鸾刺入双眸,谢无猗的面色霎时惨白。

红鹰。

二狼山机关已破,她早知他们会来找麻烦,只是谢无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红鹰居然会先盯上花飞渡。

如果花飞渡送信的渠道泄露,那她会不会有危险?

谢无猗仔细看了看劈开的火漆,除了青鸾图案并无其他异常。烛火摇动,她将火漆死死攥在掌心,仿佛这样她就能永远锁住青鸾,不让它振翅飞起,去伤害她最在乎的人。

两手指节“喀嚓”直响,谢无猗强自压抑心中的怒意,稍一用力捏碎了火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阖上抖动不止的眼皮。倒刺扎入皮肤,此刻唯有疼痛能让谢无猗稍微清醒,不至于沉沦在难以示人的血海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大手便覆在了眼前。谢无猗本能地扣住手腕上的经脉,用力一拧,反手将来人抵在桌上。

萧惟见谢无猗兀自发呆,本想逗逗她,不料这丫头出手毫不留情,忙告饶道:“小猗,你要谋杀亲夫吗……”

谢无猗回过神来,手上的力道稍微松懈,但她仍没有放开萧惟,“殿下,不要从背后突然袭击我,要是换个地方你的手就要折了。”

“是是是,下次不敢惹夫人了,”萧惟艰难地回过头,对谢无猗讨好一笑,“不过……能不能先放开为夫呀?”

说笑间,谢无猗已将火漆藏入袖中,确定桌上的信件没有破绽后才松了手。萧惟半靠在谢无猗身上,把手腕举到她眼前,哼哼唧唧地喊疼。

“小猗,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都在门口看了你许久了。”

谢无猗无视了萧惟的撒娇,只低头道:“花娘要回来了,我在想怎么和她说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

这个称呼让萧惟倍感愉悦,他顿时不再哀嚎,张臂环住谢无猗,贴近她的耳畔,“我们的什么事呀?”

温暖的气息撩拨得谢无猗耳朵发痒,亦如小猫柔软的尾巴,轻轻扫去心间的灰尘。谢无猗转过身,把脸深埋进萧惟厚实的胸膛。萧惟以为她害羞了,便任她依偎着自己,抬手抚摸她的脊背。

过了一会,谢无猗平复好心绪,这才转移开话题,“对了殿下,齐王从厉州写了信,还有一封信没有署名。”

萧婺的信?

萧惟颇为意外,按理说以萧豫巴不得找到萧婺把柄的态度,萧婺是不该私自寄信的。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怕是会指他们兄弟勾结呢。

不过转念一想,萧婺从来都是武人心思,想什么便做什么,料想萧豫也不至于因一封信痛下杀手。

萧婺在信中写道萧惟合州之行九死一生,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冒险来问候一番。再者,萧婺担心钟愈一个人在泽阳太寂寞,想拜托谢无猗多去陪她解解闷。

“还是三哥对我好啊……”萧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又拈起匿名信,对着烛光道,“小猗要不要和我赌一赌这封信是谁寄的?我猜——”

一见信封底部的折角,萧惟的玩笑便被生生截住,七扭八歪的身子也像挨了一拳似的顿时挺直。他胡乱拆开信,逐字逐句读着其中的内容,神情格外凝重。

谢无猗不解其意,忙凑上前来。洒金信笺上排列的是十分清秀的簪花小楷,写道三日后乐公馆将举办书会,请收信之人务必参加。信封里还附着一枚请帖,只不过没有邀请的名字。

“就我所知,大俞能写出这笔字的有两人,一个是窦相的夫人,”萧惟抵住眉心,眼中闪过一抹黯淡,“另一个是她的女儿窦书宁——也就是我大嫂,那处折角正是她的习惯。”

故太子妃?

谢无猗一愣,她与太子妃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平麟苑,要不是太子妃邀请她与钟愈去孤峰喝茶,也没有后来钟愈小产,她与刺客彻夜拼杀的事。

可窦书宁自萧爻战死后一直消极避世,基本是废人一个,谢无猗也猜到平麟苑之事有先帝在背后谋划,那这次她怎么会下这个请帖?

“听说过‘乐公书会’吗?”萧惟见谢无猗面露迷惘,便解释道,“那是泽阳红极一时的书会,地点就在上次你让人追到的乐公馆。”

经萧惟一提醒,谢无猗也想起来他曾说过,萧爻生前最喜欢组织辩论聚会,上到朝廷命官下到寒门学子都可以来参加。

“这当然是大哥招揽人心的手段,不过父皇本来就属意他继位,那群老头子也不敢说什么。”萧惟拿起空白的请帖端详着,“只是乐公书会已经停了三年,这个请帖……”

他叫进封达,封达回禀道今天朝中许多官员都收到了同样的邀请,就连泽阳各大书院里的学子都有实名的请帖。

“只有我的请帖是空白的吗……”

萧惟低声喃喃,他对上谢无猗的目光,两人都觉出事有蹊跷。

窦书宁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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