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僵硬的茫然,王青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让玉雕小猫再试试,却被小猫懒散的拒绝,无奈下却又想不起谁能去试时,灰勐出现,他急迫的伸手,但与王青眼一样的无果。
指着石碑就是:“笨蛋。”
(你可以试试困住我们的刀。)勒千传声提醒道。
王青眼被点醒,拔出恶念刀后扎了上去,流转之下,王青眼和玉雕小猫还有灰勐一起被吸了进去。漆黑的一片,似乎看到了泣冉,正背对着王青眼,叫喊无果,泣冉就在前方,但她没有转身,也听不到王青眼的声音般的向前跑去。
她似乎在追着什么,即使传声也得不到回应。
只能跟着去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突来的光亮,王青眼突入了一座城,腥臭味直冲入脑,虽然没在之前的城中待上多久,但王青眼很明显的知道这不是之前的那座城里,残破的房屋遍布四周。
上方乌云密布,一切都透露着凄凉感。
冷风席面,莫名之地。
王青眼传声呼唤着泣冉和昼羽、蓝生,却得不到回应,哪怕是询问着勒千也得不到回应。
再看恶念刀,依然在手中握着,但挥刀根本没有反应,他是想唤出五十二。
将刀重新塞入手臂中,王青眼只能茫然向前走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此城更似监牢,囚笼的般感觉 。
行人在面前走过,低头无神般,似如死物般耷拉脑袋走过,比那金侯所控制的城还要凄凉感。
幼童从王青眼身边跑过,小手划过王青眼腰间的储物袋,偏身躲开,那小童身形不停快速的跑离,没有丝毫的停顿。
没过多的计较,却见那小童在远处撞上了一名甲士,甲士拔出战器就要挥砍。
王青眼踏步向前,然而太远他根本救不到,从那房屋侧面蹿出的身形,她从剑下抱开了小童,王青眼能看出那名甲士不过门境,而那女子却是看不出的境界。
却是那女子摧眉折腰的恭敬之样,连甲士都是一怔,看清来人,那甲士来了精神,胆大的捏住了那女子的下巴:“可惜是个傻子。”
应该是心中也是惧怕,似乎知道她的境界,不敢多说多做,那甲士转身离开。
女子发丝至脖处、凌乱不堪,上面沾有杂草,小脸大眼、脸型偏圆沾有泥土,身高普通。将孩子放下后,看向王青眼,忽然惊恐一般,大叫一声就跑。
王青眼疑惑,不知是什么吓到了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灰勐,此时玉雕小猫站起蹭着王青眼的侧脸。
不懂为何,王青眼只能继续向前。
他要先寻到昼羽他们。
所走过之处,街道上的人都是死气沉沉的。
王青眼不知道该怎么寻他们,也只能向前走着。
“殿灵境。”突然的一声,王青眼看着前方棕色轻甲的殿境二十段,他的眼神明显不对,抬手叫道:“抓住他。”
两名殿境三段从他身后蹿出,长剑在前,凶狠的表情。
王青眼刚要动手,却见那身后有着十数名殿境,正从他身后走出,四周还有不少甲士关注到了这里,情况不明,王青眼拽起灰勐转身就跑。
绕于城中小巷,被拽着的灰勐抬手所指,细粒腾起,短暂的制止了追来的甲士。
小巷中窜行,让王青眼也迷失了方向,但不管如何,他也只能盲目向前,灰勐的限制,很快甩开了追赶的甲士,王青眼躲入了一间废屋。
门外的安宁,让躲在杂乱木堆中的王青眼松了口气。
忽然的一声高叫:“大人们,他在这里!”
急忙从窗户破出,所看到是一名独腿、独臂,单臂支撑拐杖的青年,邋遢之样有着胡渣,甚至头顶都缺了一块,如此狼狈,却从眼中看到了坚毅和长相的不俗。
身旁是之前的小童,却在此时说道:“叔,你怎么能出卖人家?”
