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上面的吊灯洒下温暖的光,将一桌丰盛的菜肴映照得色泽诱人。
“好,我知道了。”
听到蓝裳的话,李憨随口回答了一句。
只是酒兴正浓的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下一刻,李憨再次举起酒杯,脸上因酒精而泛着红光:
“长河,咱们得有五六年没见了吧?今天不醉不归!”
“可不是嘛!”
王长河大笑着碰杯:“没记错的话,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帝都那边,谁能想到这次会在沪城相见呢”
他仰头将杯中茅台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蓝裳见状皱了皱秀眉,语气轻柔的劝道:
“李总,王先生,慢点喝,先吃点菜。”
此时她穿着淡蓝色的家居服,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显得温婉可人。
“蓝秘书不用管我们,你跟甜甜尽管吃好了,凭我俩的酒量这两瓶可喝不醉。”王长河咧了咧嘴,笑着道。
“不用了,我和甜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蓝裳微笑着摇头,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已经快要空了的两个茅台酒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客厅沙发上,小甜甜正坐在那里摆弄着积木,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蓝裳走过去蹲下身:“甜甜,该洗澡睡觉了哦。”
\"再玩一会嘛~\"小女孩撒娇道,可眼睛却已经开始犯困地不停眨动起来。
蓝裳见了嫣然一笑,俯身抱起她便走向了浴室。
餐厅那边,两个男人喝酒聊天的声音越来越高。
李憨面现醉态,不停的拍着桌子笑道:
“……记得在朝阳镇那会儿,你可还只是个小小的营业员而已,谁能想现在居然都当上大局长了……”
“副的、副的而已,不值一提……”
王长河笑得没鼻子没眼,明显酒意上了头。
他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感叹道:
“其实在朝阳镇那会,日子过的也挺好的……”
接下来,两人又在那忆苦思甜了起来……
不多时,蓝裳抱着已经洗好澡、陷入半睡半醒的小甜甜经过餐厅,轻声道:“老板,我先带甜甜去睡了。”
李憨挥了挥手,视线明显已经有些涣散:“去吧去吧,辛苦你了蓝裳。
今天天色要是晚了,你就别回去了,跟甜甜睡,她那床也挺大的……”
这话他只是随口一说,却听的蓝裳小脸一红。
自家老板……还真是!
自己一未婚女子,哪能随便在别人家留宿啊?
只不过……
看看一片狼藉的餐厅,她又在内心给自己解释道:
……那是老板,让自己过来了,那等下自己当然要将一切收拾完后再走。
嗯,如果天色真晚了,外面也不太安全。
要不……就听老板的?
在小丫头房间对付一夜,似乎也无妨……
……
时针指向十点,此时第五瓶茅台也见了底。
王长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舌头都开始打结:
“兄、兄弟,我得走了...明天还、还得上班……”
“再...再喝点...”
李憨试图站起来送客,却一个踉跄栽回椅子上,脑袋重重磕在桌沿都浑然不觉。
王长河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蓝裳刚从甜甜卧室出来,见状连忙扶住他:\"王先生,您这样怎么走?要不我帮您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不、不用!”王长河大着舌头摆手:
“我、我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人来接了……”
送走王长河后,蓝裳回到餐厅,发现李憨已经完全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她叹了口气,走近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李总?李总?醒醒,回房间睡吧。”
回应她的只有李憨那沉重的呼吸声。
蓝裳咬了咬下唇,环顾空荡荡的房子——现在只有自己能照顾醉酒的老板了。
她弯下腰,一只手绕过李憨的后背,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架起来。
可李憨那一米八五的健硕身材对身形娇小的蓝裳来说太过沉重,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让人离开椅子。
“李总,您配合下……”
蓝裳气喘吁吁地说,脸颊因用力而涨红。
李憨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两人就这么踉踉跄跄地朝主卧走去,可没想就在即将到达卧室门口时,李憨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蓝裳惊叫一声,被他沉重的身躯直接压在了身下。
“啊!李总!”她慌乱地挣扎,却感觉根本无法撼动身上如山般的重量。
李憨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让蓝裳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这时,李憨无意识地动了动,一只手恰好……
蓝裳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瞬间便僵住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立刻推开对方,可是……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长期压抑的情感。
当李憨迷迷糊糊地低头寻找那抹温热时,蓝裳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李憨脸上。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一阵剧烈的头痛立刻袭来。
“嘶……”
他口中呻吟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昨天的衣物。
只不过……皱巴巴的像被揉过的纸团。
身下的床单是干净的浅蓝色,不是他记得的灰色。
李憨困惑地摸摸后脑勺,
某些模糊的片段闪过脑海——自己在梦中跟妻子缠绵,恩爱一如往昔。
但不知为何,妻子那张绝美的脸,居然会时不时变成了秘书蓝裳的样子……
着实,让人有些尴尬。
“居然做了春梦……”
他口中嘟囔着,身体却不自觉感到了一阵燥热。
“算了,先刷牙洗脸!”
洗漱时,李憨发现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但仍被他归咎于昨晚喝醉后可能不小心刮到了什么。
可等穿好衣服下楼,他却赫然看到蓝裳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而女儿甜甜则是坐在餐桌前喝牛奶……
“早啊。”李憨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我喝多了,没发酒疯吧?”
听到李憨的声音。蓝裳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身时脸上已经挂着一贯的温和微笑:“没有,您睡得很沉。对了老板,那位王先生是自己叫人来接走了……”