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英站在一排五彩斑斓的玻璃瓶前，低声叹了口气。
她面前摆放的是从百货商场出来时，店员特意为她准备的清洁用品套装。打开附带的铁盒，里面分成了两部分的化妆棉，还有一头尖、一头圆的棉签。
真麻烦。
晚餐时对方劝酒，喝下的美酒让她有点醉醺醺？
她困得连动都不想动。
咚咚。
正当她发呆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房子里除了她和杨帆，没有别人。
她才刚进浴室没多久，会有什么事呢？阿英好奇地朝门外回应：“嗯，我在这儿。”
“还活着啊，我能进来一下吗？”
“当然，进来吧。”面对对方礼貌的询问，阿英爽快地答应，并打开门。
杨帆走进来，打量一下她的状态，低声叹了口气：“酒量不好就该说啊，别人劝你就一杯接一杯地喝……”
“嘿嘿……”阿英干笑两声。
但她也没办法啊，今天喝的酒和平时喝的小绿瓶完全不同，香气扑鼻，甜而不腻，配上那些精致的菜肴，简直完美。
当然，喝得兴起是她的错，但杨帆也有责任。他那张帅气的脸，配上笔挺的西装，谁能拒绝他的劝酒呢？
“对了，阿英，你很少化妆吧？”
“嗯？为什么这么问？”阿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是啊，成年之前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父母说成年后才能化妆，可成年后才发现，根本没机会学。”
她心里有些苦涩。那时候怎么会想到未来会变成这样？刚成年父母就相继离世，留下的不是遗产，而是债务。她不得不为生计奔波，哪还有心思学化妆？
“果然如此，毛孔没有被堵塞，所以才能闻到那么好的香味。”
“等等，你是在高兴这个？”阿英有些无语。虽然早就知道杨帆是个奇怪的人，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杨帆，说实话，你有点变态。”阿英借着酒劲，大胆地说出了心里话。杨帆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
“阿英，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你做得还少吗？一开始就想把我拉上床，连内衣都不让我穿……”
“呃……”杨帆一时语塞。
“还有，今天早上你还让我脱衣服。”阿英继续数落，“才认识三天就发生这种事，你觉得正常吗？”
“啧，阿英，你喝太多了。”杨帆咂了咂舌，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显然有些尴。
“新衣服怎么样？”杨帆转移话题。
“新衣服？哦，对了！你给我买好多衣服，连内衣和运动服都买了。”阿英说着，语气有些得意，“不过，身体是舒服了，但一想到价格，我就担心会不会弄脏。”
“那是让你穿的舒服的，别想那么多。”
“嗯……可哪能不想呢？”
“在我身边，你就试着放松吧。”
“嗯……”阿英困得眼皮直打架，酒精的作用让她昏昏欲睡。
“不行，妆必须卸掉！”杨帆坚持道。
“可我不会啊！”阿英无奈地睁开眼。
杨帆叹了口气，拿起清洁用品，熟练地开始帮她卸妆。
“闭眼，先从眼妆开始。”湿润的化妆棉轻轻按压在她的眼周，反复几次后，又移到嘴唇，最后连棉签都用上了，连细小的角落都不放过。
“杨帆，你挺熟练的嘛。”
“毕竟我是做这行的。”
“哦，原来如此。”阿英心里莫名地高兴起来。
“别笑，老实点，再动就麻烦了。”杨帆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不容易卸完妆，杨帆又帮她擦了爽肤水和乳液，最后把她抱到客房的床上。
“等你清醒了再洗澡吧。”他轻声说完，关灯离开了。
阿英很快沉沉睡去。
＊＊＊
“睡得好吗？”
“啊，早上好。”第二天，阿英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有些尴尬地向杨帆打招呼。
“你身上还有酒味，先去洗澡吧。衣服和被子也记得送去洗。”杨帆皱了皱眉。
“还有，两次了。”
“两次？什么两次？”
“你违反了合同。昨晚喝得太醉，没能陪我睡觉，还错过了早餐。”
“啊……”阿英心里一阵懊恼。
这人也太小气了吧！
“合同第一天就违反两次，你挺能耐啊。再有一次，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了。”杨帆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拎起拳击手套包，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走了。
“我太冤了吧！”阿英气得直跺脚。
——等酒醒了再说吧。
昨晚的记忆虽然模糊，但这句话却格外清晰。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阿英咬紧嘴唇，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