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佩……
贺靖伊记得上次和朝朝视频的时候,小家伙就提到过她很喜欢自己送的玉佩。
当时她没觉得不对劲,只是想着或许弟弟和弟妹在介绍自己这个姑姑的时候,提过她两年前送的这份礼物。
但她没想到,这枚玉佩还会在朝朝的身上,这点,就很不寻常了。
她抬眸看向简云桑,语气有些微妙,“没想到,朝朝在那个上六村两年,玉佩还能好端端的带回来,我还以为,这东西早就被人给贪走了。这玉佩也是那个叫阿善的帮朝朝寻回来的?”
简云桑在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只能点头,“对,也是阿善帮忙找到的。”
“是吗?”贺靖伊就没多说什么了。
天幕下的景宣帝挑了挑眉,“朕觉得这位贺大人,必然是觉察到了什么。”
太傅摸了摸胡子,“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高官的人,想来也不简单。但就凭这么一个玉佩,就能猜测到朝朝失踪的事情有异常,已经是十分敏锐了。”
“不过就算她再敏锐,最多就是猜测这个上六村或者帮助朝朝回来的阿善有问题,也绝对想不到朝朝这两年是穿越到了咱们大启。”
“这位贺大人的气场真是不一般,简姑娘在她面前,存在感都弱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简姑娘要如何应对贺大人的问题了,你们说她会说实话吗?”交代朝朝这两年的经历,交代阿善的存在,交代他们在攒能量值的事情?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贺靖伊根本就没接下去问的打算。
她见简云桑没有多说的意思,就知道这件事情娘家人都有数,不用她多操心。
贺靖伊就只管专心的跟朝朝说话,她要送的礼物,最终还是送出去了。
朝朝纵然不想收,却根本就不是贺靖伊的对手,三两句就让她觉得自己不收就是辜负了姑姑的一番心意的错觉。
天幕下的小孩子都很羡慕朝朝。
“我要是也有这么一个姑姑就好了,三天两头的送礼物,还都是好东西。我们家姑姑只会回来打秋风,什么都往自己家里搬。”
“我姑姑倒是会给我带吃的,但她总骂我嘴馋,又要给又要骂,真像天幕里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精分,对,就是精分。”
“人家朝朝的姑姑可是大官,跟咱们的都不一样。”
贺靖伊跟朝朝没说多久的话,她毕竟很繁忙,很快又去书房处理公务了。
但朝朝却很开心,她回到房间后就对简云桑说道,“妈妈,我好喜欢姑姑。以前在上六村的时候,我见过林兰姐姐的姑姑,她姑姑会给她东西吃,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我也有姑姑就好了。原来我真的有,而且还是最好的姑姑。”
被她提到的林兰不由苦笑,是啊,她姑姑确实会给她送吃食,可朝朝哪里知道,那都是有目的的。
林田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反正回去后你姑姑也不会再提你们的婚事,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不来往肯定不行的,到时候他们一家子都要被说是小人得志了。
林兰点点头,他们这会儿正在收拾包袱,来京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了。
这中间被皇帝召见过好几次,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得了赏赐后就准备启程回去。
其实皇帝有问过他们要不要留在京城,可惜,京城虽然繁华迷人眼,到底不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家人朋友都在怀平县。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不说别的,就是每日的花销他们都负担不起。
但皇帝承诺过了,就算他们回到怀平县,他也会让高鸿飞给他们个出路的。
其他人暂且不说,大山跟林田两人,已经确认去县衙做事了。
而林兰跟大丫,得了太后的旨意,会带着专业人士回县城办理女子学院,她们会是第一批入学的学生。
周阿公周阿婆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就只拿了赏赐,当做养老钱,今后的日子是不需要操心的。
余婶子在考虑过后,打算去慈幼院干活。
良平则想要读书识字,他这段时间跟着天幕也好,跟着郭秀才也罢,都有好好念书认了不少字。如今手里有了银子,考科举不敢想,可多学点学问还是没问题的。
倒是郭秀才,在犹豫了三天之后,选择了留在京城。
他原本就是打算一路考到京城来的,如今不过是提前来了而已。
景宣帝教考过他的学问,发现这人还是很聪明的,就是缺少资源。
怀平县终究只是个小县城,里面的夫子见识眼光学问都有限,已经不能给郭秀才更多的帮助了。
所以,景宣帝给了他一个入国子监的名额,郭秀才这些时日,鼓起勇气去拜访了几位有名的学者大儒,成功被其中一人收为学生。
郭秀才不管这人是真的觉得他是可塑之才,还是因为他来自怀平县,出现过朝朝的口中才收他的,这些不重要,他将来能学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这会儿其他人都在收拾行李,郭秀才反而没什么事,甚至看到他们一个个归心似箭的模样,有那么一丝丝的伤感。
大山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给你媳妇孩子寄了信吗?他们过段时间就来陪你了,你不会孤单的。”
郭秀才难得不顾斯文翻了个白眼,“我是因为这个才伤感的吗?”
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些一路走来同生共死过的乡里乡亲,以前他在县城读书,和村民们本来就相处的少,跟大山林田他们这些压根就没什么交集的人就更少了。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彼此扶持依靠,一路来到了京城,见过了生死,这种很微妙的情感,他以前甚至都没体验过。
林田几人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打算安慰安慰他。
谁知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天幕里朝朝惊讶的声音,“妈妈,我又涨了三百能量值。”
简云桑还没反应,景宣帝已经一个猛子站起身来,双目都在发光的失控叫道,“一万多了,是不是一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