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拍照！快录视频！这是真英雄！”
人群疯了一样扑到护栏边，脖子伸得比长颈鹿还长。
浦东文哥也跌跌撞撞冲到边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下一秒——
他看见了。
水里那道身影，不是挣扎，不是扑腾。
是游！
像一条在风暴里劈浪的鱼！
严旭杰身子一摆，整个人劈开激流，脚底蹬水，手如铁桨，划出一道干脆利落的弧线！
他没被浪打翻，反倒是——追着那女孩，直扑过去！
水流再急，也挡不住他！
顺着江水的方向，五十多米，他十秒就冲到了！
严旭杰靠着雷达定位，追上那姑娘时，一头扎进水里，单手一抄——
直接托住她两条腿，往上一拎！
姑娘刚冒出水面，岸上的人立马炸了锅！
尖叫、鼓掌、喊“牛逼”，嗓子都快喊劈了！
而全程直播的浦东文哥，直播间人数悄悄飙到三十万！
评论区直接刷爆，字像瀑布一样往下砸：“我靠！这么快就找到了？”
“这兄弟是海豚转世吧？”
“奥运会游泳冠军都没这速度！”
“傻了吧，他是顺流漂的！水一推，比坐高铁还快！”
“人救上来就行，管那么多干啥？”
“错！这才刚危险！”
“你放屁！都救上来了还危险？”
“你才放屁！人在急流里拖着个死沉的人，上岸比登天难！”
“他要是力气一松，俩人一块儿完蛋！”
……
文哥一看弹幕，刚才还乐开花的脸，一下就垮了。
刚才那个没看清脸、身材却炸到离谱的兄弟，救人的事，他自己乐意，可万一救不上来……
那可是两条命啊！
更惨的是——
这事儿，自己还全程直播着！
刚张嘴喊了句“快跳啊”，人姑娘就真跳了！
文哥脑子里嗡的一声：要是真出人命，自己怕不是要被全网撕成渣！
掉粉？
那是轻的！
八成要被扒皮、封号、人肉，以后出门都得戴口罩，不然路人一眼认出，能当场喷你一口唾沫！
他后背一凉，冷汗唰地冒出来，立马对着镜头吼：“哥！你一定救上啊！求你了！”
“只要你把她救上来，我个人给你十万！现金！当场转账！”
“直播间的兄弟们听好了——”
“谁要是刚才那哥们儿真把人救活了，文哥立马发十万红包！
他一上岸，钱就到！”
……
江水越来越狂，像一锅煮沸的墨水，严旭杰拖着那女孩，整个人在浪尖里晃，跟一片落叶没两样。
可他游着游着……
居然越走越稳！
岸边人群喊的“加油”声，突然全哑了。
因为——
那哥们压根儿没在拼命挣扎！
他拖着人，像在自家后院散步，轻轻松松就蹭到了岸边！
“卧槽……他真不是鱼？”
“这也太丝滑了，连个浪花都没溅高？”
“该不会水浅，他踩着地了吧？”
“滚蛋！黄浦江浅？你家水深是牙膏管吗？”
“上来了上来了！快过去接！”
“靠……这背影，男模吧？”
“男模？我跪了！能娶回家吗？”
人群“哗啦”一下全涌了上去！
许芊芊攥着严旭杰的衣服和手机，混在人堆里，脸都白了，嘴唇一直在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岸边，七嘴八舌吵成菜市场：“救上来了吗？人还有气没？”
“牛逼啊兄弟！你这胆量，跟我年轻时一个模子刻的！”
“现在敢跳水救人的，真稀罕了！”
“郎才女貌啊，有没有对象啊小伙？”
“别废话了！赶紧人工呼吸！”
就在这一片乱糟糟里，严旭杰扛着女孩，稳稳踏上岸。
女孩脸色青紫，一动不动，他立马蹲下，把她翻成俯卧，手指一拨，掰开嘴——
掏出嘴里糊的泥巴、泡沫、口水，一气呵成。
然后他单膝跪地，另一条腿弯曲，把女孩肚子架在自己膝盖上，头朝下，一只手按她后背，另一只手节奏分明地轻拍——
哗啦……哗啦……
几口黑水喷出来，女孩身子抽了一下。
整个动作，干净得像教科书。
围观的人全看傻了。
突然，有人喊：“医生呢！这小伙子瞎搞什么！专业急救你懂不懂！”
一众人这才想起——
对啊！旁边站着正经医生呢！
干嘛让个毛头小子乱来？
他们齐刷刷扭头，看那穿白大褂的急救员。
结果——
那医生脸黑得像被雷劈过。
被二十几道目光一盯，他忍不住爆了：“看什么看！谁说他不专业？”
“你见过哪个实习医生能一口气完成‘俯卧+清理+排水’三连击？”
“他那手法，比我十年老医生还准！”
“你行你上啊！你来啊！”
他喘了口气，又偷偷瞄了眼严旭杰头顶——
好家伙，头发浓得跟刚喷过发蜡似的！
医生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这小伙头发这么密……真不是医学院的？”
可下一秒，他猛地想起——
那动作、那节奏、那精准度……
哪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
消防队的人听了，也都松了口气，再没人吱声了。
严旭杰全程没停，没看热闹，没想出风头，就只盯着那女孩的呼吸。
很多人第一反应——
溺水就得嘴对嘴吹气？
错了。
那是电视剧骗人的。
女孩没了呼吸，才会上胸外按压、人工呼吸这些急救手段。
可这女孩呢？
严旭杰一通按压，水全从她肚子挤出来了，呼吸稳得跟睡觉似的。
这时候，根本不用搞那些复杂操作——轻轻晃两下，人自己就醒。
他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后背，晃了两下。
女孩闷哼了两声，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了。
眼前是一个赤着上身、满身水珠的男人，正低头瞅着她，眼神比医院的急诊灯还亮。
她一愣，脑子当场宕机。
“这是……天神？来接我回天堂的？”
脸一热，她赶紧扭过头，耳朵尖红得像刚煮熟的虾。
可一转头——好家伙！
一圈人围得跟看庙会似的，手机举得比香火还高。
她瞬间清醒，眼眶一酸，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
人群里却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