“他在这里对我们是麻烦,何况就算被抓到,也只是强制当兵而已。”青年曲守说道。
看如此样子,但同样有着殿境十段的境界,但王青眼也不想与他计较。
叫喊声传来,王青眼只能继续逃跑,攀上屋顶,拽着灰勐向前。
连续跨过,七、八条巷子后,王青眼从屋顶跳下。
叫喊声依旧传来,好在天渐渐黑了下来,再次藏于废屋,王青眼静了下来。
等到深夜之后他走了出来,忽然想到,或许刚刚那人就是念灵,王青眼选择悄悄回头,走向之前的地方。
黑暗中他在找寻着,直到一间房屋前,那独腿正坐在屋门口,他发现了走来的王青眼,两人相视,曲守挣扎的站起,坚定的眼神,却忽然在王青眼面前单腿跪地:“英雄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哪怕心中有怨看到如此,也没了脾气,刚想解释,却听到远处的叫喊声和城墙上的火光。
从附近屋子中,大量小童探出头,他们疑惑的看着,但在黑暗中他们看不清,纷纷选择走了出来。王青眼发现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伤残,心瞬间被捏住,难以动弹的感觉。
“都进去!”曲守叫喊一声,不情愿的那数十个孩子又退了进去。
之后不少的大人走来,他们也是身体残疾,不少还被废了源种。那唯一境界完整的,是王青眼都看不出境界的女子,她龇牙咧嘴,是要向王青眼冲去。
被那曲守大叫:“曲灵!”制止了动作。
灰勐刚想抬手,王青眼制止了他。
“你不是此城人吧?”曲守突然开口:“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王青眼听到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点头之后,向远处而去。
奔行中,将灰勐留了下来:“帮我去寻他们三个。”也不知他是否听清。
城中甲士们,急迫的向城墙靠近,王青眼从高处跃下,从后面摁倒了一名门境,试图用手掌吸出恶念之气,却是没有动静,只能继续剥下甲装自己穿上,随着那犹豫的缓慢上前,却见一大群普通低境之人被押上了城墙。
被后面的推动着走上高墙,城墙之下到处是荒凉之景,青色的甲士从那朦胧的雾气中的走出,黑影越来越多。
当那黑压压的青甲到面前时,城墙上传来了颤抖声,已经慌乱。
出现的战将呵斥一声将慌乱的甲士镇住。
直接从城内跃上一人,身穿棕色轻甲的中年,气压之下,人群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王青眼随着惊恐不已。
“乌清雄你还不降?”城下的青装之人大声叫喊。
“本王凭什么要降,你配让本王降吗?”棕色轻甲之人说道,恶声是要刺破耳膜,挣扎的不敢动弹,王青眼揣测不出他的境界,未曾感受过的境界。
“你主子都降了,你还负隅顽抗!”下方之人依然叫道。
“休想欺骗本王,就算战至一兵一卒,本王也不会让你等宵小掌控此城。”乌清雄大声叫道:“你们号称解放,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解放什么?”
忽然的抬手,不顾那城垛上的痛苦叫喊,被绑着双手的百人脖上缠着金属链条被推了下去,在那城墙的上挂着扭动,双眼蹦出血的扭动,也只能扭动。
随后又是铁处女般的金属棺材被推出,数十人被强行塞了进去,凄厉的叫声影响不到那神情冷漠的乌清雄,只是一挥手,血液从金属棺材下方流出。
声音刚停止,又是一批百人被押着走上城墙,那下方的青甲被惊动,他们慌了,领头之人摆手,黑压压的一片开始向迷雾之中退去:“执迷不悟,你终将不得善终!”
面无表情的乌清雄仅是回道:“那又如何?”
