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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时辰不早了。”

门外传来极轻的叩击,是小内侍压低的声音。

里头静了一瞬,才传来窸窣的响动。小内侍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头却忍不住嘀咕:这位岑大人,可真能留人。殿下禁足这些日子,哪天不是埋头在文书堆里?今日倒好,在这客栈一待就是大半下午。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拉开。文远已穿戴整齐,发髻一丝不乱,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眼尾似乎比平日更润些。她迈步出来,反手带上了门。

“大人。”小内侍低头。

“回吧。”文远声音平静,径自往楼下走去,步履如常。

小内侍忙跟上,眼角余光瞥见那扇关上的房门,里头再无动静。

岑琢坐在那张旧方凳上,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青色直裰——他自己的那身,先前被胡乱褪下,此刻重新穿上,却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屋里还残留着方才的气息,昏暗,粘稠,混杂着陈旧木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事后的慵懒与……颓靡。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落在对面空荡荡的床铺上。

帐幔还垂着,遮住了里头凌乱的痕迹。身体深处传来清晰的感觉,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半晌,又慢慢松开。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没有愤怒,没有羞耻,甚至连自嘲都显得多余。

只是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

他坐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光彻底暗沉下去,才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袖口,将那些褶皱尽量抚平。

然后,他走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梯空荡,客栈大堂点起了灯,掌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拨弄算盘,仿佛他只是个最寻常的房客。

岑琢走出客栈,融入华灯初上的街道,身影很快被往来的人流吞没。

等文远回到东宫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她先去沐浴更衣,换回了太子的常服,头发重新梳得一丝不苟。

待收拾停当,准备去书房再看会儿书,却见正殿里灯火通明。

她脚步微顿,走了进去。

殿内烛火将云母绿镶嵌的屏风映得流光氤氲,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布上新茶与几样精巧点心,又躬身退至帘外。

只见云兮端坐榻上,手里捧着盏温热的杏仁茶,见文远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打量。

“阿远,”她抿了口茶,声音如常轻缓,“禁足这些日子,闷坏了吧?我看你气色倒还好,只是似乎……清减了些。”

她顿了顿,视线似不经意地扫过文远的脸颊,“可是底下人伺候不尽心?”

文远坐在下首的绣墩上,背脊挺直。

闻言,她抬起眼,迎上母亲的目光,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劳母后挂心。儿臣一切都好,只是春困,白日里不免多睡会儿,夜里反倒精神些,多看了几卷书罢了。”

“那就好。”

云兮颔首,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瓷盏边缘,“读书是好事,但也要爱惜身子。你父皇今日还同我提起,说吴阁老那事虽暂告一段落,可朝堂上盯着你的眼睛,怕是不会少。”

“你如今在风口上,行事更需谨慎周全,莫要再授人以柄才是。”

“儿臣明白。”文远垂眸,神色恭顺,“让父皇母后为儿臣操心,是儿臣不孝。”

“说什么傻话。”

云兮轻叹一声,将茶盏搁下,身子微微前倾,“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能不为你思虑?只是阿远,有些事,心急不得,也……勉强不得。”

她话锋微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像是随口提起:“对了,前儿个我去瞧了瞧你父皇书房新得的几幅字画,倒想起岑家那孩子。听说他回了翰林院?到底是探花出身,学问是扎实的。”

她观察着文远的神色,语气寻常,“只是那孩子性子孤直些,不懂变通,骤然经历这些,怕是在同僚间不易立足……”

文远面色无波,只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伸手去端几上的茶盏,动作稳而缓,指尖触到微烫的瓷壁。

“儿臣禁足宫中,外朝之事,并不十分清楚。”

她声音平稳,将茶盏端起,送到唇边,浅浅啜了一口。

就在她仰头饮茶的瞬间,因着抬臂的动作,原本严丝合缝交叠的衣领微微敞开了些许。

殿内明亮的烛光恰好照在她脖颈一侧,一抹极淡、像是被什么用力吮吸或摩擦后留下的红痕,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气里,就在那截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靠近锁骨的位置。

那痕迹颜色不深,但在她玉白的肤色映衬下,却显得格外扎眼。

云兮是过来人,这绝不是什么蚊虫叮咬或寻常过敏能留下的形状。

文远自己似乎并未察觉,她放下茶盏,瓷底与木几相触,发出极轻的“嗒”一声。她抬眼,正要继续回话,却见母亲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脸上,而是极快地从自己脖颈处一扫而过。

那目光停留的时间快得像只是随意一瞥,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重新落在她脸上。

但文远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云兮从来不是那种会忽略细节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殿内有一瞬间极其短暂的凝滞。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和远处更漏滴滴答答的轻响。

云兮脸上神色丝毫未变,仿佛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她甚至还微微笑了笑,抬手理了理自己并无一丝凌乱的袖口,语气自然地将话题带了回去:“不清楚也好。外头的是非,少听少问,于你眼下反倒是清净。只是阿远……”

