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娘是去贼窝进货？还是开了一家连锁逮捕专卖店？”
民警苦笑：“我们快忙疯了！录完信息，手都抖了！”
杨飞林盯着那条“人龙”，嘴皮子直打哆嗦。
八九个小时。
五十个人。
抓了三百六十六个？
不是这小子开了挂，就是云城的罪犯集体发了春，成群结队出来相亲？
可最要命的是——
那孙子说，晚上还要去娱乐一条街！
那边是什么地方？
灯红酒绿、藏污纳垢，黑产盘根错节，三天两头出事。
今天三百六十六，明天是不是六百七？后天八百？
三天两千多！
他要是真写进述职报告里——
“辖区内治安良好，抓获罪犯两千余！”
那他这个局长是干啥的？
躺着等贼自己上门？
监管？
呵，他就是个摆设！
罪犯抓太少，是治安好。
抓几十个，平平无奇。
可抓成这样？
——是领导无能，管不住人，放任暴增！
杨飞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脑门一阵阵发烫。
他咬牙低声骂：
“这孙子……是来砸我饭碗的吧？”
“我还没升职，就要被撸下去了？”
……
晚上十点。
饭吃饱，酒喝足，五十人精神得能打五场。
大巴车再次启程，目的地——娱乐一条街。
霓虹闪烁，音乐炸裂，KtV的灯光能把人照成鬼。
酒吧、足疗城、台球厅、洗浴中心……鱼龙混杂，谁敢进去谁就是勇士。
但今天，没人怕了。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眼睛放光，腰杆挺得笔直。
“杰哥就是我们的导航仪！”
“白天是火车站，晚上是销金窟，这才是真正的副本啊！”
“今天抓他一百个！不，二百个！”
“一人十个，咱们全员达标，直接刷新纪录！”
“兄弟们，今天谁不抓满五个，明天请客吃饭！”
“哈哈哈，谁说咱们是苦逼警员？我们是移动缉毒打非收割机！”
“我就说嘛，为什么缉毒队的兄弟看杰哥眼神跟看战神一样……”
“现在信了吧？这人，真他妈是天选之子！”
严旭杰坐在车头，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街区，嘴角一扬。
“都别废话。”
他掐了烟，推门下车：
“干活了。”
“我靠，杰哥一拳就把那孙子胳膊干断了！”
“……”
九辆大巴上，一帮警察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今天这活儿，真把他们看傻了。
以前抓贼，得围、得堵、得喊、得排查，忙得脚打后脑勺。
可跟着严旭杰？
一句话不用说，拎着铐子跟在后头就行！
人堆里一扫，罪犯自己蹦出来！
那眼神，跟装了AI人脸识别似的！
简直离谱！
1号车里，五个小警愣是憋得嗓子眼发痒，想夸想聊想吹牛。
可一看严旭杰闭着眼靠在座上，谁都不敢吭声。
不是不敢——是不敢打扰！
他们一致认定：这哥的本事，是靠“烧脑”换来的！
盯人、察色、看气场，全靠精神力碾压！
消耗肯定巨巨巨大！
结果呢？
人家连觉都不睡，晚上接着干！
人家不歇，他们能歇？
杰哥说：“三天，还云城一片清净。”
这话一出，五人当场泪目。
太拼了！
太伟岸了！
太他妈让人敬佩了！
崇拜！尊重！膜拜！灵魂三连击！
五个人眼冒星星，盯着严旭杰，心里盘算着回去得写篇公众号爆文：《一个男人，如何用三小时让云城小偷集体躺平》
——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
就在这群人脑补得差点写完连载小说的时候——
闭目养神的严旭杰，心里已经骂翻了天。
“卧槽！怎么还在看我？！”
“那个小兄弟眼神都带泪花了！是我今天太狠？还是我脸上写了个‘人形缉凶AI’？”
“我就是正常揍了个偷钱包的，他至于吓成这样？”
“你行你上啊！这五个兄弟是真把当神供着了？”
“我连饭都没吃，你倒好，盯着我看了一路？？”
“……”
……
四小时后，凌晨两点。
十辆车，满载而归。
云城市局广场，灯火通明。
留守的警员们看着拉过来的三百多号人，眼神空洞，像刚被掏空灵魂。
下午刚处理完366个！
你们晚上又送来三百多？
大哥！我们不是流水线，我们是警察啊！
登记、录入、做笔录、押进拘留所！
你当这都是扫码通关？！
别睡了！今晚别想合眼了！
局长杨飞林蹲在台阶上，烟头堆成小山。
他掏电话，挨个打给各派出所：“都别睡了，快来提人！市局快炸了！”
辖区所长们骂骂咧咧，但没人敢怠慢。
谁让严旭杰是人形清道夫呢？
车门一开，严旭杰晃悠悠走下来，拍了拍杨飞林肩膀：“杨局，这么晚还不回家？老婆孩子不等您吃饭？”
杨飞林抬眼看他，嘴角抽了抽：“你小子……是来给我送葬的吧？”
“一天干一千五百多，牢房不够你拆墙是吧？”
严旭杰咧嘴一笑，压低声音：“放心，明天还有。”
杨飞林：“……”
他想骂。
但没骂出来。
他只想哭。
好家伙。
你明天要是再搞出一千五，我怕不是要亲自给犯人铺床了！
……
云城市的老百姓，感受最深。
以前去车站，背包抱得比命还紧，怕手伸进来。
现在？
连保安都懒得巡逻了。
为啥？
小偷——全被扫进局子打地铺了！
剩下的那几个幸存者，躲在出租屋烧香磕头：“求求了，严大爷，您快离开云城吧！我再也不偷了，我改行送外卖行不行？”
火车站、汽车站，干净得能当镜子照。
连流浪汉都变文明了。
更绝的是——
娱乐街被端了。
酒吧、按摩、地下棋牌室一夜清空。
全城老公们集体回归家庭。
以前半夜三点不着家，现在九点准时蹲沙发吃老婆做的面。
老婆感动得不行，半夜给他盖被子，顺手还发了个朋友圈：《感谢严警官，拯救了我的婚姻！》
严旭杰压根没想到，自己抓贼顺手，还降了离婚率！
……
第四天，第五天。
他直接精简队伍：五人组。
三个人坐大巴，一个开车，两个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