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从狼头山而来？”
“没错。”
李长生没有否认。
汉子一拍大腿。
“果然，咳咳……这狼肉乃是东野苍狼，非妖兽，却也凶猛，这附近唯一有这畜生的地方就只有狼头贼了，冒昧一问，狼头山可被兄弟平了？”
话音落下。
神情略微紧张。
李长生没否认。
点了点头。
“确实被我平了。”
说起来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到了狼头山的时候。
这群人还笑着说：别人是肥羊上门，你这是肥牛上门，这牛这么壮，味道一定不错。
结果。
老牛不开心了。
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牛脾气一来。
谁也拦不住。
一角一个。
一蹄一个。
李长生一开始是拦着的。
别这么血腥。
别这么残忍。
可老牛不依。
最后没办法了。
只能在后面补刀了。
这半死不活的怪可怜。
他这人心软。
看不得别人受折磨。
再说。
兄弟们都在下面等着呢。
可别让人等久了。
这可不好。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
“咳咳……谢过兄弟了，除了这么一个大害。”
汉子抱拳一礼。
“举手之劳而已。”
“……”
闻言。
汉子愣了愣。
摸了摸鼻子。
这实话有点伤人啊！
“多嘴一句，兄弟可是要往东？”
“是！”
汉子摇了摇头。
“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为何？”
汉子神情挣扎。
最后重重一叹。
“天门关快破了，不出三日。”
李长生有些吃惊。
天门关会破。
这不意外。
援军未至的情况下。
区区一个关口。
想要拦住战族。
无疑痴人说梦。
只是这个时间未免有点快了。
不说支撑个一年半载。
至少也得有一两个月才是。
再怎么说。
这也是有六品强者坐镇的强关。
“为何会如此？”
汉子重重的捶了下。
“大将军中毒了，虽逼了出来，可实力也受到影响，若非战族强者怕将军拉垫背，现在关早破了。”
李长生了然。
奸细这种古老职业。
哪个时期都不会缺少。
只是有一些意外。
堂堂六品居然会中招！
汉子没说。
他也没问。
过程不重要。
知道结果就成了。
“多谢告知。”
看着李长生淡然的模样。
汉子急了。
“我没骗你，这些都是真的，我就是天门关的士兵。”
“我信的，只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话音落下。
汉子愣了片刻。
“佩服，可惜，我现在是个残废。”
显然。
这是自动补脑了什么。
李长生也没解释。
你开心就好。
病人情绪还是稳定点好。
“我算是半个医师，你若信，不如让我看看。”
“谢谢。”
汉子所谓道。
李长生搭了一手。
这伤确实挺重的。
活下来算运气。
不过这辈子只能是个病秧子了。
当然。
这只是对寻常医师。
对他。
不算。
李长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瞬间点了几个穴位。
哇……
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村妇一惊。
“阿哥，你怎么了，你对阿哥做了什么？”
汉子连忙抓住村妇。
“没事，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三七，黄芩，红花……，这些药连服一个月，每日一副，在静养半年，这伤不难恢复，切记不可动武，也要戒急戒躁。”
汉子连忙要跪。
李长生却是躲开。
对于这些拿命守关的人。
自己微不足道。
这一礼受不起。
太重了。
可别折寿了。
“无需客气，真要谢，就好好养伤，别浪费我一番功夫了。”
“我懂了，还不知兄弟高姓大名，对了，我叫程鳞！”
“我？叫李长生。”
“我记下了。”
程鳞说了一句后。
眼皮子就开始跳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
结果。
直接一头倒了下去。
吓得村妇脸都白了。
李长生又搭了下脉搏。
“没事的，这段时间给折磨坏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村妇连连点头：“谢谢你，救了阿哥！”
喝一口酒。
“他值得救。”
至于为什么会离开前线。
他没问。
可从言语中来看。
程鳞应该不是自愿离开。
这一身伤做不得假。
这样的人。
不应该有这么一个结局。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可至少不能是恶报。
不然。
就太不该了。
……
次日。
天才蒙蒙亮。
李长生就准备离开了。
程鳞将一块腰牌递出。
“现在边关很严，这令牌能少了很多麻烦。”
正面：【百夫长】
反面：【程鳞】
旁边还有不少的刻痕。
有深，有浅。
有新，有旧。
显然这令牌有一定的历史了。
“多谢了。”
李长生没有拒绝。
能简单一点。
总是好事。
“李兄弟，若是见了将军，还请替我传一句话：若有下辈子，我还想当将军的兵，下一次，就算死，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
话音落下。
程鳞歉意的望着村妇。
“对不起，小慧，可我不想骗你。”
这话有点混账了。
是该道歉。
可或许。
这就是男人的坚持吧。
有时候。
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保家卫国。
村妇捂着嘴：“我懂的，我真的懂，我不怪你的阿哥，我愿意等你。”
李长生没有开口。
这一幕有点熟悉。
前世他见过的。
她们不知道结果？
并不是！
只是。
不喜欢一人。
又怎么会去等待呢？
哪怕早就知道了答案。
心情一下有些沉重了。
这样不好。
人容易老了。
喝下一口酒。
消消愁。
“我记下了，可还有别的话。”
程鳞摇了摇头。
“这就够了！”
……
“老牛，今天辛苦一点，赶多点路。”
哞哞……
老牛的速度其实并不慢。
三品妖兽。
哪怕不擅长速度。
也比一般马匹快。
只是这一路垃圾太多了。
这一来一回。
浪费的时间才多了。
不过接下来的路程里。
垃圾倒是少了不少。
毕竟。
谁还不怕死啊！
越靠近天门，越是荒无人烟。
这大道上。
可能就只有老牛一骑绝尘了。
横竖都是第一名。
可喜可贺。
当黄昏落下时。
远方的视线内终于出现一座城关。
这城关古朴。
厚重。
透着历史的沉淀。
城墙上面还刻画着一些特殊的符号。
可能是某种术法符文。
尚未走近。
一根箭矢就飞射而出。
“来者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