她语气加重了些。

“你是储君,未来要承继大统的人,一言一行,皆在天下人眼中。有些事,有些人,分寸须得拿捏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切莫因一时意气或……旁的原因,乱了章法,损了清誉,也寒了人心。”

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文远放在膝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她面色依旧平静,甚至比刚才更沉静了些,映出烛火的微光。

“母后教诲,儿臣谨记。”

“儿臣知道该怎么做。路是自己选的,既选了,便不会后悔,更不会行差踏错,令父皇母后失望。”

云兮看着她那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心头滋味复杂难言。

她端起那盏已经微凉的杏仁茶,又抿了一口,借以掩饰心绪的些微波澜。放下茶盏时,她脸上已重新挂上笑意。

“你心中有数,我便放心了。”

她不再提那些敏感话题,转而细细问起文远近日的饮食、睡眠,宫人伺候是否周到,又将带来的几样她素日爱吃的点心推过去,叮嘱她莫要只顾看书伤了眼睛。

母女二人又说了约莫一炷香的闲话。

见夜色渐深,云兮便起身告辞。

文远跟着站起来:“儿臣送母后。”

“不必了。”

云兮摆摆手,走到殿门口,又回头看了女儿一眼。

烛光勾勒出文远挺秀的轮廓,那身庄重的太子常服穿在她身上,已不见多少少女稚气,只有属于储君的沉稳与威仪。

她脖颈处,方才那点红痕,已被重新整理妥帖的衣领严严实实地遮住,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你好生歇着,别熬太晚。”

云兮最后叮嘱一句,便带着宫女,踏出门内。

文远站在门槛内,目送母亲的身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

夜风带着凉意穿堂而过,吹动她鬓边一丝碎发。她抬手,极轻、极慢地抚过颈侧。

指尖微凉。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云兮回到凤梧宫,刚在榻上坐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额角,便听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抬眼,季钰已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大约是刚处理完政务。

“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云兮起身,迎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他随手解下的外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过来看看你。”

季钰在榻上坐下,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刚从阿远那儿回来?”

“嗯。”云兮应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拿起温着的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去看了看她,说了会儿话。”

季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

云兮垂下眼,看着自己指尖,“无非是些起居闲话。提了句岑家的事,还有赵嬷嬷。”她顿了顿,“阿远那孩子……主意大得很。”

季钰哼笑一声:“像你。”

云兮抬眼嗔他:“我何时有那般……”

“何时没有?”季钰打断她,目光里带着点调侃,“当年是谁,瞒着我做了那么多事?”

云兮语塞,别开脸,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热。

那些陈年旧事,提起来总让她有些羞赧。

季钰看着她微红的耳廓,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伸手揽过她的肩。

“行了,孩子的事,她自己有分寸。”

云兮靠在他肩头,没说话。殿内烛火静静燃烧,光线温暖。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一时无言,却有种无需言说的安稳。

过了好一会儿,云兮才轻声开口:“文墨那丫头,今日又不知跑哪儿淘气去了,回来时裙角都沾了泥。”

“随她去。”季钰不以为意,“性子活泛些也好,总比闷着强。”

“你倒是纵着她。”云兮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没什么真正的责备。

“朕的女儿,自然要纵着些。”季钰说得理所当然,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一缕垂下的发丝,“只要不出格,随她高兴。”

云兮想起活泼娇憨的小女儿,嘴角也不禁弯了弯。但很快,那笑意又淡了下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前两日太医请平安脉……又提了调养的事。”

季钰绕着她发丝的手指顿了顿。“嗯。朕知道。”

“其实……”云兮声音更低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早些年亏损是大了些,但这些年将养着,也好了许多。文墨那时是意外,如今未必就……”

“云兮。”季钰打断她,声音沉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太医的话,要听。”

云兮抬起头,心口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生文墨时,她难产,险些没能熬过来。

这些年,季钰嘴上没说,却一直在他自己的饮食中添避子的药物。

云兮望着他,眼底渐渐漫上一层薄薄的水汽。

她握住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贴得更紧些。

一开始的时候,云兮还不相信他,总觉得若是有了后妃,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毕竟一个没了母家助力的妃子,即使和皇帝年少相识,也免不得之后的轻视。

可这么些年来,她心里也清楚,季钰任由她揽权,前朝大臣的弹劾一概不听,已是他作为皇帝能做到最好的了。

就算现在,她也不能说她爱季钰超过对权力的向往,只是……

云兮唤了一声什么,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季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殿内烛火噼啪轻响,光影摇曳。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融成静谧温暖的一团,彼此的气息与体温互相交融在一起。

季钰抱着她,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眸色深沉。

夜渐深,烛火燃到了底,光线愈发朦胧。季钰动了动有些僵的手臂,低头看怀中的云兮,见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他没动,就这么抱着她,在渐暗的光线里,静坐了许久。

直到确信她睡熟了,才极轻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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