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和江锦书换了身衣服，穿上鞋，甚至还戴上了口罩。
李牧牵着江锦书在路上慢慢走着。
夜晚的古城确实和白天不一样。
白天是热闹的，而夜晚，人们却好像有同一个目的，三五成群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人民路。
李牧来之前看过关于这的视频，十点后的人民路，来自天涯海角互不相识的人们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就会在这结下深刻的友谊。
当然，李牧是不怎么相信的。
来到南诏后，知道两人要去古城，杨子帆特意和两人说了关于人民路的事。
他说十点后的人民路，本地人又称之为花子街。
会有很多打着流浪艺术家名号的人在这里摆摊。
一把吉他一箱酒，点歌就是九十九，并赠两瓶小啤酒，友谊长长且九九。
而这些在人民路摆摊的人，都会和同行吹嘘自己家里有多少栋楼，有多少车，有多少钱，吹嘘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完成梦想的。
一问旁边的房东阿姨，阿姨说他已经欠了两个月房租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杨子帆告诉他这些，他还不那么在意，但是知道后，他更好奇了，想着一定要来看看。
当李牧和江锦书来到这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人民路上有在摆摊卖小饰品的，有塔罗牌占卜的，有二十多岁的老中医在给人把脉，还有摆摊挑战五子棋的……
而其中最常见也是最多的配置——是在路边卖唱，摊主拿着吉他，身前摆放着啤酒，点一瓶啤酒可以点歌，一瓶啤酒三十八，点了摊主也不一定会唱，要求是一定要点到他会的。
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李牧拉着江锦书走在人民路上，时不时打量一下周围的摊位。
听着围着摊位的人们聊天，喝酒，玩游戏，随手就把垃圾扔在地上，看着外面一瓶两三块的啤酒，这里卖三十八，四十八，甚至九十八。
还有那些一二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道教的衣服，给自己同龄的，甚至比自己年龄更大的人看手相。
李牧终于懂得了那句，晚上的人民路全是一群打着自由和远方的旗号的人，在里面坑蒙拐骗，这句话的含金量。
转了一圈，李牧带着江锦书离开了人民路。
看完后两人都不喜欢这里。
或许是年纪没到吧，不太能理解他们口中的自由和远方。
“……”
“阿杰鲁……阿杰鲁……”
“阿杰鲁……阿杰……”
“……”
李牧和江锦书来到了一家民族小酒馆外，听着里面传出的彝族歌曲《不要怕》。
透过窗户一看，坐在酒馆里面的人们都静静的坐着，台上一男一女，男的在弹吉他，女的在唱歌，台下的人时不时跟唱两句。
没有大吼大叫，只有听着歌的人们，喝一口酒，静静的在心里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这才是两人喜欢的氛围。
推开门。
李牧和江锦书点了两杯度数比较低的自调酒，又点了两份小吃。
酒馆里坐满了人，李牧环视一圈，把视线落在了角落处的桌子。
桌子足够四个人的坐，但此时只有一个人。
付了钱，李牧两只手端着刚调好的酒，江锦书拿着小吃跟在他身后。
人太多了，显得过道十分拥挤，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终于来到了桌子旁。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李牧打量着桌子上的男人，应该不比他大几岁，短发露出了额头，额头正中间有一颗美人痣，戴着大大的圆框眼镜，鼻梁高挑。
对方应该是刚通过锻炼瘦下来，痕迹有些重，并且看上去衣服和裤子都不那么合身，听到李牧的询问后转过头，打量着面前两人，缓缓开口。
“没人，你们坐吧。”
“谢谢。”
见男人说完后便转过了头，听着台上的人唱歌，嘴里轻声跟唱着，眼中带着一丝丝莫名的意味。
李牧看对方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没自讨没趣，拉着江锦书坐下来，听着台上的人唱歌，偶尔跟唱两句，喝一口酒。
江锦书也一样，小口小口的吃着小吃，偶尔喝口酒，听着从台上传来的歌声，开心了就跟着唱一句。
刚刚两人在门口听到的《不要怕》已经结束了，台上开始了《蓝莲花》。
刚开始唱时，整个酒馆的人都闭上眼睛静静听着，直到副歌到来，所有人都大声跟着唱了起来。
“蓝莲花～～～”
李牧和江锦书也跟着人们唱着，听到旁边的大哥也唱了这一句，对视一眼，举起酒杯干杯。
民谣很奇怪，一个人听会emo，两个人听会很浪漫，一群人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接下来台上的主唱又唱了好多大家耳熟能详的歌。
这些歌在场的众人都能跟着唱上几句。
江锦书喝了好多调酒，脸颊微红，此时正靠在李牧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点子王江锦书正式上线。
她凑到李牧耳边轻声说道。
“李牧，我也想唱歌。”
听到她的话李牧有些不解，疑惑的说道。
“学姐，我们不是正在唱歌吗？”
江锦书摇摇头，指了指台上的两人。
“不一样的，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和他们一样，去台上唱歌。”
“啊？！”
听到江锦书的话，李牧心里有数了，毕竟每次她醉了，都会做出一些十分大胆的举动。
“啊什么啊？不可以吗？我就是想去，求求了～～～”
看到江锦书拉着自己的手撒娇，李牧表示自己就吃这套。
他心里倒是无所谓，毕竟上个台而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就不知道她是不是酒壮怂人胆了。
想到这，李牧捧着江锦书的小脑袋，低声说道。
“学姐，你等一会哈，等他们中场休息了我过去问问。”
“好～”
江锦书乖巧的点头。
又一曲《理想三旬》结束，台上两人分别放下了吉他和话筒，和听歌的众人说了声中场休息十分钟后走了下来。
李牧见他们来到了自己刚刚点酒的地方，便让江锦书坐好，急忙走了过去。
唱歌的两人喝了口服务员递过来的水，喝完后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服务员率先发现了李牧，问道。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