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微微晃神：“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
“我不会忘。太太生日快乐。”司机说着，就拉开车门，取了把黑色大伞撑开，踩着积压的水花，快步走到后排位置，帮她拉开车门：“太太，下车吧，天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我给您买了药膏，您记得准时擦。”
陆母听了这话，就更心酸了。这些本该由她丈夫来做的，可她丈夫现在正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颠鸾倒凤……
迎着路灯洒落的光，陆母看到司机关心她的眼神。
凭什么只能他莺莺燕燕？而她却要被践踏，被羞辱。
“你过来。”陆母冲着司机笑了。
这一笑，晃了司机心神。他持着伞，俯身凑过去，以为陆母想跟他说什么话。
陆母反手就抓住他领带，使劲一扯，司机整个人就贴在了她身上，他慌了神，想要起身：“太太，抱歉——”
陆母把他领带拉扯得更紧了，涂抹了指甲油的手指抚上他英俊的面孔。陆母主动亲着他紧闭的唇，很快他就面色红了，还有了反应。
她眼底笑意更浓了，在他耳边低声诱哄：“敢不敢在这弄我？”
司机手里的伞砰然落地，眼里似乎有片刻理智，挣扎，很快就反客为主。
车门关闭，车内春光无限。
大雨倾盆，雷电劈开了深沉的夜幕，雨柱砸在车子上，雨水从车身，车窗不断下落。车子上下起伏，震动……
*
李特助帮着陆城，拉开了紧闭的窗帘，还打开了灯。又叫来护工，帮着收拾地上的狼藉。李特助真的奇怪，怎么陆总住院了这段时间，脾气更加暴躁了？摔了这么多东西。
正常情况，生病了，会心情更加平和，脾气有所收敛才对啊。
李特助还是很关心他的，毕竟陆城是他老板：“陆总，您身体没事吧？”
陆城躺在病床的，听到这话，愣了下神，他没想到他成了废人，家人不把他当回事，名义上的女朋友柳云云也不过问，哪怕是假话也没有一句，反而是李特助见他一面就问了。
他心里突然温暖了好多，说话的语气也好些了：“死不了。把你手机给我用下。”
“什么？”李特助懵逼了，随后反应过来：“陆总你让我从会议里过来，就是要借用我手机？”
“不然呢？赶紧拿来。”陆城没好意思道。
借手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陆总就是借他手机，跟许秘书联系，但许秘书在电话里说话很不好听。
陆总还借过他微信。虽然李特助不太愿意，觉得陆总很没边界感的，但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掏出来递给他。
陆城扫了眼；“密码。”
李特助解开后，递给他，他接过了，就让李特助去门外待着，主要是他害怕许栀在电话里说话难听，会被李特助看笑话。
陆城这人很要脸面。
李特助走了，陆城翻开李特助的通讯录，找到许栀的号码拨通。
电话开始被挂断，陆城还一直打。
直到她接了，电话里传来了许栀的声音：“喂，李特助。”
声音温温柔柔的，陆城听到她的声音，就心情大好，他真觉得许栀如果来看他，他肯定会好得很快。
他正要说话，开始卖惨，许栀就开口了；“李特助，你打电话如果是说陆城的事，那我们就没必要说了。他的好坏，我都不想听。”
许栀的反应，像是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陆城的热情。他准备好的卖惨，卡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陆城是要脸面的，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李特助，你在吗？你不说话，我挂了。”
许栀问完，陆城始终没吭声，最终电话就被挂断。
陆城气得想砸手机，突然想起手机不是他的，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此时，李特助进来了，见陆城脸色很差：“陆总，您没事吧？”
“给你安排个任务。”
“我现在任务很多。咱们公司被云开打压得都快活不下去了，现在是夹缝求生存。拉个单子不容易的，陆总。我们还是以工作为重吧。”李特助猜到，他安排的任务，准没好事。
陆城冷笑：“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公司垮了，有我背着，你怕个屁？”
“那行吧，你说让我做什么吧。”李特助耷拉着脑袋。
陆城轻描淡写的说完，李特助拧眉：“这恐怕不容易，有点难度。”
“所以让你去解决啊，明天我看不到许栀出现在我病房，你就自己辞职，我给你留点面子。”
……
许栀和贺先生吃完饭，因为下雨了，她们就很默契的在餐厅里多留了会。
突然手机响了，许栀拿起手机，看到空姐给她发微信了：小姐姐，小卡片你帮我给了吗？他还没加我啊。
许栀这才回想起，还有这么回事，她还得帮空姐和贺先生牵红线呢。
她没有立马回复空姐，摁灭手机，目光瞄定拿起杯子喝水的贺先生：“贺先生，我能否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许小姐不问，怎么知道就冒昧？”贺先生抬眼，气定神闲地勾唇笑。
这种松弛感，许栀很少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他应该是个很有钱，还很心胸宽广的人，疲于生存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气质的。
他是个摄影师，名字叫贺野，背景是什么呢。许栀有点好奇，但她没有开口问，既是相识于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保持纯粹的朋友关系，也挺好。
许栀又问：“你单身吗？”
贺先生看她的眼神，发生了细微变化：“这个问题，许小姐好像问过一次。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飞机上。好像是帮人问的。”
“对，贺先生记忆真好。是有这么一回事。”许栀点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这次，许小姐还是帮人问？”
“是，贺先生，你还记得飞机上那个给你调温度的小姐姐吗？她是个空姐，长得比较高，高高的，瘦瘦的，化妆很好看。”许栀再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