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短暂地沉默几秒钟，陆母又换了话茬：“我听云云说，云开子公司的案子，被许栀给搅黄了？你现在还要跟云开子公司打官司？儿子，这件事你可得谨慎处理，不要闹脾气，你爸爸和云开总部刚搭上线，捞到了一个度假村的项目。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搞事情啊。万一这把火烧到你父亲头上去了，他肯定饶不了你的。”
陆城听到这话，攥着手机，眉头就拧在一起了。
“你和云云不是都签了合同吗？怎么突然局面成这样了呢？一个许栀就能把项目给搞黄了？她有那么厉害？”陆母抱怨道。
这话听得他很烦躁，当然了，哈巴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有能力，还要厉害，本来他利用李特助的小号，骗许栀给他免费做项目案子的。
现在事情败露，却被要求赔偿，五百万，我去，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他又不能找陆家拿钱，这件事他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得很。
陆母还在喋喋不休的，让他不要放过许栀。
他瞬间就火了；“你说完了没有？天天念经，我爸怪不得不回家，就是你念经念的。大道理谁不懂啊，你说的那些，我不懂吗？妈，我不是傻子，你说的，我明白得很。你帮不上忙，就请你别给我添堵，别给我念经，行不行？我每天工作压力也很大的。一个你，一个柳云云，你们都该去尼姑庵念经，烦死了真的是。”
“我难道不知道打官司，赢面不大吗？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五百万，是你给我拿吗？你拿不出来，我也没找你要，我自己解决，oK？你难道没发现，我和我爸都不爱回家，听你念叨？”
这话一出来，电话里又沉默了。
陆城挂了电话。
陆母的电话又来了，他烦躁地把陆母拖进了黑名单。
……
到了公司，正好一堆他公司的人在等电梯。
总裁办的专属电梯还没来，陆城也再等。
众人跟他问好后，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用医用胶带粘连着的纱布了，纷纷眼神交流，吃瓜。
有个不怕死的问陆城；“陆总，您这额头怎么了啊？昨天看您好好的。”
陆城心里正烦，听到被人问伤，就更烦了，一个冷眼扫过去：“你查户口啊？”
他总不能说，是他想占许栀那个哈巴狗的便宜，便宜没占到，还被许栀用杯子砸了吧。
这火再心里，都发不出来。
“不敢。”
“……”
总裁办专属电梯这时候打开了。
陆城进去之前，他突然想到，他如果遮遮掩掩，肯定会被下属给议论的。
悠悠之口，他怎么堵得住，总不能把公司所有人都开除吧，都开除了，公司怎么运转。
他进电梯前，跟众人道；“家里养了只狗，摸它的时候，它用爪子把我挠了，还缝了十多针。你们最好吸取教训，别没事乱养宠物狗。”
“那陆总，你打狂犬疫苗了吗？”
“嗯。”
陆城进了电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的话，再次被秘书部的女下属给录音了。
女同事也没多心，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陆总竟然会被狗给挠了，她随手就把录音发到了许栀的微信去了。
……
许栀正在给狗洗澡。
它很乖，不叫也不跑，就蹲在那，许栀给它抹了沐浴露，一手搓出白色泡泡，另只手持着花洒喷头，喷头里的水冲洗着狗狗身上的泡泡。
基本两三天就会洗一次，所以它身上很干净。
洗完澡，又拿了专属它的帕子，擦干狗狗毛发上的水渍。
吹干后，许栀坐在沙发去休息，肚子饿了，吃点小零食。
随手拿起手机来看。
女同事的微信，出现在了最新聊天框里，只是她设置了免打扰模式，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许栀吃着辣条，手指点进了对话框。
女同事的文字信息：许秘书，你快听，陆城的报应来了。他被狗咬了，哈哈。
许栀真以为是他被狗咬了，听了那几秒钟的录音，她才明白，陆城嘴里的狗，是她。
叮咚。
女同事的消息又来了：笑死我了，刚刚在电梯门口碰到，他那个脸色好难看，黑得跟锅底一样，还让我们别养宠物，吸取他的教训。
许栀想了想，回复她：我和他分开了，他的事情，其实我并不关心。但我还是谢谢你，跟我说关于他的消息。
——许秘书，其实我是站你这边的，我给你持续地发他的消息，是希望你别回头，吸取教训。可不是为了看热闹，起哄哦。你知道的，我是你以前招进去的，你对我也还行，我没必要看你笑话。
——公司的人骂你，我都没参合。
许栀觉得也不该迁怒她，继续跟她发信息：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会回头的。以后别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了，我不太想听。其实每次你给我发这些，我心情都会不太好。我说话比较直接，希望你别误会。
——看来许秘书是真走出来了。祝福你，真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以后不发了，哈哈。
许栀没跟她继续攀谈，去招聘软件看了下，她海投了不少公司，奇怪的是，没有一家公司的hR给她回复。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
陆氏子公司，总裁办公室。
陆城抽着烟，他心里很烦，上个班，都能被亲妈和下属搞乱心情。
他给李特助发了信息，让来办公室。
李特助跟他说：“陆总，昨天晚上我连夜去联系了那个小区的物业，调取了他们公共区域的监控。”
这么说，是查到了。
陆城突然心里一揪，有点怕李特助接下来的话，让他接受不了。
他阻止了李特助；“你先等会，等我抽完这根烟你再汇报。”
李特助安安静静地等他抽完烟。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那个男人是不是进了那个小区？许栀是不是住那个小区里面的？”陆城冷笑道。
直觉告诉他，就是那个小区。
李特助说出来的话，让陆城大吃一惊，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