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其他纸质的地图上,明明显示着杜鹃湾明明就在眼前,可所有的卫星GpS都看不见它。
更诡异的是,凡是在杜鹃湾附近住着的人,他们似乎一夜之间全部都忘记了杜鹃湾,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的隔壁,五万人无端消失。
根据调查,在车管所和派出所的联网记录中,有些人曾经去过杜鹃湾,甚至在杜鹃湾住过一段时间,在杜鹃湾有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去问他们,他们全部都是一问三不知,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杜鹃湾镇的名字。
明明,杜鹃湾镇离他们只有百米之遥,近在咫尺,可他们就是想不起来。
好像有人强硬地把这段记忆从他们的脑子里抹去了。
刚开始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把它当一回事,直到他们发现没有人能够进入杜鹃湾镇,这件事情才被层层上报,得到国家级紧急处理。
杜鹃湾,不仅仅是消失了,还活过来张开了爪牙,拒绝一切外来人的进入和打扰,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里面的人是生还是死,他们一无所知,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连坦克飞机都动用了,可还是没有办法进入杜鹃湾镇。
没有GpS,没有影像,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沈画带着罗湖开走到一架被撞瘪了的坦克面前,拍了拍坦克变形扭曲的钢板。罗湖开也伸手摸了摸这架已经报废的钢铁巨兽,即使变形了也不影响它的威严,在战场上,这应该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利器,但现在它就像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在这里展览,任人参观,彰显着杜鹃湾镇里那可怖的力量。
罗湖开没有办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压垮了它,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绝非人力。
沈画说他们甚至已经用过炸药去炸过那条高速公路,可是还是不能撼动包围着整个杜鹃湾的‘门’。
“我们叫它‘门’,你其实可以用玄幻小说里的结界去理解,有人用一种特殊的能量场包住了杜鹃湾,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附近的人都被洗脑忘记了杜鹃湾。”
“你们派人进去过么?”罗湖开问道。
沈画点点头,抬头望向杜鹃湾镇的方向。
“那他们……”
“全军覆没。”沈画说道,“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装备送进去了最精锐的部队,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沈画说现在的杜鹃湾,要么就是进不去,直接被排斥在外,就像这个坦克一样,撞烂了也进不去,就算能进去也杳无信息,人间蒸发,不知死活。
能进入杜鹃湾的也没什么特定的规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剩下进不去的人面对着杜鹃湾干瞪眼。
“杜鹃湾镇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平静的乡下小镇了,现在的杜鹃湾镇就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我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但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罗湖开从沈画没说完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意思,最坏的准备就是,杜鹃湾镇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那你们找我过来干什么?”
罗湖开问道,找他有什么用,虽然他还记得杜鹃湾镇,没有忘记,但是坦克都打不过的东西,他平平无奇的罗湖开能干什么?
沈画转过身,直视罗湖开的眼睛,脑子里回想着关于罗湖开的资料。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可怜人,父不详,母早亡,也不知道他父母的姓名,早年还在杜鹃湾镇的街头上流浪过,后来在杜鹃湾镇依靠着福利院长大,读书,考试,然后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长得一般,学历一般,性格还算开朗,网络上给出的数据表明这个人对于其他人生活的参与感很低,比如知乎、b站和其他一些视频网站。
他经常浏览,浏览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抖音美女,美食。
一些低级的电影,一些色图,还会看一些有颜色的小说,每天甚至要看手机十几个小时,但基本只看不赞,也不怎么发微信朋友圈,网购的数据表明他很抠,经济状况不好,即使是网购也要货比三家,很多大件的东西已经在购物车里躺了很多年,他也经常浏览,但就是不买。
根据调查监控,他的网盘里躺着四十个G的会被举报的照片、小视频和小说,那么抠的一个人却会为了保住这些视频而充会员。
而铁路局和机场给出的数据就比较正常,他喜欢去海边旅游,在上海找到一份收入还不错的文职工作后基本上每年都要去几次,除了刚离开杜鹃湾镇的时候有几年找不到资料之外,放在哪里这都是一个平凡人,他在人群中毫不显眼,就像是一滴水融进了大海。
可就是这样的人,组长给出的结论却是A级高危,刚才在三亚的小巷子里,沈画看见了刚刚罗湖开用手指去掐烟的动作,掐烟的时候罗湖开面不改色,说明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疼痛了。
他是主动磨去自己的指纹的。
“我们不仅找了你,我们还找了很多人,但是你,组长说你很特别,很危险,也很关键,而且我们必须动用十人以上的武力才能把你带回来。”
沈画坦言,她也从来不是撒谎的料子,“我们希望你能带给我们新的突破。”
“十人以上!还动用武力?谁这么看得起我啊!”
“而且,小姐姐你就行行好,我明天早上两点钟的飞机,八点钟还要上班打卡啊!你就放了我,我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打卡。”
罗湖开摇了摇头,连连摆手拒绝,“小姐姐你是公务员,社畜的悲哀你们不懂!要是明天早上没打卡,我这个月工资起码扣五百!”
“我一个月也才四千多工资!可经不起这么扣钱!”
“这件事情如果有进展,我可以给你推荐编制资格,到我们单位做个文职,这样你就有当公务员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