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禳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就单杠项目，他就感觉两个人的差距巨大。
他只是做些中规中矩的动作而已，旁边的凤筱做的全是高难度动作，手还会完全脱离单杠，然后又在一个转身后转回来，再在半空中转上一圈，平安落地。
彭禳：……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跟凤筱比试的，仅仅是第一项，他已经看到结局了。
他必输无疑。
彭禳凄凄惨惨地看着凤筱奔向下一个项目，凄凄惨惨地看着凤筱匍匐穿过铁丝网，快得好像是滑过去的一样，然后攀上前面的绳索往上爬。
这还比什么比？他毫无胜算。
“就这样认输了？”
柏寒突然出现，在彭禳身后轻声说道。
彭禳被吓了一跳，垮着脸看向柏寒：“教官，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在走神，光看凤筱训练有什么用？现在也才过了三分钟，要是你因为挫败心理，连自己原来的七分半都保持不了，你猜猜看凤筱会是什么心情？”
柏寒指着表，让彭禳自己看时间。
彭禳嘴角微抽：“教官，偷听人讲话是不好的行为。”
柏寒矢口否认道：“我哪里有偷听，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你们说的话我们在监控室都能听到，不存在是不是偷听来的。”
教官的监督怎么能是偷听偷看呢？明明都是光明正大来的。
彭禳撇嘴：“呵，信了你的邪。”
“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保持自己原有的记录？”柏寒提醒道，“凤筱已经做完一个项目了，半分钟过去，你浪费了好多时间。”
彭禳：……
“我现在就去！”
他深吸一口气，弓着身子迅速往前跑着，快要到铁丝网的时候快速扑倒。
“噗！”
他整张脸都埋在了沙子里面，糊了一脸的沙。
柏寒：……
他默默地别过眼，这人谁啊，哪个教官教出来的，一定不是他的学生，嗯，绝对不是他的学生。
彭禳吐出嘴里面的沙子，狠狠眨了眨眼睛，匍匐爬过铁丝网。
真丢人。
他在心里小声哔哔，还好凤筱在做项目，没有看到这一幕。
凤筱打了个喷嚏，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彭禳，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猛地往前一冲，居然冲到了沙堆里面。
不疼吗？
凤筱晃晃脑袋，疼不疼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她这边马上就要结束，彭禳输定了。
她快速翻过前面的攀岩墙，纵身跃下，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五分钟整，凤筱同学，看来你又刷新记录了。”
柏寒说道，他的计时器在同一时间按下，将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凤筱随意地看了眼：“还行，凑活。”
“这可不是凑活的问题。”柏寒轻叹，“哪怕是风隽，他最快也是四分半，已经是近几十年来最厉害的成绩了，无人打破。”
现在又来了一个凤筱，听说两个人的关系还挺不错，也不知道风隽教了她多少。
“风隽这么厉害？”凤筱挑眉，“我都没听他说起过，他假期都在忙着风家的事情，还跟我瞒着这些事情，下次可得找他好好问问，最好再告诉我点窍门，这样我就稳赢了！”
柏寒笑了笑，“问完了可以把窍门跟我们也说说吗？要不然我们训练的时候我们队长总拿我们跟风隽比，我们的心态也要崩了。”
他们这么多大人，当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可又真的很想知道风隽到底是怎么练的，速度比他们快那么多。
“没问题。”
凤筱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两个人相谈甚欢，一边的彭禳就有些不好受了，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翻过攀岩墙，过来看到悠闲的两个人说说笑笑。
尤其是凤筱，连气息都很平稳，一点都不像是剧烈运动过的人。
彭禳：……
这人是打过基因重组针吧这么厉害？
他撑着膝盖，累得哼哧哼哧，“我、我认输，你赢了。”
“八分钟。”柏寒看着他，“要是你不浪费那半分钟，成绩还是稳着的。”
彭禳摆摆手，他现在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想好好地歇一会儿。
八分钟就八分钟吧，反正他在凤筱面前就不要想着赢，能迅速从打击中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柏寒看他这样，将计时器收起来：“很好，你们两个算是提前结束常规训练，等到他们那些人回来，你们就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下一项是非常规训练，就是全息射击。
彭禳眼前一亮，“我们可以提前进入全息射击室吗？”
“当然……”柏寒拖长了声音，“不是了，你们两个只能暂时打靶，进入射击室还需要有人通过常规训练，达到我们的标准，凑够一批人之后，你们才能进去。”
凤筱的兴趣立刻下去一大半：“这样啊。”
她还以为能提前进去，搞了半天并不是，那她还不如跟着大家再去翻单杠，两个人打靶还有子弹数量规定，一点都不尽兴。
柏寒看出来凤筱的想法，虽然很同情，但是这是规定，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破例。
听到前面传来欢呼声，凤筱知道加罚的人回来了，他们吃饭的时间就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柏寒跟赵汸换了班，由他过来监督凤筱和彭禳的训练。
“不错嘛，本来还以为你们两个要跟着那群人一起再训练一天，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通过测试。”
赵汸看了眼柏寒递给他的成绩表，上面写着凤筱五分半的成绩，让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他合上成绩表，带着凤筱和彭禳去了射击场：“你们两个人，每人一共有两百颗子弹，别给我乱打，脱靶一次多跑一公里，知道了吗？”
凤筱拿起面前的枪，仔细瞄了一眼，开始调整：“知道了，两百颗子弹应该能够撑到他们那边有人通过测试。”
“那也不一定。”彭禳小声说道，“据我所知，好像只有我们俩的成绩能够到达标准，其他人都……”
听他说得这么肯定，那一定是从某种渠道得到的消息。
凤筱调整好枪支，漫不经心地对准面前的靶子，轻声道：“是吗？”
彭禳刚想点头，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在他耳边炸开。
他心慌地看着凤筱放下枪，心想这个女的太可怕了，冷不丁地就放枪。
“十环。”
彭禳：……
算了，他不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