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咕嘟咕嘟’的几声大口吞咽,只看二叔擦了擦嘴角,深皱着眉头,表情很夸张,就像是在硬着头皮往下吞咽刀子。
“咋样?”
孙反帝瞪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二叔问道。
“哪儿可能这么快就立马见效!”
我看着二叔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有些牙酸的跟着皱起眉头说道。
甘大爷却在旁边笑道:“我一般都是蹲在茅厕里喝地茶……”
“为啥?”孙反帝有点懵逼的看着甘大爷问道。
甘大爷一脸正经道:“我上了年纪腿脚没你们这些卵仔跑得快,怕来不及啊……”
“嬲……你不早说!”二叔好像已经开始有了反应,并且反应来的还很突然,很强烈!尤其是再听甘大爷这么一说,整个人直接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茅厕在哪儿?”
“院子外……”
甘大爷的话都还没说完,我就感觉一阵风从耳边带过,再扭头一看,二叔已经夹着腿,风驰电掣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外。
“哎……左边!不是右边啊,跑错了嘞……跑错了嘞……”
甘大爷看着二叔的背影,赶忙呼喊着,不过再想想,就又摇了摇头,这深山老林里,有没有茅厕,在哪儿解决好像也都一样。
紧接着我就隐约听到院外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在院外放鞭炮。
看来甘大爷没骗我们,这‘地茶’的功效,真的很强劲,他一般都是蹲在茅厕里喝,这全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也幸好二叔帮我们‘试毒’了,要不然真就有可能裤子都来不及脱。
我和孙反帝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但很默契,纷纷端着一大碗地茶,出了院子各自找了个杂草茂盛的地方,先脱了裤子提前占个坑,然后硬着头皮把一大碗地茶一饮而尽。
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苦的良药,苦到什么程度?都说黄连苦,这就像是浓稠的黄连水,苦到舌头都发麻,连续的几大口顺着食管一路灌到胃里,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
强行咽下去后,我憋着气,也不敢张嘴,生怕一呼吸那苦味就从胃里反冲上来,可是越憋,喉咙越像是被苦味腌透了,就连鼻腔里都泛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苦涩味。
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苦的东西。
“卵仔……可千万别吐了嘞,吐了可就浪费了嘞……”
我听着屋内传来甘大爷的喊声,用手强行捂住口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肠胃就起了反应,肠子感觉像是被拧成了麻花,身上跟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我听到不远处孙反帝的位置‘噗’的一声长响,那声音就跟拖拉机爆缸似的,惊得树上的鸟‘扑棱棱’的飞起。
我这边也憋不住了,肠胃里堆积的东西就像是泥石流一样往下冲,那动静就像是火山喷发,开闸泄洪,声音就像是在屁股上挂了一串鞭炮……
足足过了有大半个小时,我才慢慢的提上裤子站起来,站起身的瞬间,浑身就像是卸下了千斤负重,身体也被掏空,虚脱的浑身发软,双腿打颤,感觉随时刮来一阵风都能把我给吹倒。
我有些踉跄的从草丛里走出去,刚好看到孙反帝也双腿打着颤来到院门口,他嘴里还在不停的蛐蛐着:“日他娘的……这劲儿也太猛了!肠子……肠子都差点飚出来了……”
骂归骂,只要堵塞在肠道里的活死人菇能全部排出来,这也算是药到病除了。
“二叔呢?”
我歪头朝着院里看了一眼,甘大爷正坐在门口跟蒙着眼的杨老大闲聊,并没有看到二叔的身影,准备朝着二叔的方向喊一声问问。
刚准备张口,就看不远处的一片杂草窸窸窣窣的晃动,二叔的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光着两条腿毛旺盛的大腿,腰上裹了一圈用藤条编织的‘齐臀小短裙’,要是只看下半身,还以为是个土着野人!
不用问,这肯定是裤子没来得及脱掉。
正所谓‘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二叔看我和孙反帝表情差异,也是老脸通红,嘴里还在碎碎的骂着:“嬲……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但不得不说,二叔不仅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编织的藤条裙也非常‘性感’,好巧不巧的一阵风吹过,掀起藤叶,屁股是真的白……
甘大爷看着我们三个回来,尤其是看着二叔的新装,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一变,赶紧呼道:“我的老天爷!你这怎么把野麻葛缠在腰上了,赶快脱了……赶快脱了……”
“啊?”
二叔一脸懵,又低头重新确认了一下:“这不就是葛根藤吗?”
甘大爷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不是嘞,你认错了!那是野麻葛,叶子有毒嘞,皮肤碰上去又麻又痒!”
“我操了个……”
孙反帝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整个人差点没原地跳起来:“阿伯,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也是跟着表情垮塌,下意识的菊花一紧,还以为是拉的太凶,菊花像是着了火,又热又麻还有点痒,原来问题在这儿。
这个甘大爷可真的又是我们的救星,又是我们的‘灾难’啊!这附近到处都疯长着这种野麻葛,他这么一个话痨,嘴像是个机关枪说个不停,野麻葛叶子有毒,不能用来擦屁股,这点他嘴是真的严,一个字都不往外说啊!
甘大爷赶紧起身回屋,给二叔拿了一条他的裤子,又告诉我们这野麻葛的毒就没有偏方了,只能用清水冲洗一下,忍个两三天就行了,问题也不大。
但这仅限于皮肤接触,至于拿来擦屁股,有没有其他的伤害,他也不太确定。
因为他在这里生活了八十多年,也是头一回遇到用野麻葛的叶子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