王青眼神情麻木也不知是何时退进城里,凄厉声依旧在耳中回荡。
他不敢去想刚刚的场景,他在城中失神的走着。
“笨蛋。”出现的灰勐正指着他,他却无力反抗,只能浑浑噩噩的向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穿着甲装的王青眼又走到之前遇到曲守的那地方,神情呆滞的将身上的甲装脱去。
对时间没了感知,似乎经历了白昼,只知道此时又是黑夜,还未能缓过神来、哪怕心中不断重复着这都是过去的记忆,他们都早已不在,却依旧没能让他清醒。
前方出现了火光,王青眼他站在有着火光的窗外,里面数张长凳,坐着几十人,他们听着一名殿境之人说着乌清雄的残暴。
不知过了多久,那愤然之人古轮站起,神色坚定说道:“为了我们的子孙,必须这么做,赴死又如何!”激昂的话语让所做之人动容,随后就有响应者站起:“为了子孙后代,为了亡魂,我们必须冒险一试。”
“曲守,你的妹妹是我们之中境界最高者,我们需要你和她的力量!”古轮说道。
看着角落茫然看着他的曲灵,曲守想到那些孩子,他重重的点头:“我们需要先将孩子们安置好,然后统一行事,一起去将城门打开,一起迎接白云军!”
那古轮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高举青色衬托的白云徽章,大声喊叫。
群情振奋,大声的叫喊,他们已然忘却了之前的惶恐不安。
王青眼心中感觉到不好,但他阻止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何况他此时状态迷离,无法自主行动。昼夜交替,迷迷糊糊之中,王青眼跟着人群站到街道,而他身边灰勐和玉雕小猫都失去踪迹。
黑夜之中跟着人群,三、四百人甚少有完整的,却都是努力的奋然之姿。拄拐的冲行,曲守冲在了人群最前,曲灵呆呆跟着他,冲向那城门之处。
一路未有阻碍,城中安静的可怕,王青眼抬头看向四周,皆是破败之景,城门就在眼前,却是触碰不到的遥远。
站出的古轮对着他们在笑,笑的很猖狂:“只是为了让大人们省去一个个搜寻你们的时间!”
在古伦之后朦胧的浑黄之气中,棕色的甲士一个接着一个走出,身上有着黑色的烟气。
“按城主之令!”古伦身旁的甲士叫道:“反叛者,灭杀!”
大片的甲士从黑暗中冲出,抬刀冲向人群。
怒吼之后,他们被玩弄了,被人随意的欺骗,这一切只是乌清雄为了方便将城中之人彻底清除,即使城被解放,也将没有活口。
哀嚎不仅此处,王青眼看向远处,杀戮也在远方开始,人群逃无所逃,只能倒地哀求,然而挥刀者面无表情。
看着一个接一个人在身边倒下,那不远的曲守却不是愤怒,而是惊恐,他在颤抖在害怕。
猛然惊醒的王青眼,他要攻击却用不了储物戒,用不了御灵器、契灵器,即使沙哑的嘶吼,也唤不出恶念兽们。
心神中的无力感。
咬牙怒视,而左手中的黑火燃了起来,空手战技啸临,王青眼双爪划过两人,那两人落地化成烟气。
左手聚火右手长抹,一把黑火刀出现,能力塑形。
王青眼冲向了甲士群,连续的挥刀,大量的浑黄烟气在身边弥漫,抬起的黑火将那狰狞的脸劈开,王青眼显得疯狂,他越来越麻木,速度却又缓了下来。
那乌清雄出现了,他淡然走来,只是弹指,指甲大的石块飞出,奋起反抗一人被那石块击中,头部瞬间缺了一半,表情僵硬的仰倒,倒地也化成了浑黄之气。
随着乌清雄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他的身后,那些身体不全的孩童们被甲士们带了出来,人群惊恐的看去纷纷停止了动作,他们怕了、慌了,跪地乞求。
还记得的那个小童被乌清雄拽着头发提了起来,冷漠的表情,乌清雄右手被石层所覆,横削而过,断开的肉体落地,将手中拽着的随手扔向了曲守,跪地的曲守看到滚来之物,他似乎喘不出气般的抽动,单手想要去触碰,却又不敢触碰。
“让你们兄妹当城中战将,你们竟敢忤逆本王,被打的一个残、从使灵境跌到了殿境,一个痴傻、连实力都发挥不出,竟还敢反抗?”乌清雄没有表情的歪头:“就不能安静的去死吗?”
本畏畏缩缩的曲灵突然暴起,她冲向了不远的古伦,用口咬住了古伦的脖子,硬生生的撕扯下血肉,直到那被压着的古伦化为烟气。
如野兽般站起,喉咙中发出如野兽般低吼,她向乌清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