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掩面，哭着跑了。
村民们指指点点。
林樱跑回知青办，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林知青，你还好吧？”蒋英问。
“那些村民太刁钻了，他们冤枉我……呜呜……”
“咱们是外来人员，和他们本来就处不好，你就别理他们了。以后你离那个秦同志远点就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趴在床上的林樱想到秦佑，脑子转向飞快。
她最开始看上的是秦黎川。秦黎川块头大，力气大，是干活的一把手。如果与他处对象的话，还有大房子住。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城，要是没有机会回城，这样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她得找个能干活的，这样她就不用干活了。
可是那个秦黎川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就不搭理她。
如今看来，这个秦佑倒是好人选。他是小学老师，长得周正，虽然不能帮她干活，但是大队长是他舅舅，给她安排点轻松点的活儿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蒋英还坐在床边安慰林樱，却不知道趴在床上的林樱脑子里转动了千百回，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了新的目标。
秦黎川交了工回去，听见院子里传来的说笑声。
他推开门，只见穆瑶儿与秦黎云刚洗了头。穆瑶儿披着长发，顶着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看过来，眼眸晶亮，如有霞光。
秦黎川心里一颤。
那一回眸的惊艳，他想忽略，心脏不愿意。
“你回来了。”穆瑶儿一瘸一瘸地迎过去。
秦黎川蹙眉，看着她像兔子一样蹦过来。
刚走近，她身子往下面摔去。
秦黎川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穆瑶儿搂着他的脖子，眼眸晶亮地看着他：“你好厉害。”
说着，戳了戳他充满腱子肉的胳膊：“好壮。”
秦黎川眼眸一暗，抱着她往里面走去。
“秦黎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男人？”穆瑶儿搂着他的脖子，歪了歪头，模样认真。
秦黎川把她往床上一扔。
说是扔，也没多大力气，但是那动作就是扔。
穆瑶儿拉住他：“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秦黎川眸孔缩了缩。
这是他第一次非常清楚地表示了自己的情绪反应。
“如果是为了干活儿，没有必要如此牺牲自己。”
穆瑶儿气呼呼地瞪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如果是为了干活，我大可以给钱，也没必要色诱你。”
“等会儿小云会把晚饭给你端进来，你不用出来。”秦黎川转身出去。
穆瑶儿瞪着他的背影：“臭黎川，坏蛋。”
——好感值加10。
穆瑶儿：“……”
那张臭脸写满了不屑，好感值却不会作假。
这个臭石头，明明喜欢得不行，还装模作样。
秦黎川落荒而逃。
出了那扇门，他的脸上才露出懊恼的神色。
“哥，怎么了？”秦黎云疑惑地看着他。
“晚上吃什么？”
“我把那只野鸡煲成了汤。”秦黎云说道，“咱们之前不是还剩了些干蘑菇嘛，也和野鸡一起炖了。”
“等会儿给她送进去。”
夜晚，秦黎川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看着不太平静的小东西，眼里满是气恼。
他怎么会做这样不要脸的梦？
梦里的穆瑶儿缠着他，那身子柔软无骨，穿着清凉的衣服，整个人白得像在发光。
他压着她，像恶狼般凶狠。
穆瑶儿扶着墙慢慢地走着，刚到院子里，见秦黎川正在晾裤子。
“早啊，秦黎川。”
秦黎川僵了一下，没有理她，拿起旁边的背篓就出门了。
秦黎云从厨房里跑出来：“哥，你的午饭还没拿。”
穆瑶儿：“……”
她又把他怎么了？
男人是不是每个月也有几天，所以才这样古古怪怪的？
——统子，多少好感度了？
——53。
——这么多的吗？
穆瑶儿打开面板，只见好感度详细列表那栏里出现了非常神经的画面。
昨天晚上秦黎川对她的好感值加加减减，一会儿加一会儿减。虽说总分是往上涨的，但是那个数据显示他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穆瑶儿受了伤，今天没有去上工。
秦黎川中午就下山了。
“哥，你今天这么快吗？”
穆瑶儿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秦黎川回来了，好奇地探出脑袋：“秦黎川，我想进城买点东西，你有办法吗？”
“你的脚走不了。”
“可以走了。”穆瑶儿下了地，慢慢地走给他看。“是吧？”
秦黎川淡道：“只有坐村里的拖拉机。”
“可以呀！”穆瑶儿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秦黎川沉默。
“秦黎川……”穆瑶儿抓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陪我去嘛！”
“明天村里要进城采买化肥，你可以跟着拖拉机进城。”秦黎川说完，进了里面的房间。
“臭石头……”穆瑶儿嘟囔，“真是又臭又硬。”
秦黎川深吸一口气，翻出收藏起来的几块皮子。
明天他会进城，但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进城，要不然这些东西就没有办法送去黑市卖掉了。
小弟的药快要吃完了，他得去医院买些。
第二日，穆瑶儿赶到村口，见大队里的拖拉机上坐满了人。赶车的是秦佑，而秦佑看见她出现，热情地招呼。
“穆知青，这里还有位置。”
“秦佑，你这就有点没意思了。婶子刚才想坐你旁边，你说会影响你开车，现在她不影响了？”
“婶子，穆知青是城里人，受不了拖拉机的颠簸，你这么一个有品德的好长辈，总不会和年轻人计较这些吧？”
穆瑶儿坐在秦佑的身侧。
这个位置宽敞，不坐白不坐。
她可不想和后面那一车的人挤。
秦佑见她坐过来，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
果然，之前都是装的，现在还不是主动过来了。
“穆知青，你进城是要买东西吗？”
“是啊，东西吃完了，得进城买点。”穆瑶儿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拖拉机刚走，秦黎川挑着担子出现了。
他看着拖拉机离开的方向，薄唇紧抿着。
果然是个骗子。
说什么和他处对象，结果还不是往秦佑那里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